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为南楚东宫的琉璃瓦镀上一层暖金。
傅白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出书房。
这几年执掌东宫政务,虽身心操劳,但一想到回宫就能见到苏清婉和傅平安,心底便会泛起一阵暖意
—— 只是这份暖意里,还藏着一丝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期待。
回到寝殿院落,远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混杂着肉香、菜香与谷物的清甜,勾得人食欲大动。
这味道他记了五年,从第一次尝到时的惊艳,到如今早已刻进骨子里,成了他对 “家” 最直观的认知。
傅白加快脚步走进殿内,只见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了菜肴: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香气扑鼻的清炖鸡汤、翠绿爽口的时蔬小炒,还有几样精致的开胃小菜,皆是他熟悉的味道。
“父王!你可算回来啦!快坐下!” 傅平安坐在儿童椅上,晃着小短腿,看到傅白进来,立刻兴奋地挥手。
他小手拍着桌子,语气雀跃:“妈妈做的饭菜嘎嘎香!”
傅白笑着走上前,坦然落座。
这 “嘎嘎香” 的说法,是苏清婉教给平安的,说是她家乡的称呼,起初傅白还觉得新奇,
这几年听下来,早已见怪不怪
—— 连同她偶尔冒出的 “妈妈”爸爸““加油”,都成了他生活里最特别的调味剂。
“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傅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酸甜的酱汁裹着鲜嫩的肉质,口感恰到好处,正是他最爱的味道。
这五年,苏清婉几乎包揽了他的膳食,御膳房那些山珍海味,在他尝过苏清婉的手艺后,便再难入眼。
没人能复刻出她做的味道,那是带着烟火气的温暖,是独属于家的滋味。
可他心里清楚,这份 “家” 的感觉,还缺了一块最重要的拼图。
“你今日去巡查粮仓,想来累得很,多做几样你爱吃的,补补身子。” 苏清婉端着一碗温热的米饭放在傅白面前,语气温柔。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傅白的心跳竟莫名漏了一拍,连忙收回手,假装低头整理碗筷。
这五年,他们虽同住一个院落,却始终恪守着分寸
—— 傅白每晚都宿在偏殿,主殿留给苏清婉和傅平安。
他尊重她的意愿,从未有过半点逾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克制有多难。
无数个深夜,他躺在偏殿的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她的笑容、她的温柔,
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叫嚣:他想打破这层界限,想不再只做 “傅白”,想成为能让她依靠的男人,想真正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三人的家。
正说着,苏清婉转身走进后厨,很快端着一盘精致的核桃包出来,
脸上带着笑意:“最后一道点心来啦!平安念叨了好几天的核桃包,还有奶香味的,刚蒸好的,还热着呢。”
“哇!是核桃包!” 傅平安眼睛一亮,小手立刻伸了出去,
却被苏清婉轻轻拍了一下手背。“先吃饭,吃完再吃点心。”
苏清婉故作严肃地说,眼底却藏不住对儿子的宠溺。
傅白看着她温柔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在西苑,她为他顶撞父皇时的模样,那时的她果敢飒爽;
如今的她多了几分温婉,却依旧是那个能让他心动的苏清婉。
“妈妈最棒了!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做的饭好吃,点心也好吃!” 傅平安一边吃米饭一边嘟囔,
这话逗得苏清婉笑弯了眼,
她揉了揉儿子的头顶,眼底满是温柔。
傅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的笑意愈发柔和,心里的渴望却愈发强烈。
他夹了一筷子时蔬放进傅平安碗里,
轻声说:“慢点吃,别噎着。”
又转头看向苏清婉,“婉儿也多吃点,今天辛苦你了。”
他多想把 “婉儿” 换成更亲昵的称呼,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不辛苦。” 苏清婉摇摇头,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傅白碗里,“你也多吃点,明日还要早朝呢。
随后小家伙说着今日学了多少字,说了放风筝的高度,
三人围坐在桌前,欢声笑语伴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殿内。
窗外夜色渐浓,宫灯亮起,映着满室温馨。
傅白看着身边的两人,心里无比笃定:这五年的安稳与幸福,是他此生最珍贵的收获。
往后余生,他不仅要护着这母子二人,更要努力靠近她,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打破这层小心翼翼的分寸,真正成为她的依靠、她的男人,
让这份烟火情长,岁岁年年,都完整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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