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冷不丁从怀里摸出一个望远镜。
“哈,你看。”
“什么?”
“望远镜,哦不,千里镜。”
“千里镜?”
“对的,千里。”
凌枝使用上,朝着北方的大都,笑嘻嘻的:“啊哈,我看到赵砚啦。”
姨娘被逗乐了:“那我也看看。”
望远镜是凌枝借用当下的材料做的,效果自是不如真正的好,却也达到了近视眼戴上眼镜、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可以看得更加清晰的效果。
姨娘使用着观看山峦,看着看着突然嘀咕:“怎么又在打架了?”
“什么?”
“我说锦娘跟纯儿,怎么又在打架了?”
“是吗?我看看。”
凌枝拿过看,只见在镜片之中的武馆场,有着一大波的人。除了锦娘和纯儿,其余的都是男人,每个男人都被五花大绑着。
纯儿嘴里正叼着一根草,手里捏着一把刀,锦娘则在对纯儿气呼呼地指指点点,似在讨要什么说法。
“哦,是这事啊。”凌枝一眼就看穿了。
“什么事?”
“被绑着的那几个人,表面是沱江周边的鱼贩,实则是蒙古的探子,被纯儿抓了。”
“那锦娘在闹什么?”
“那个情报是锦娘在城中的下线发现的,这会应该是在争要什么功劳吧。”
“争功劳?”姨娘无语了。
凌枝勾唇一笑:“都是戏精,她们现在吵一吵,晚上肯定会来找我,借着公事跟我撒私人怨气。”
凌枝将望远镜收起,拉姨娘上缆车,稍微有点急。
“走吧姨娘,先下山,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大都,绝不给那两个女人找我麻烦的机会。”
姨娘笑话极了。
“这都多少年了,你们几个还不和呢。”
“……”
——
出发之前,凌枝叫上玉书去了趟梨园。
今年的冬季没有下雪,但还是非常寒冷。
梨园的树木褪去了金黄的秋装,裸露的枝干沿着草坪和花坛扭曲盘旋;草坪里的小草变得枯萎,花坛里面的花朵都藏了起来。
一切植物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孤单柔弱,却又显得那么的孤傲而坚韧,它们在寒风中挺立,即使没有绿叶的遮蔽,也毫不畏惧。
恰似一幅简练的素描画。
凌枝立于园中,慢慢摊开一只掌心,目光落在掌心里,仿佛看到了那朵艳丽的花儿。
赵砚:“闻闻。”
她便就闻了闻,掌中无实物,却体会到了香。
玉书说:“阿姐,这梨园虽然现在看起来凋零,但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逮着时机,开出一片盛世的美丽。”
凌枝握住掌心,一个心神领会的眼神。
“小丫头,什么心思都被你看穿了。”
玉书有些显摆:“本来嘛,这是冬季,待到春日,这些素描就会被全部上上绚烂的色彩。”
凌枝笑着搂上她的肩膀,朝着外走:“冷不丁的,你都有我高了?”
“我都十六岁了。”
“是呀,我们的小玉书都十六岁了。”
凌枝把玉书搂得更紧些,说说笑笑的面容里藏着不易发觉的感伤,如果玉米还活着,应该个头比她还要高了,应该是个可俊可俊的公子哥儿了。
出了梨园,两人朝工厂去。
三年止戈,没有战争,只有偶尔的小规模出动,譬如本次纯儿在沱江周边的出兵,却也仅是为了捕获几个蒙古探子,所以军械的库存不少。
凌枝心头大致有了谱后,就往庄园回。
回去时候天色变暗,一路可见炊烟人家,还有小孩在田间玩闹,还有小狗追逐。
回到庄园,收好东西,再出来已是彻底的夜晚。
街头灯光开亮,街坊闹巷也比白日更加的欢乐。
小吃摊、手工艺品店、和夜市人头攒动。
娱乐场所的曲儿开唱了、舞开跳了、酒开喝了。
凌枝和玉书牵着马匹游走在其中,玉书指着一处楼层说:“阿姐你看。”
凌枝眉眼高抬:“鸳鸯楼?”
玉书道:“你看到门口的那个大姐姐了嘛?她就是锦娘的下线。”
“大姐姐?”凌枝撇了撇嘴:“也没多大嘛。”
“听说都三十岁了,还不大吗?”
“还好吧。”
凌枝自己都二十八了,就觉得三十岁没什么,再来赵砚今年也是三十岁了。
“不大吗?”玉书嘀咕着,觉得三十比十六大了好大一截呢。
凌枝笑话了她一眼,又继续看门口那个女人。
严寒冬日,那个女人穿着上好的绒衣,衣服滑了肩,因为她正在跟一个男人骂架。
看起来像是男人喝酒不给钱,反正女人占着上风,几乎是把男人按在地上摩擦。
男人并没有因此动怒,笑嘻嘻地骂着女人泼妇泼妇,看模样,还挺享受的。
慢慢的女人被逗笑了,也不打人了。
这不典型的打情骂俏嘛。
凌枝闷哼笑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到某个热闹的地方,被几个在玩耍老鹰抓小鸡的小孩撞到。
“诶~”玉书站到几个小孩的最前方,打开双臂,当起了游戏中的母鸡角色,玩了起来。
她一参与,孩子们就玩得更加欢快了。
凌枝摇了摇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
好一通欢声笑语过后,玉书才不舍地跟孩子们说了再见。
出城过后,奔跑了一截路后,凌枝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晚上的四川,就如同一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西南的大地之上,散发了与众不同的生命力和活力。
心头有一些小小的满足,如此景象,她该是给赵砚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了吧?
——
元大都,剧院场。
场内灯光灰暗,坐满了人。
舞台上的杂剧表演如泣如诉,每个观看者都被带入到了剧情的氛围之中,整个场子除了演员们的表演,再没有别的动静。
随着一折剧情表演完,戏台前的厚重大幕缓缓拉闭,伴随着梆板鼓点和丝弦的声音,演员们退出舞台。
观众席上的观看者,也慢慢从剧情中缓过神来,纷纷端起案上酒杯,或者拿起小食,跟左右两边的看客,或是一起而来的朋友,对表演完的剧情,交头接耳地进行感慨议论。
赵砚坐在里面一位,修长的手指玩着小小的飞刀,看着早已是空空的舞台,低声自语:“金蝉脱壳?”
刚刚表演完的杂剧名叫《金蝉脱壳》,是关于三国时期刘备使计脱逃险境的故事。
赵砚有着思索,觉着故事中的内容,跟他现在的处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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