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尊淡淡一笑道:“你已经救出了童姑娘,还担心什么?当然是赶紧送童姑娘出谷了。如果碰上贺长老他们,以你的武功难道还怕他们吗?”
沙元秃道:“袁副帮主,我是担心你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袁尊也知道自己私自放走了童姑娘,惹恼了贺长老他们处境不妙,顿时默然不语。
沙元秃心中一阵难过,说道:“袁副帮主,你对我的恩情我终身难忘。如果你有用得着我之处,请尽管吩咐。”
袁尊道:“你先走吧!我去找帮主。”
沙元秃心想自己也应该及时将童雪玲送出谷去,更应该及时归来,如果贺长老难为袁副帮主也好出手相助。于是和袁尊挥手道别,带着童雪玲选择一条小路出谷而去。
沙元秃原以为贺长老一定小心在意,戒备森严。没想到他只派一名帮众看守。他也以为要救童雪玲一定困难重重,没想到如此轻松。惊惶之余,也不禁暗暗庆幸。带着童雪玲一路小奔。童雪玲受了惊吓,多天来又负气不进食,身体十分虚弱,随沙元秃跑了一程就支持不住了。
沙元秃暗暗着急,想负她走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怕施安田见了尴尬,只好作罢。说道:“童姑娘,我们歇息一会儿吧!”正扶童雪玲坐下,忽听得一阵笑声远远传来,定睛一看,正是贺长老、洪长老、崔香主和曹知县一行,向这边走来。不由得大吃一惊,想道:“如果他们发现童姑娘逃走,必定大肆搜捕。自己独身一人倒是不惧他们,可是要保护童雪玲,应付他们就麻烦了。”情急之下只好先拉着童雪玲躲藏在路旁的草丛中。
只听得曹知县道:“童姑娘一定长得白白嫩嫩的,貌若天仙吧!能和她过上一夜,一定快活极了。童宏凡想害我,我要他女儿今后无脸见人。”说完之后,口中放出一阵淫荡的笑声。
童雪玲听了,感到十分害怕,吓出了一身冷汗。
沙元秃也极不舒服,在童雪玲面前颇感尴尬。想道:“多亏已经救出了童姑娘,不然恐怕她真的要受辱了。”
只听得洪长老道:“曹知县,你真是色胆不小,你若敢对童姑娘不敬,童宏凡不割掉你的脑袋才怪。”
曹知县嘻嘻笑道:“只要能和童姑娘舒舒服服过上一夜,死何足惜?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你去问问童宏凡,他有这个胆吗?除非他不想在官场上混了。官场中人素来看重的是名利,是不顾亲情的。”
洪长老忍不住哈哈笑道:“你欺负童姑娘是不至于罪该万死,童宏凡也不会割掉你的脑袋,毕竟杀人是要偿命的。但他可以将你阉了,要你不男不女,生不如死。”说完几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童雪玲羞得满脸通红。
沙元秃看着曹知县横行霸道的样子,心里十分气愤,想道:“都怪童宏凡名利熏天,怕丢乌纱帽,才容忍曹知县,没想到自己女儿险些被他侮辱。”于是轻轻对童雪玲道:“童姑娘,他们的话虽难听,有侮你人格,但你也应该好好记住,如实说给你爹听。你爹如今大权在握,应该狠狠惩罚惩罚他们。如果不是袁副帮主救你脱险,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害你的是花刺帮中人,救你的还是花刺帮中人,袁副帮主为救你也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童雪玲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低声道:“那请你替我谢谢袁副帮主了。”
贺长老、洪长老、崔香主和曹知县说着满口污话向关押童雪玲的那个山洞走去。目的不言自明。
沙元秃见他们走远,哪还敢停留?拉着童雪玲又是奔逃,嘴里说道:“童姑娘,你要勇敢些,坚持住,只要见着施大哥就安然无恙了。贺长老很快会发觉你被救走,会严密封锁,到时要逃就难了。”
童雪玲一听施安田的名字,顿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跟着沙元秃一路狂奔一点也不觉得累。但此刻他们已听到崔香主的喝叫声了。
沙元秃暗暗叫苦,惊动了花刺谷,后果真是难以预料。真是祸不单行,惊惶之中,穿过几个小巷,竟迷失方向,鬼使神差般地返回到了原路,恰巧碰上追杀自己的贺长老、洪长老和崔香主,只见他们满脸杀气腾腾,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转身想逃也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和他一拼到底了,但他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恐慌情绪,说道:“贺长老,给我一个面子。”说着抽出傲立宝剑,眼露凶光。
贺长老等人见了也不禁一惊,想道:“沙元秃武功高强,惹急了,我们三人恐怕也未必是他对手。”于是都不敢轻易出手,怒视了沙元秃一阵,但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沙元秃本以为难免一场恶战,见他们离去颇感意外,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知道贺长老诸人诡计多端,怕中计,也不敢粗心大意,又拉着童雪玲沿着出谷的山路向谷外奔去,途中非常顺利,并没有任何人阻拦,也没有中贺长老的套圈,为此沙元秃本应当庆幸,然而他却暗叫不妙,想道:“贺长老诸人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将童姑娘拿为人质,决不会轻易放自己的,他一定找袁副帮主闹事去了,把愤泄到袁尊身上。”因此,他把童雪玲交给施安田后便急匆匆地返回花刺谷,他知道袁副帮主在帮主那儿,直奔杜伯熙寓所,却不见杜伯熙和袁尊,丝毫没有闹事的痕迹。
沙元秃颇感奇怪,找来一帮众询问,才知道帮主有事出谷去了。
沙元秃顿时暗叫不妙,他知道袁尊技艺平庸,若没有杜伯熙撑腰一定凶多吉少,于是又急急返回住所,果然发觉贺长老、洪长老、崔香主在这里闹事,只见他们三人怒气没消,在他们身旁站着一名中年妇女,一名几岁的小女孩依偎在中年妇女怀中,双眼露出惊恐的目光,似在接受审讯。不少帮众站得远远的诚惶诚恐的。
沙元秃不认得那中年妇女,那小女孩却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此刻听得贺长老怒喝道:“袁尊到底到哪儿去了?”
