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彻底凉透了。他朝着马皇后重重磕下三个响头,然后一把扯下亲王袍,跟随朱标一起,走出了大明宫。
这真是一出荒诞剧!
胡惟庸默默不语。
背后早已湿透。
因为从头到尾,
朱元璋只喊了一声“妹子!”
那声音里,
满是焦急。
朱标与朱涛密谋之事,以及此前那番激烈的言辞,朱元璋始终未置一词,神色深沉,令人难以揣测。
“若水漫金山!”
“全都退下!”
他手中紧握的痒痒挠,竟被他生生捏碎。他抬眼,厉声对殿中的侍卫与胡惟庸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明宫,违者,杀无赦!杀!杀!”
一股滔天的怒意席卷全场。
“遵命!”
胡惟庸与侍卫们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退出殿外。唯独马皇后仍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心头悲痛难抑。
“妹子。”
“我不恼。”
“我只是想拉他们一把。”
“替他们铲除所有阻碍。”
“但我却忽略了一件事。”
“正如他们所说。”
“他们有‘造反’的能力,便拥有令天下颤栗的权势!”
“他们可以压制百官,令群臣臣服!”
“于是,才有了这场风波。”
朱元璋缓缓走到皇后身旁,毫不拘礼地坐在地上,神情慈和,仿佛邻家老翁,全无方才的暴戾。
“咱们的孩子,长大了。”
他心中清楚,若那两个儿子真有异心,他早已不复为君。
只因他给予的权力太重,重到足以左右大明江山。
重到连他也难以掌控。
但他们,却从未想过反叛。
这才是他的好儿子!
不惜冒死直谏,只为他能回心转意,莫要对朝中百官大开杀戒。
这番忠心赤胆,可见朱标兄弟对大明社稷的热爱,远胜于他。
“怎会如此?”
“为何要如此?”
“我不懂。”
“我真的不懂。”
马皇后并不知晓,朱元璋究竟下了怎样令人发指的诏令,才让两个儿子心灰意冷,返回凤阳,舍弃帝都的尊荣。
但她望着他脸上的笑意,心头一震。几十年的相伴,她深知朱元璋若真动怒,从不会笑得这般温和。
“父皇!”
“母后!”
“你们可还好?”
“太子与齐王何在?”
常清韵、徐妙云与徐达等人匆匆赶来,见大殿中唯见皇后与皇帝,以及地上侍卫的尸首,却不见朱标兄弟二人,皆是惊疑不定。
造反?
这可不是儿戏!
大家都很忙!
别开这种玩笑!
“没事。”
“他们已经返回东宫休息了。”
“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我们回坤宁宫。”
马皇后轻轻挥了挥手,事情是朱元璋惹出来的,她作为母亲自然不好去责怪儿子,就让老朱自己去烦恼吧。她随即带着两个还搞不清状况的儿媳妇回到了坤宁宫。
“陛下?”
徐达也有些不安地看向朱元璋,这件事真的是闹着玩的吗?
看起来并不像。
皇宫中竟然出现了尸体!
总不可能是朱元璋亲手杀的人吧?
“没事。”
“咱们去武英殿。”
“大哥二哥好久没有聚得这么齐了,咱们几个老兄弟喝几杯,明天再说吧。”
朱元璋轻叹一口气,但看着身边关心自己的兄弟们,心里升起一股暖意,随即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着对他们说道。
“遵旨!”
徐达等人虽然心存疑惑,却还是接下了旨意。毕竟朱元璋不愿意多说,他们这些臣子,即便曾经是兄弟,在这个场合,也不能多问。
这是规矩!
“你真打算跟我一起回凤阳种地?”
太子东宫里,正在收拾衣物的朱标,看着身边依旧一脸轻松的朱涛,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回去跟爹认个错不就完了,干嘛非要学我,彻底把老爷子得罪?”
“你去哪,我也去哪。”
“没有你的大明朝也没意思。”
“我可是真会做饭。”
“可我也是坚定的太子党,既然废太子被连坐,那我也一起去种地好了,种地又不是没干过!”
“小时候那点地算什么?”
“我还怕拿不动锄头不成?”
朱涛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看着朱标说:“只怕你这位废太子殿下,以后还得靠我吃饭。你这些年养得白白胖胖的,能不能种地,还真不好说。”
“你少瞧不起人。”
“你还真以为你哥不会种地?”
“呵呵。”
“等我们到了凤阳,我给你包顿饺子,再把那土豆种出来,这日子不比在宫里过得舒服?”
