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散尽后的风,吹在屋顶上,带着一点点烧过的硫磺味,还有远处祭典飘来的、食物的甜腻香气。
下面街道上的喧嚣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两颗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林风那颗,跳得平稳,一下,又一下,像古老的座钟。
宵宫那颗,就快得多了,像刚跑完一场祭典的赛跑,又急又乱。
她那句带着颤音的问话,就那么悬在两个人中间。
“你不会的,对吗?”
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身体的重量,隔着两层浴衣,实实在在地压了过来。
林风没有马上说话。
他只是稍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然后慢慢地转过来,正对着她。
瓦片在他的动作下,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他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宵宫。
宵宫也仰着头,没有躲。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映着天上的星子和远处残存的灯火,亮得惊人。
里面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就只是那么干干净净地看着他。
她看到他抬起了手。
宵宫的呼吸,在那一刻停住了。
那只手没有去碰她的脸,也没有去拂过她的头发。它只是向下,落在了她那只因为紧张而攥得死死的、放在膝盖上的手上。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挤进了她蜷缩着的指缝里。
最后,他们的手扣在了一起。
他的手掌又大又暖,干燥的皮肤上有一层薄薄的茧,磨着她微凉的手心,有点粗糙,却让人莫名地安心。她感觉到自己手心里那层因为紧张而渗出的细汗,都好像被他吸干了。
他握得很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捏进自己的掌心里。
宵宫终于呼出了那口憋了许久的气。
林风看着她,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水光在晃动。他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弧度很小,但确实笑了。
他没有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这样的话。
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用很清楚、很慢的声音说:
“烟花会消失。”
“但只要你愿意……”
“我可以,是你的专属烟花师。”
“在你一个人的夜空中,放一辈子的烟花。”
一辈子。
这个词,像一颗烧红的炭,就这么直接地、烫人地,落进了宵宫的心里。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然后又疯狂地鼓动起来,血液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那句话,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话了。
这个承诺,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她觉得心里发酸,发软。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那个男人的脸,在一团水汽里,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影子。
她拼命地仰着头,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掉下来。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她想让他看到的,永远是那个笑哈哈的、永远有使不完力气的长野原宵宫。
可是,那股热流根本不受控制。
最后,还是有一滴眼泪,没忍住,从眼角滑了出来,顺着脸颊,滚到她的下巴上,最后滴落,在他握着她的手背上,溅开一小片温热的湿意。
林风没有去帮她擦眼泪。
他只是空着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头发。他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动作很轻,像是在碰一片刚落下来的花瓣。
夜风吹过来,把她的几缕头发吹到了他的脸上,痒痒的。
也把她的心,吹得乱七八糟。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头顶的星星,脚下的灯火,好像都成了他们俩的背景板。
过了好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宵宫终于把那股快要冲出喉咙的哽咽给咽了回去。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声音很大。
然后,在林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她像一只被惊动的兔子,不管不顾地,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
“砰。”
她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锁骨上,有点疼,但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
她伸出双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脸深深地埋进了他胸前的衣服里,那上面有他身上独有的、干净的皂角味,还混着一点烟火的味道。
她的声音,因为闷在衣服里,听起来嗡嗡的。
却带着一种豁出去一样的决绝。
“那……”
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攒力气。
“我们回家吧。”
“我还有一种……新的烟花……”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那热气透过布料,直接烫在他的皮肤上。
“只想……”
“放给你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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