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震惊的是!
胡惟庸与李善长等人望向锦衣卫首任指挥使朱涛的眼神,已多了一分忌惮!
恐怕从此以后,这位亲王朱涛!
便成了大明暗中的“天子”。
行走于黑暗的“天子”。
权势几乎与皇帝相当。
更引人注目的是,今日早朝,朱元璋特意下令,所有中书省的奏章不必再送入皇宫,而是直接送往东宫。这显然是有意扶持太子朱标。
“陛下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浙东四先生之一的叶琛匆匆来到刘伯温家中,满面疑虑地问:“伯温兄,陛下正值盛年,为何现在就开始为太子铺路?”
“景渊兄。”
“你也不是初入朝堂之人。”
“这般小事,怎就看不明白?”
“当初大明建国之时,唯有齐王殿下可与太子殿下争位。二人皆为嫡子,皆受陛下宠爱。朝中不少人以为,这将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夺嫡之争。”
“谁也没想到,齐王殿下主动退出,将太子之位让出,甚至甘愿离京从军。”
“举个例子来说,若你拥有像真龙一般的两个儿子,你是否愿意提前放手权力,将核心事务交付他们?”
刘伯温可谓洞察世事,所有前因后果在他眼中都一目了然。原本朱标就足以震慑群臣,如今又掌握大权,朱元璋更是倾尽全力栽培朱标与朱棣,目的正是为了大明江山千秋万代的强盛!
“但当今皇上志向远大,气势威严!”
“怎会愿意早早放手权力?”
“这并非我个人猜测,而是众位朝臣的共同看法。”
叶琛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目光转向刘伯温继续说道:“太子宽厚仁德,齐王刚毅果断,二人性格互补,才成就了今日皇帝的霸业。现在便放手权力,是否为时尚早,难道不担心引发某些后果……”
“景渊兄,言语当心!”
刘伯温脸色瞬间一变,迅速起身将门紧闭,然后叹息一声说道:“现在已不是从前,锦衣卫刚刚设立,其势力究竟有多深无人知晓。若因几句闲话,招来灭门之祸,实在不值。不过景渊兄也应明白,皇位终将传至下一辈,而且皇上对太子与齐王的宠爱,满朝文武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年随皇上打天下的淮西功臣,哪一个不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再说太子妃,乃开平王之女,乃是我大明立国第二功臣,连信国公也无法与开平王相比,其威望仅次于魏国公。而这两位王家的千金,也都分别许配给了太子与齐王。”
“凭借开平王与魏国公的威望,淮西功臣自然对两位殿下心生敬畏。加之这两位自幼接触政务,手段丝毫不逊于皇上。”
刘伯温走到屋中一个花瓶前,那瓶与皇宫中的极为相似,瓶中并无娇艳花朵,只插着一根带刺的荆棘。他轻叹一声道:“如今满朝大臣不过是皇上手中的利刃,奉天殿上皆是守门之犬。所谓的淮西勋贵与我们浙东士人,只是皇上维持平衡的棋子罢了。李善长忘记了一点,但我不敢忘记——历代英明君主,都有重设棋局的魄力,当今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伯温兄所言极是。”
叶琛微微点头,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刘伯温眉头一皱,房门随即被推开,身着锦衣卫服饰的张玉带领三名精干手下站在门前,冷冷地望着刘伯温说道:“青田侯,南阳侯,请随我们走一趟。”
“锦衣卫竟已渗透至此!”
“原来早在建国之初,皇上便已布下这盘大局!”
刘伯温目光微变,视线缓缓落在张玉背后的三名锦衣卫身上,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紧。这些人,竟是自己府中侍奉四年的亲随,竟全是锦衣卫安插的暗桩!
由此可见,朱元璋的手段已深不可测!
大明初建,便已有如此深远布局,锦衣卫早已渗透朝廷各处,只是尚未公开罢了。
刘伯温并不清楚,建国初期的朱元璋虽有此意,却并未真正实施,或许是出于信任。但朱涛身为皇子,肩负皇权之责,便提前组建了这支秘密力量,安插于朝臣府邸,甚至朝堂之上,早已布满锦衣卫的眼线。
总镇抚司内。
“砰!”
“刘伯温、叶景渊!”
“若要议国政,为何不去大明宫与陛下当面详谈?”
“为何要在府中密议?”
朱涛仍穿着亲王服饰,目光扫向被押入堂中的刘基与叶琛,猛然一掌拍在桌上,厉声质问:“身为朝廷重臣,私下议论皇权,非议圣上,可知罪否!”
“罪臣明白。”
刘伯温与叶景渊心知谈话内容已泄露,也无意再隐瞒。他们明白,这是撞上了锦衣卫初立之时急需立威的风口上,而他们恰好是那被选中的“重臣”。
“刘伯温。”
“叶景渊。”
“你们曾随陛下征战天下,乃大明栋梁之臣。”
“尤其你刘伯温,素以谋略着称,今日怎敢妄议朝纲?”