“因为那个位置,全天下人都盯着我们兄弟俩,像防贼一样,我太累了,不如放手吧,我想好好歇一歇。”
朱标先是冲着朱涛竖了个中指,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监国的日子确实太累,但总得帮老爹分担一点。如今卸下了担子,他才真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我们就回凤阳。”
“回我们的故乡。”
“不跟他们玩了。”
“等我们把地翻新了,就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宁愿享受天伦之乐,也不再受这种窝囊气!”
“玛德!”
“咱们为大明拼死拼活这么多年,还不如胡惟庸几句讨好话管用。罢了罢了。”
朱涛轻轻摆了摆手,懒得再多说一句。朱元璋骨子里的刚愎,谁都劝不动。他和太子朱标再怎么说也是白搭。既然如此,天下是他的,要怎样都由他去吧。
说到底,
谁没有一点性子?
哪怕你是皇帝!
可你也是我爹!
谁怕谁!
奉天殿内。
“回陛下。”
“太子和齐王已不在东宫。”
“齐王府也查过了。”
“属下们已经找遍,两位殿下踪迹全无。”
二虎缓步走进大殿,朝脸色阴沉的朱元璋拱手道:“城卫那边也没有见到太子与齐王出城。”
“咱不需要这个结果!”
“咱要的是人!”
“立刻去找!”
“他们要是真去了凤阳,通知锦衣卫,赶紧沿着路追,把咱的两个儿子找回来。”
朱元璋想起昨日朱标与朱涛说的话,又补充道:“是请回来,请!别动手动脚的。你们几个,也不是齐王的对手。”
“遵旨。”
二虎眼中满是无奈。昨日之事仿佛没发生过,连胡惟庸今日都闭口不言。
那一场风波!
恐怕再也没人敢提起了!
不过也好。
能不生事就不生事。
眼下大明经不起折腾。
“果然。”
“就算太子与齐王真有异心,陛下怕是也会笑着让位。昨日我那番举动,真是像个跳梁猢狲,实在不甘。”
胡惟庸连看朱元璋一眼都不敢,只是低头沉默。昨日的事实在太过震撼,直到现在他仍心神未定。
那是足以掉脑袋的逆举!
却……
就这么被轻轻揭过了!
只是,
眼下东宫与齐王府早已乱作一团!
两位主子不见了踪影!
常清韵与徐妙云急得四处打听、到处寻找。
“这地方多久没人住过了?”
“我靠!”
“灰尘都快埋人了!”
朱涛望着眼前破旧的屋子,轻轻一吹窗户,立刻尘土飞扬,脸上也沾满了灰。他皱眉看向朱标抱怨道:“别人是衣锦还乡,咱爹这是灰头土脸当了皇帝,也不把祖宅修一修。”
“凤阳府报过修缮的事。”
“被父皇驳回了。”
“说没必要修得太气派。”
“他反正也不回来住。”
“这三间老屋,承载了他太多回忆。”
“所以他一直舍不得动。”
朱标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望向朱涛说道:“搭把手,一起收拾收拾,争取今晚就能搬进来住,我不想再住客栈了。”
“来吧。”
“这事要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咱哥俩居然也会整理屋子,哈哈!”
朱涛随即卷起衣袖,动手帮朱标干活,认真投入,没有丝毫偷懒。兄弟俩性格踏实,做事讲究细致,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绝不容许半点马虎。
“别想请丫鬟了。”
“我待会儿去买两床被子。”
“再买点肉和酒。”
“咱哥俩喝一杯。”
两人说干就干,不到两个时辰,屋子便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尽管房屋依旧老旧,但屋内已经整洁如新!
该擦洗的都擦洗干净。
该整理的也都归置整齐。
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妥妥帖帖。
真是一对居家的好男人!
“嗯。”
“牛肉估计买不到了。”
“那就买点羊肉,再配点小菜。”
“咱哥俩喝一杯。”
“庆祝咱们新家整好了!”
朱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果然是从军的弟弟,身强力壮,干了这么多活也没喊累。
看着眼前的“新家”!
即使身体有些疲惫!
但心里却格外舒畅!
不用看人脸色的日子!
真是痛快!
“有牛肉就买牛肉。”
“咱还怕吃不起肉?”
“就算你想连续一百天做好事。”
“我也陪你干到底。”
“咱们带的钱足够用。”
“过几天富家翁的日子,也挺滋润的。”
朱涛拥有一个巨大的系统空间,里面存放了无数的奇珍异宝和金银珠宝,这些都是他的底牌。随身携带这些,让他们不会陷入缺钱的窘境。
现在看来。
朱涛当初做的这个决定!
真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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