“齐王殿下。”
“末将有密报呈上。”
此时,东宫之内,身着华丽铠甲的侍卫恭敬地捧着一封密函,呈递至齐王朱涛和太子朱标面前。
“老二,你是锦衣卫的统领。”
“还是你亲自看吧。”
朱标微微颔首,随即转向朱涛说道:“我知道父皇有这样一个情报机构,但也只是知晓而已。这本是皇帝直属的部门,我不便插手。”
“你我为手足。”
“不必多言。”
“若你能果断一些,我也不会让你来办这事。”
朱栿轻挥了下手,接过密函,撕开封条,随手递给朱标:“这是你的东宫,什么事都得你点头,你先看看。但别太惊讶,信中之事恐怕非同小可,不然锦衣卫也不会日夜兼程送来。”
“岂有此理!”
“他李善长是不想活了吗!”
“竟敢威胁工部尚书,还想替马南山找替罪羊!”
朱标没有推辞,接过信件,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突然一掌拍在案几上,怒吼道:“李相国好大的胆子!韩国公权势滔天,竟敢欺瞒圣上,简直是死罪!”
“确实该杀!”
“真是个混账东西!”
“他原本只是有失察之责。”
“向皇上请罪便可,却妄图掩盖真相!”
“死有余辜!”
朱栿接过信件一看,脸色也骤然阴沉下来,心中震惊不已。李善长可是开国功臣,深受朱元璋信任,怎会做出这等事!
“你去叫汤鼎将军,率领钦武卫,将马南山与李善长一并缉拿归案!”
朱标怒视身旁的太监李恒,冷声道:“真以为我这个太子好说话?大明江山,岂容他们乱来!”
“大哥!”
“莫要冲动,别急着动手。”
“李恒,你退下,不用你去传令!”
朱栿挥手斥退李恒,又对朱标说道:“连当朝宰相都如此,其他官员又能好到哪去?此事不急,慢慢查清楚,查出我大明究竟有多少奸臣。我也想看看,工部尚书薛祥,到底是正直之士,还是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就不信,我兄弟二人还压不住这帮宵小!”
“真是没想到,当年随父皇打天下的那些功臣,如今竟一个个成了这般模样!”
“就连我那亲舅蓝玉,也变成了这副嘴脸!”
朱标的怒火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盛,最后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道:“若不是太子妃病着,怕出意外,我早就取了蓝玉的性命!昔日的国家重臣,竟成了祸国殃民的蛀虫!”
“太子妃常姐姐病了?”
“小毛病,我稍后亲自去看看。”
“保证你还一个平安无恙的太子妃。”
“蓝玉还是留着吧,毕竟是国中猛将。有你压着他,有我管着他,他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也是常姐姐屈指可数的亲人了。你若真杀了他,常姐姐该如何面对?”
“再说,有蓝玉支持,那些尚未染黑的淮西功臣,仍可成为你的助力。”
“所以,能不杀就别杀。”
朱涛对蓝玉的生死并不在意。毕竟兄弟二人坐镇朝堂,淮西那些勋贵翻不了天。他们的威望,一个是从战场拼杀出来的,一个是靠监国立下的威信。谁要是胆敢动歪脑筋,随便派个老将出来,就能将他们压得服服帖帖。
更别说造反这种事了。
“蓝玉虽有些骄横,倒也没犯下什么大错。”
“不狠狠教训他一顿?”
“今天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李恒!”
“去客房把蓝玉拖出来,打八十大板!”
朱标越想越气,回头对李恒厉声命令道:“别因为他身上有伤就手下留情,谁敢偷懒,我亲自杖毙他!”
“这真是飞来横祸。”
朱涛无奈地耸耸肩。朱标此时需要发泄怒火,而蓝玉偏偏还在府上,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不能杀,难道还不能打?
蓝玉:“……”
“蓝玉也真是块硬骨头。”
“你就别生气了。”
“他到底是你亲亲的舅舅,骨肉亲情,你总不能真下死手吧?”
朱涛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门口挨打却咬牙不语的蓝玉,眼中掠过一丝赞赏:“若我不是军中大将,我或许也会理解蓝玉的做法。但就礼法而言,他的手段确实太过激烈。”
“算了。”
“让他回去养伤吧。”
朱标终究还是有些心软,朝侍卫挥了挥手,转头对朱涛说道:“家里一团糟,朝堂也一团糟。明明手中握着好牌,偏偏不会打,选择了最蠢的办法。我气的就是蓝玉不争气,身为长辈却毫无长辈之风,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又能如何?”
