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碎裂声响起!
王风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他的手从石头上拿开时,清晰的指痕深陷石头表面,数道裂纹以指痕为中心,蛛网般蔓延了小半个石头!
他轻轻拂去指尖沾染的石粉,动作自然随意,然后才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已经彻底傻眼的赵癞子和二狗身上。
那眼神并不凶狠,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压力,如山岳般压下,让赵癞子和二狗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什么邪门歪道?这就是实打实的本事!开碑裂石啊!
王风手腕一抖,那个香气四溢的油纸包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赵癞子脚下:“赵癞子,二狗。”
两人浑身一哆嗦,像被抽了一鞭子,下意识地应道:“诶!王哥!”声音都在发颤。
“跟着我,”王风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敲在两人心上,“以后…这种肉,管够。只需要你们两个帮忙跑跑腿,”
他掏出几枚黄澄澄的铜钱在手中颠了颠,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还有这个。”
他看着两人,慢条斯理地接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偷偷摸摸跟在我后面,或者手脚不干净去骚扰村里别人家……”
他脚尖在那块裂纹蜿蜒的石头上轻轻一点,石头应声崩落一小块。
后果,不言而喻。
“你们不过是想混个肚饱,替我跑跑腿,传点话,少给我惹是生非,日子安稳好过。比你们整天东躲西藏、人人喊打,强上十倍吧?”
赵癞子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边是碎裂的石块,一边是香喷喷诱人的肉和铜板。
王风的话也是句句戳在他命根子上!以前偷鸡摸狗,哪次不是冒着被打个半死的风险?跟着眼前这位爷,起码能吃饱,还不用挨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他和二狗对视一眼,猛地弯腰一鞠到底,声音带着变调的谄媚。
“王哥!王哥!以后您就是我们亲哥!您指哪儿,我们兄弟就滚到哪儿!绝没二话!您说西,我们绝不往东看!有事您尽管吩咐!”
王风嘴角微扬,将铜钱和一小块肉递过去:“拿着吧。最近留意点村里村外,有没有什么关于‘山宝’、‘药草’的消息,或者,有没有面生可疑的外来人进镇子晃悠。”
他语气转冷:“嘴巴严实点,有事到陈记杂货铺附近那片空地等我。”
“懂懂懂!王哥您放心!打死我们也不敢乱说。”赵癞子和二狗点头如捣蒜,接着一阵风似地溜了。
数日后的正午,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山坳王风的居所洞口。
他在洞外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个陶碗。
碗里盛的是新蒸的灵米混合糙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处玉光流转,配着两筷子空间小菜园里刚掐下的嫩青菜。蕴含着纯净灵气的米香随着微风,丝丝缕缕飘散在清新的山林空气中。
突然,一道炫目的金红色流光,毫无征兆地从头顶浓密的树冠中飞出,快如闪电,精准地落在不远处一截树枝上,带起几片微黄的落叶。
“咦?”王风心中一动,停下扒饭的动作,凝神看去。
那是一只小鸟,体型仅比普通麻雀略大一圈,但一身羽毛却似用最上等的锦缎织就——头部至背羽是璀璨耀眼的金棕色,在阳光下折射出流彩。
胸腹则是如落日熔金般纯粹的艳红;最妙的是那尖尖的小喙和一对小爪,竟如同暖玉雕琢,呈温润的橙黄色。
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此刻正灵动无比地转动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但更多的时间,却是毫不掩饰地盯着王风手中粗陶碗里那散发着灵气的饭粒上!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甚至带着一丝人性化的焦急。
“啾啾!啾啾啾!” 它发出急促而清脆的鸣叫,仿佛在催促,又像是在哀求。
“好漂亮的小东西!”王风暗赞,压下心头奇异的感觉,“这眼神、这灵动劲儿……绝非寻常凡鸟!”
他不动声色,放下陶碗,顺手从碗边拈起一粒普通糙米饭粒,指尖微曲,轻轻一弹。
饭粒划出一道细微的弧线。
啪,那金红山雀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竟凌空将饭粒叼住!闪电般仰脖吞下!
然而,仅仅过了刹那,它小脑袋猛地抬起,再次盯着王风的碗,小眼睛里的渴望不仅未退,反而更盛了!
甚至不满地翘起尾巴,发出更加响亮的“啾啾啾”声!更令人瞠目的是,它竟然抬起一只暖玉般的爪子,朝着王风的碗方向,快速地指了两下!
它竟然还在点菜,这惊人的灵性让王风又惊又喜!他眼中笑意加深,从碗底边缘捻起半粒灵米。
他没有立刻弹出,而是带着无比的耐心,将手缓缓伸向前方石台边缘,掌心向上摊开,灵米就躺在他掌心。
王风的目光温和如水,带着善意的邀请,试着将这种平和宁静的情绪,顺着目光传递给那警惕的小精灵。
山雀的金红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灵动的黑眼睛在王风的掌心、脸孔和周围环境之间来回扫视了好几遍。那灵米上散发出的灵气波动对它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息。
终于,金红流光再次乍现!王风只觉掌心微微一沉,一阵难以形容的轻若无物却又温热、带点尖锐的触感传来。
低头看去,那小家伙已稳稳落在他掌心,速度快得惊人!它用小尖喙极其敏捷地叼起那半粒灵米,小脑袋一点,咕噜一声便咽了下去。
“啾…啾啾…” 不同于之前的急切,这次发出的是连续几声短促、轻柔、充满了满足与愉悦的轻鸣。
更让王风心头一暖的是,这小家伙没有立刻飞走,反而侧着它那小小的、覆盖着金红羽毛的头颅,轻轻在他拇指的指关节上蹭了两蹭!
痒痒的、温热的触感,清晰地传递着一种初生的信任与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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