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约定好的周末聚会只剩下两天,3601和3602的气氛像是被撒了把发酵粉,每个角落都透着按捺不住的期待。原本大家聚在一起时,总爱掰着手指头数天宇可能认识公寓里的谁——有人猜他跟展博是童年拆家搭档,有人说他说不定是一菲大学时的辩论队对手,连子乔都拍着胸脯保证“他绝对认识我表舅的二大爷的邻居”,直到某天胡一菲翻出一本泛黄的同学录,话题才突然拐了个弯。
那天下午,一菲在储藏室整理旧物,无意间碰掉了书架顶层的纸箱,里面滚出几沓大学笔记和一本红色封面的同学录。封面上“政法大学2005级”的字样已经褪色,她随手翻开,却在某一页停住了——第三页的“班级趣事”栏里,有人用蓝黑钢笔写着:“天宇说要去德国学机械,说要造能自己拼起来的机器人,笑他异想天开,结果下周就没来上课,听说全家移民了。”字迹龙飞凤舞,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机器人,跟展博脖子上挂的那个挂件如出一辙。
“哎,你们来看这个!”一菲扬声喊,声音里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众人呼啦一下围过来,脑袋挤在一起,盯着那行字看。美嘉的手指点在“全家移民”四个字上,眼睛瞪得溜圆:“移民?他不是说小时候跟展博拆对讲机吗?怎么突然出国了?”
悠悠掏出小本本飞快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德国学机械……所以他后来修东西那么厉害,是科班出身啊!可为什么突然移民?我猜是家里出了急事,比如……继承古堡?”她眼睛一亮,显然已经开始构思狗血剧本了。
子乔抢过同学录,翻到扉页的班级合影,用手指点着后排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看,这个是不是天宇?跟现在一模一样,就是瘦了点,眼神特倔,跟谁欠了他钱似的。”照片里的少年站在角落,背着双肩包,怀里抱着本厚厚的《机械原理》,嘴角抿得紧紧的,果然跟如今的天宇有七分像。
展博突然“啊”了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褪色的铁皮饼干盒:“我知道!这里有他当年留的纸条!”
饼干盒里装着的全是泛黄的纸条,大多是展博和天宇当年“拆家”的记录——“今日拆闹钟一个,发现弹簧3根,齿轮5个,展博负责装回去”“天宇说要做会走路的机器人,偷了他爸的工具箱”……最底下压着张折叠整齐的信笺,边缘已经脆化,展博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字迹比同学录上的更稚嫩些,却同样带着股倔强的劲儿:
“展博,我要走了。爸妈说德国的工厂能学到真技术,等我学会了,就回来跟你拼个能飞的机器人。别告诉别人,我怕他们笑我傻。对了,上次拆的对讲机零件我藏在老槐树下了,记得找。”
最后没有署名,只画了个简笔画的机器人,脑袋上还顶着个问号。
“飞的机器人?”美嘉凑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张纸,“他还真敢想啊!”
“所以他当年不是全家移民?”一菲皱起眉头,指尖在“爸妈说”三个字上敲了敲,“这语气,倒像是被家里逼着走的。”
子乔突然一拍大腿,把众人吓了一跳:“我知道了!肯定是他爸看他总拆东西,怕他学坏,硬把他送出国的!就跟我妈当年逼我去学挖掘机一个道理!”
“不像。”展博摇摇头,把信笺小心翼翼地夹回同学录里,“他爸妈当年很支持他搞这些的,还送过他一套进口螺丝刀。”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那天他突然没来上学,我去他家找他,邻居说半夜看到他们家搬了好多箱子,车是凌晨走的,挺急的样子。”
悠悠的本子上已经写满了猜测:“急着出国……学机械……突然消失……”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秘密,被人逼着走的?比如……看到了外星人?”
“想象力过剩了啊悠悠。”一菲敲了敲她的脑袋,却也没完全否定,“不过突然转学确实蹊跷。我认识他们系的一个教授,回头问问。”
接下来的两天,公寓里的话题几乎全围绕着“天宇当年为何出国”展开。子乔坚持是“被外星人绑架去修飞船了,学好技术才放回来”,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他手腕上肯定有芯片,不信你们看”;美嘉觉得是“家里生意出了问题,去国外周转”,理由是“他烤的面包里放了进口芝士,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悠悠已经写好了三版剧本,从“家族恩怨”到“跨国追凶”,连结局都想好了——天宇带着秘密回国,就是为了查明当年真相。
展博没怎么参与讨论,只是把那张信笺翻来覆去地看。他总觉得天宇的语气里藏着点别的东西,那句“别告诉别人”不像是怕被笑,更像是怕被谁听到。他想起当年老槐树下的零件,后来确实找到了,只是少了个关键的齿轮,当时只当是被野猫叼走了,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天宇临走前,故意藏起来的?
周五晚上,一菲从教授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她推门进来时,脸色有些凝重,把众人都叫到客厅,才缓缓开口:“教授说,天宇当年成绩很好,尤其机械方面,是系里最有天赋的。但他爸妈突然找学校办理退学,说要举家移民,手续办得特别急,连奖学金都没领。”
“那到底为啥啊?”美嘉追问,手里的草莓汽水都忘了喝。
“教授说,那段时间学校丢了台刚进口的精密仪器,据说价值不菲,一直没查到是谁干的。而天宇是当时唯一能接触到仪器的学生助理……”一菲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子乔立刻嚷嚷起来:“不可能!他才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信。”展博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他连我掉在地上的五毛钱都会捡起来还给我,怎么可能偷东西?”
悠悠赶紧翻本子:“会不会是被冤枉的?比如有人栽赃陷害,他爸妈为了保护他,才连夜送他出国?”
这个猜测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瞬间激起涟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肯定是这样!”美嘉用力点头,“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偷东西?一定是被人冤枉了!”
“那他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查明真相?”悠悠眼睛发亮,已经开始构思第四版剧本了,“比如找到当年栽赃他的人,证明自己清白!”
展博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翻出天宇的微信头像——那是张在车间拍的照片,他穿着蓝色工装服,手里举着个刚修好的齿轮,笑得很灿烂。他突然觉得,天宇这次回来,或许真的不只是为了赴一个多年的约。
客厅里的讨论还在继续,有人猜当年的“小偷”是系里的竞争对手,有人说是被商业间谍利用,甚至有人猜是教授监守自盗嫁祸给学生。夜色渐深,公寓的灯亮到很晚,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个问号,既期待着周末的见面,又隐隐替天宇捏着把汗——如果当年的事真是冤案,这次回来,怕是少不了一场风波。
展博把那张信笺重新放回饼干盒,又仔细藏回床底。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机器人挂件,突然对着空气轻声说:“别担心,这次我帮你。”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一如当年那个蹲在老槐树下,等着天宇回来拼对讲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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