“当年已故的开平王是何等宠爱蓝玉,而蓝玉也确实争气。他带着朱文正死守洪都,才打下我大明的根基。就连父皇都舍不得杀他,才将他托付到你府上。”
朱栢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找了个体感最放松的姿势,这才缓缓开口:“还不就是为了保住蓝玉的性命,为了让你日后能轻松一些。蓝玉正值壮年,还能领军多年,这样的将领,谁不想留?”
“只因他是我亲舅舅!”
“单凭军法,他早就该死上千百次。”
朱标苦笑摇头:“那就留下蓝玉吧。不是因为他的领军能力,而是因为他是清韵的舅舅。看在清韵的份上,我愿意保他一命,继续为国效力。”
“让观音奴先等着。”
“我得先去瞧瞧嫂子。”
“别再惹得清灵哭哭啼啼的,我最受不了女人掉眼泪。”
朱栢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随后跟着朱标前往太子妃的住处。而在另一间屋中,太子侧妃吕氏面露忧色,但仍努力稳住心神。
她为何如此镇定?
她从没听说朱栢会治病。
所以,她并不担心朱栢能看出什么端倪。
常清韵为何突然卧床不起?
不过是吕氏暗中操作,只为夺下太子正妃之位。
只为让她的儿子朱允炆成为嫡子。
否则,永远也斗不过朱雄英。
“好重的药味。”
“咳咳。”
“把门窗都打开,通通风。”
朱栢刚进房门便皱起眉头,药味刺鼻,他掩住口鼻吩咐侍女:“房间密闭成这样,太子妃的病怎能好?空气都不流通!”
“不怪她们。”
“是我最近事务繁忙,疏于照料。”
“这些日子都是吕侧妃在照顾太子妃。”
“而且,太医曾嘱咐要关门闭窗,别让太子妃再受风寒,这样恢复得更快。”
朱标见朱栢脸色不悦,便出言替侍女解释。
“太子侧妃?”
“吕氏?”
“立刻去祠堂跪着!”
“还有,那个太医是谁?简直是庸医!”
“李恒,传御前侍卫,给我把那太医抓来!”
朱栢目光骤冷。这不是治病,是想害死常清韵!胆子实在太大!
“老二。”
“你又发什么火?”
“也许只是太医记错了医嘱,何必让吕氏去祠堂跪着?”
朱标有时真不懂朱栢的脑回路,怎么总觉得处处是阴谋,就不能安安稳稳地相处吗?
“老大。”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嫂子出身将门,乃是开平王之女,不说武艺精通,小时候连我们都打得满地找牙,怎么可能轻易病倒?”
“再说,哪有闭门不出就能治病的道理!”
“空气污浊,嫂子心里的郁结会加深,病情恐怕会越来越重,拖不了太久。”
“我有资格让她去祠堂跪着!”
“直到真相大白!”
“我是大明宗人府的宗人令,负责宗室事务,约束各藩。你虽非藩王,但尚未登基,我就有权力约束你,这是父皇赋予的权力!”
朱涛盯着犯糊涂的朱标,冷冷开口:“再说,我们是皇室血脉,你是东宫太子,未来江山的继承人。如果你的东宫没有问题,嫂子又怎会突然病倒?”
“轰!”
朱涛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朱标耳边炸响!
朱标回过神来,眼神逐渐变得凝重,他望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常清韵,内心直觉告诉自己——朱涛说得没错!
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常清韵!
小时候可是被称为“小十万”的女子!
性格爽朗刚烈!
哪怕成了太子妃,收敛了些许锋芒,也不至于这般柔弱!
“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朱涛对一旁的李恒使了个眼色,随即目光落在常清韵身上,神色复杂。每个人心里都有遗憾,他也不例外。这是一桩深埋心底的秘密,也是最痛的过往。
“其实我不懂医术。”
“但我相信太子妃一定会有好报。”
“先把太医抓来,细细盘问,真假自然浮出水面。”
朱涛忽然感到一阵倦意,朝朱标摆摆手道:“我北征时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回来后又事事缠身,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东宫,今天我想好好睡一觉。”
“老二。”
“你也要注意身体。”
朱标正忙于军政大事,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点点头道:“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你回去休息,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清韵受委屈。”
“嗯。”
南京街头,细雨飘落,行人纷纷撑伞披蓑,唯有朱涛一人冒雨而行,手中拎着酒壶,低声呢喃:“元末乱世,有人悲哭,有人避雨,有人借伞。可我大明从不低头,宁愿风雨中高歌赴死,也不低头寄人篱下!”
话到最后,他猛然大吼,声震四方!
此生他选择了军旅之路!
便注定与她无缘!
喜欢大明第一孝子,却是锦衣卫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大明第一孝子,却是锦衣卫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