朱涛语气冷峻,接着道:“本王奉陛下亲旨,削你一等爵位,降为青田伯,由御史中丞贬为侍御史。”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叶琛,语气更沉:“洪都之时,本王曾救你性命,否则你焉有今日?可你竟如此回报?”
“即日起,降为南阳伯,侍御史改为治书侍御史,此为惩戒。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朱涛冷冷扫过二人,随即拂袖而去。
“臣谢殿下不杀之恩。”
刘伯温与叶琛跪地叩首,向齐王朱涛的背影行礼。
“伯温兄,是我连累了你。”
“你刚晋封的青田侯之位,又回到了原点。我这南阳侯,也降为了南阳伯。”
叶琛苦笑望着刘伯温,嘴角却不见半分哀戚。
“叶兄,好一招借力打力。”
“告辞。”
刘伯温眼神一动,随即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为锦衣卫立威所设的局,而他刘伯温,正是那被逼入局之人。叶琛那看似无辜的表情,已道尽一切。
一切便说得通了。
难怪向来聪慧的叶琛,今日竟会犯此低级之错?
原来,他是在为朱涛的锦衣卫铺路!
侯爵之位,其实从未真正失去。
等将来建功立业,再好好补偿他们!
“伯温兄。”
“这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叶琛急忙追上刘伯温,一路走到总镇抚司外,终于拉住他的手臂,苦笑着说:“你已表明态度,我也该有所行动。皇上设立锦衣卫,就是要立威于朝。更何况齐王殿下于我有恩,才不得不设下此局。还望伯温兄见谅。”
“我没有责怪你。”
“你我多年交情,岂会怪你?”
“此举也算救了刘基一命,保全了我们浙东一派。”
“皇上也不会再对我们心存疑虑。”
“浙东四位先生皆已表忠,李善长、胡惟庸之流必然明白,浙东一派自此彻底归于皇上麾下,朝中关于锦衣卫的风波也会随之平息。”
刘伯温嘴角浮现笑意,这步棋谈不上对错,与皇家算是势均力敌。胡惟庸与李善长则彻底落了下风。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自叶琛登门那一刻起,便注定是浙东与皇权的双赢!
“胡惟庸,你这脑子算是白长了!”
天色渐暗,细雨绵绵,阳光早已不见踪影。李善长自早朝归来后,一直在府中厅堂静坐,等候胡惟庸,直到夜幕降临仍未见其踪影,长叹一声,手中御赐的龙头杖跌落于地。他望向一旁的儿子李祺说道:“派人放出消息,就说李善长私吞了工部的款项,务必传进皇上耳中,否则我李家恐怕难逃灭门之祸!”
“父亲,为何如此?”
“为何要自毁名声?”
李祺远不及其父老练,满脸不解地看着李善长。父亲一向以清廉着称,家中富贵皆因皇恩浩荡,毫无贪腐之迹,如今却要自污名节,甚至言称将来会遭灭门之祸?
“照做便是。”
李善长失望地看了李祺一眼,轻轻挥手。他心中清楚,自己百年之后,李家恐怕也难以维持往日荣光。
今日之举,是向皇上坦承罪责。
更是以多年君臣情分,换取一线生机。
这也表明了李善长的态度。
内宫深处。
“李善长这老家伙,到底还是看得通透。”
“刘伯温在朕心中,是才高八斗、心气极高的读书人,这种人朕既欣赏又忌惮。可李先生不同,他权掌百官,锋芒毕露,是真正的权臣!”
“他总能明白朕想要什么。”
“朕不用多言,他就知道该如何去做!”
朱元璋把锦衣卫递来的密报交到了马皇后手中,面露笑意地说道:“就罚他一年俸禄吧。他手中那些证据,也算是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既然他想要这个恩典,咱就成全他。”
“嗯。”
“那我也赏他一份恩情。临安公主镜静至今尚未择婿,不如就招李善长之子李祺为驸马。咱们两家联姻,既施恩也立威。”
马皇后将奏折轻轻放在桌上,望着朱元璋笑道:“这李祺素有南京贵公子之称,才学出众,颇有其父风范,与临安的性情应当相合。”
“嗯。”
“咱和你想的一样。李祺也可重用,也算为咱的儿子们留下一个可用之人。再说他与标儿年少相识,至今尚未成亲,身份相当,也算门当户对,配得上皇家气度。”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接着牵起马皇后的手,轻声笑道:“你可真是咱的贤内助。咱可不能没有你。等这些事办完,咱就回宫陪你。若实在厌了,咱就回凤阳老家,过咱俩的日子,把江山交给儿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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