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仿佛灵魂深处炸开一道无声的惊雷!那奔涌的气流在完成最后一步流转,即将重返丹田的瞬间,并未如往常那般衰弱沉寂。
它像是找到了永续循环的契机,以一种微不可查却无比稳定的韵律,自行在经络内周而复始地流转起来!
丹田,这方寸之所,此刻如同被投入一颗烧红的炭石,微微发烫。原本“细麻绳”般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远比它凝实、粗壮、流淌着淡青色生命光泽的“细流”!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生”之感油然而生。
缓缓地,王风睁开了双眼。山洞内的一切景象骤然变得无比清晰。
篝火跃动的每一丝焰苗轨迹,岩壁上苔藓的细微纹理,甚至数米外洞口泥地上微尘的形状,都纤毫毕现地映入眼底。
静心细听,山洞外十几米处枯叶被山风推着在泥土上摩擦的“沙沙”声、远处山涧隐隐的流水声、某种夜鸟清越的啼鸣……一切声音都变得层次分明。
他试着握紧拳头。一股沛沛然、远超以往巅峰状态的力量从骨骼筋肉深处勃发,皮肤下流淌的气血汹涌如河。
一种挣脱了无形桎梏的轻灵感弥漫全身,仿佛轻轻一跳,便能跃上洞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外每一寸的微小变化——更坚韧、更纯净、更具活力!
炼气期一层! 成了!
“这…这就是真正的修仙之力?”王风深吸一口气,清凉的山风直贯肺腑,带起丹田内那缕青翠气息更欢快地跃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汹涌的狂喜。
“与之前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灵谷…功不可没!”
一股强烈的自信感充斥胸臆。那是对“道”、对自身力量的真正初窥门径。这片山林、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已然不同。
清晨,山间的薄雾尚未散尽,石林镇已有了几分烟火气。
王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藤篓,篓子口盖着新鲜的阔叶,走进陈记杂货铺的门槛。篓子里是他精心挑选、品质一如既往上乘的七叶草和一些空间水浇灌出的、水灵灵的灵田蔬菜。
“陈老伯,早。”王风笑着打招呼,声音里似乎都带着山间清晨的露水气。
柜台后,陈掌柜正就着粗瓷碗喝水,闻言抬起头,脸上难得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是王小哥啊,早!快坐快坐。”
说着还清了清嗓子,中气似乎足了些,“你上回给的草药好得很啊,我这把老骨头,往年入秋这咳嗽就没断过,今年倒是松快了不少!好药,真是好药!”
王风谦和一笑:“您老身体硬朗就好。还是些七叶草和自家种的菜蔬。”他将藤篓放下,解开上面盖着的叶子。
清香的草药气和新鲜蔬菜特有的清爽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陈掌柜眼睛一亮,仔细翻看,连连点头:“好好,品质还是一等一!老规矩,给你折最好的价!”
交易进行得顺畅愉快。盐巴、灯油、一小块新的麻布……这些维系山中生活的必需品被小心收好。
就在点钱交割时,铺子里进来两个猎户打扮的汉子,看样子是刚出山回来,身上带着露水和草木屑。
其中一个看着王风篓里剩下的几棵七叶草,啧啧称奇:“王小哥这药草,看着就跟咱自己在山里扒拉的不一样,精气神儿都足些。”
王风心头一动,这是个机会。他状似随意地接话道:
“山里好东西多着呢,不止是七叶草。像‘止血草’(实际是寻常野草),叶子边缘带一圈锯齿,开淡紫色小花儿的,山坡灌丛里常见。
揉碎了敷在伤口上,止血效果顶好,比灶灰强。”
他又指了指另一个篓子角落里一种气味辛烈的叶子:“还有这个,‘驱虫叶’,味儿冲,晾干了挂屋里,或者煮水擦擦身上,蚊虫都绕着走。”
这些话,顿时引起了几个猎户和陈掌柜的兴趣。
王风说的都是他们偶尔在山里见过、却不知具体用处的野草野叶,作用虽不算惊天动地,却极其实用贴切!
尤其是止血避虫,对山民猎户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的妙法。
“还有这种好事?那紫色小花叶子我见过不少!”
“对对,就是那味儿冲的叶子,原来是驱虫的?回头我也试试!”
王风笑着强调:“都是些山野间不值钱的玩意儿,认识认识,随手采了能用得上就好。不过可记着,别胡乱入口乱吃,山里的草木,小心为上。”
这“随手分享”却不贪功的姿态,瞬间赢得了几人的好感。
从这天起,石林镇的村民再看王风,眼神里除了熟络,更多了几分“自己人”的认同感。这个寡言却厚道、懂些山野门道的年轻采药人,不再是令人警惕的外来者。
他们闲谈时,会主动告诉他后山哪片林子野猪最近闹腾得厉害,镇上哪里新来了货郎,村里哪家又添了娃娃。
王风偶尔应人之请,看看他们自采的普通草药(只评最平常的种类,绝不展露超出“资深采药人”水平的辨识力),更巩固了“懂行又热心”的形象。
闲谈中,有村民不经意提道:“嘿,那赵癞子,听说脚崴了养了大半个月,这两天才露面。不过怪了,以前三天不偷鸡上房揭瓦就浑身难受的混子,最近倒是安分守己,在村里缩着呢。”
王风只是笑笑,眼神平静,心中了然。
两日后,夕阳的金辉斜洒在石林镇东侧一处略显僻静的村道岔口,将人影拉得老长。
王风“恰好”经过此处,手里掂量着一个用油纸仔细包着的东西。
油纸包边缘渗出点点油星,一股混合了山野香料与油脂、经过精心烤炙的浓郁肉香,霸道地钻入每一个路过的鼻孔。
这是他用普通山兔肉,再加了些山花椒、小香叶精心烤制的,香气足以让任何清贫的村民垂涎三尺。
仿佛为了应和他心中所想,两个畏畏缩缩的影子从土墙后探了出来。正是赵癞子和他那个同伙二狗。
两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风手中的油纸包,那香味像钩子一样把他们的馋虫彻底勾了出来,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
但当他们的目光触及王风的脸时,却如同被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
眼前这个身形并不特别魁梧的“王小哥”,气质与半月前截然不同!那闲适的步伐里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稳定感,站在那里仿佛生了根。
更重要的是那眼神——清澈平静,却深邃得让人心头发寒,再也看不到一丝从前孤身外乡人的怯懦或紧张。
赵癞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还未痊愈彻底的脚踝,又想起那天莫名其妙摔下山坡的邪乎劲儿,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他犹豫着,贪婪与恐惧在脸上激烈交织。
王风仿佛没看见他们,径直走到路旁一块比成人拳头还大一圈的卧牛石边停下。他伸出右手,五指随意地搭在石头上——那并非骨骼粗大、布满老茧的手,修长、干净,看起来更像读书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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