那中年妇女道:“不知道!”那小孩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洪长老怒道:“看样子你是不肯招供袁尊的下落了。”气极之下上前打那中年妇女一耳光。
沙元秃见他们欺辱一个女流之辈,本非常气愤,悄悄向一帮众打听得知是袁尊的夫人和孩子时,更是怒火冲天,顿时大喝一声,扑了过去冲着洪长老就是一掌。
原来此母女正是袁夫人和其女儿,贺长老诸人见袁尊放了童雪玲,坏了他们大事,他们奈何不了沙元秃,便把愤泄到袁尊身上,然而袁尊却不见踪影,于是他们想到了他们母女俩。
洪长老哪曾想到沙元秃会偷袭自己,闪避不及,被沙元秃一掌击中手臂,虽不觉得疼痛,但手臂沉甸甸的已不听使唤,吓得他颓然坐倒在地。
贺长老和崔香主均不由得耸容动怒。
贺长老喝道:“沙元秃,你想干什么?”
沙元秃用身子护住二人,大声骂道:“你们欺辱女流之辈天理难容,算什么英雄好汉,贺长老、洪长老、崔香主,我终于看清了你们的本来面目,以前我们之间的友情从今之后一刀两断。”
说完看着他们母女俩脸上恐慌的表情,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洪长老在花刺帮中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骄横惯了,想道:“我若忍气吞声,日后还如何在花刺帮立足?”从地上爬起来仗着有贺长老和崔香主撑腰,便扑向沙元秃。
沙元秃怒气未消,本就想狠狠教训教训他们一顿,毫不客气地又一掌将洪长老击退。
贺长老和崔香主见势不妙,也难咽这口恶气,他们也想狠狠教训目无尊长的沙元秃,于是二人亮出兵器,同时向沙元秃急攻过来。
沙元秃并不惧怕他们,但他怕伤着袁夫人母女,更怕贺长老将她们拿为人质来威胁自己,只好先护着袁夫人母女,应付着对方,不敢冒然出击。
众帮众见了无不胆颤心惊。
贺长老、洪长老、崔香主也非等闲之辈,见沙元秃有所顾忌,便有恃无恐,频频发出狠招向沙元秃攻去。时间一长,沙元秃应付起来不觉感到渐渐有些吃力,但他决不能让袁夫人母女受到伤害,喝道:“贺长老,你们若再不住手,我就用‘混元一煞功’对付你。”
贺长老诸人不禁大吃一惊,他们识得‘混元一煞功’的厉害,如果他被逼急了使出此功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想罢手却也要顾及自己颜面,正自为难之际,忽听得一阵暴喝“住手”。是杜伯熙的声音,他已从远处闻讯赶来。
沙元秃暗叫糟糕,贺长老诸人则暗暗欢喜。他们之间也无深仇大恨,都不想为此两败俱伤,纷纷住手。
杜伯熙怒道:“你们这是为何?自己人斗自己人?”
沙元秃抢着说道:“他们仗势欺辱袁夫人。”
杜伯熙看了看仍心有余悸呆呆发愣的袁夫人母女俩一眼,他本就十分疼爱袁尊,此刻也为袁尊和贺长老不和感到痛心,便问贺长老道:“这是为什么?”
贺长老道:“启禀帮主,袁尊下令放了童姑娘,如今花刺帮危在旦夕,童姑娘对花刺帮来说非常重要,没想到袁尊吃里扒外放走童姑娘,请问他居心何在?花刺帮能有今日之强大,是我们多年努力之结果,我不想毁在袁尊手上。”
杜伯熙不禁大吃一惊,勃然怒道:“袁尊把童姑娘放了,袁尊在哪里?赶快让他出来见。”说完便愤然而去。
沙元秃见杜伯熙动了真怒,也不禁吓了一跳,想道:“坏了!袁副帮主为救童姑娘可闯下大祸了,帮主不会放过他的,不知会怎么处罚他。真是我害了袁副帮主。”看了看可怜楚楚的袁夫人母女俩。
“她们怎么办?”茫然无措间,心中一酸,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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