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艳眼神空洞地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那里面盛满了比烈日更灼人的失望和心死。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鼓起勇气、放下所有尊严来讨要那微薄的、赖以生存的工资时,没有等来公司的回应,没有等来路人的援手,却等来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和体谅,反而嫌她丢人,撕碎了她最后的希望,还向她索要一笔她根本拿不出的巨款。
“呵……” 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无尽悲凉和自嘲的叹息,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
世界之大,竟无她吕艳的立足之地了吗?前夫是个人渣,儿子是个白眼狼,工作没了,钱也没了……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而带着恰到好处关切的声音,如同清泉般在她头顶响起,驱散了一丝那令人窒息的灼热和绝望:
“吕阿姨。”
吕艳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自己面前。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晕,有些晃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是个很年轻的大男孩。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破洞牛仔裤,干净清爽。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深邃沉稳,仿佛蕴藏着远超年龄的阅历和智慧,此刻正温和地看着自己,里面没有嘲笑,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平静?
刘家宁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抓住了吕艳纤细的胳膊肘,试图将她从滚烫的地面上扶起来。“地上太烫了,阿姨,先起来吧。”
就在刘家宁的手指触碰到吕艳胳膊的那一瞬间——
“啊!”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从吕艳口中溢出。
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刘家宁清晰地感觉到,掌下那隔着薄薄衣料的、温软滑腻的肌肤猛地一颤!
紧接着,吕艳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身体骤然一软,非但没有借力站起来,反而像一滩春水般,不受控制地、完完全全地朝着刘家宁的方向瘫倒下来!
一股混合着淡淡汗味和极其幽雅、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的成熟女性体息,瞬间涌入刘家宁的鼻腔。
同时,他手臂上传来的触感更是惊人——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极致的柔软和丰腴,带着惊人的弹性和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卧槽!这体质……也太敏感了吧?’ 刘家宁心中警铃大作,同时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反应极快,在吕艳彻底失去平衡前,另一只手迅速而绅士地扶住了她的另一侧肩膀,稳住了她的身形,同时立刻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
“阿姨!您没事吧?” 刘家宁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意外”只是因为她中暑或情绪过于激动。
吕艳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极其不自然的、如同醉酒般的酡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那被布条紧紧束缚却依然傲人的曲线,在刘家宁的视线里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看刘家宁的眼睛,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强烈的羞赧和窘迫:“没……没事……对不起……你……你松开阿姨……我自己能行……”
她挣扎着想站稳,但双腿依旧有些发软,那种被异性触碰后引发的、源自生理本能的强烈反应,让她心慌意乱,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她心里又惊又怕:‘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个孩子……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太丢人了……’
刘家宁依言立刻松开了扶着她肩膀的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充分展现了一个“正直少年”应有的分寸感。
他后退了小半步,拉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然后从随身的背包侧袋里,掏出一包崭新的、带着清香的纸巾,抽出一张,递到吕艳面前。
“阿姨,擦擦汗吧。” 他的声音温和依旧,眼神清澈坦荡,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意外”从未发生过。
吕艳看着眼前这张干净清香的纸巾,又看了看刘家宁那双平静温和、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心中的慌乱和羞赧稍稍平复了一些。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
她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和额角的汗水。
纸巾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清香,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微弱的抚慰。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那股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躁动,终于慢慢站稳了身体。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吕艳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难堪,“家里……最近出了不少事情。你是……浩天的同学吧?” 她打量着刘家宁,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只觉得面生。
儿子那些狐朋狗友,她大多见过,印象里没有气质这么干净沉稳的。
刘家宁身高180cm,站在168cm的吕艳面前,显得挺拔而可靠。
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地上那堆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的破布条,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人的义愤:“嗯,我是张浩天隔壁班的,以前在学校活动上见过您几次。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您。” 他的话语点到即止,没有过多指责,却清晰地表达了对张浩天行为的不认同。
吕艳听到“隔壁班同学”这个身份,又见对方确实认识自己儿子,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
只是那句“没想到他会这样”,像一根针,又轻轻刺了一下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刘家宁的目光落在吕艳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和略显干裂的嘴唇上,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再次递了过去:“阿姨,喝口水吧,我看您状态很不好,天气太热了,小心中暑。”
这瓶水递得恰到好处。吕艳确实渴极了。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为了讨薪,她一大早就来到这里。
更难受的是,因为胸前那过于丰满的曲线总是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指指点点,她每次出门前,都不得不用一条长长的布带,忍着不适,将胸部紧紧勒平,再穿上偏紧身的内衣和外套来掩饰。
此刻在烈日的暴晒下,被束缚的胸口闷得发慌,汗水浸湿了布带,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又痒又热,几乎让她喘不过气。腿上那破损的丝袜也黏糊糊地裹着皮肤,极其难受。
她感激地看了刘家宁一眼,没有推辞,接过水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冰凉的液体滑过干渴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舒适,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看着吕艳喝下小半瓶水,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刘家宁才用一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既关心又不过分越界的语气问道:“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在这里……这样?”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意思不言而喻。
吕艳握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有些发白。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沉默了几秒,她才用一种带着深深疲惫和无奈的声音,缓缓开口: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和浩天的父亲,离婚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我……是净身出户。孩子……本来判给了他父亲抚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谁能想到……他父亲……竟然染上了网络赌博……短短几天……就把公司所有的工程款……还有家里的积蓄……全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被抓进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头的哽咽:“浩天……就只能跟着我了。我之前……一直是在家做全职太太的,十几年没出来工作过……现在……” 她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现在,为了我和浩天以后的生活,我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找工作。好不容易……进了这家宏远贸易公司……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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