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公寓客厅,落在茶几上那盘切好的草莓上,裹着层甜甜的光晕。美嘉端着刚泡好的柠檬茶,轻手轻脚地放在宛瑜面前,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宛瑜,你说这草莓是不是看着特新鲜?”美嘉先扯了句闲话,眼睛却瞟着宛瑜手里的毛线——她正在织一条浅灰色的围巾,针脚细密,看得出来是个熟手。
宛瑜抬头笑了笑,咬了口草莓:“是啊,楼下水果店新开的那家,老板说都是今早刚从棚里摘的。”她手里的棒针没停,“你看这线怎么样?天宇说他冬天总觉得脖子冷,我想着赶在降温前给他织好。”
提到天宇,美嘉的心轻轻提了一下,面上却装作随意:“天宇怕冷啊?我还以为他火力壮呢,上次看他大冬天就穿件单卫衣,还说不冷。”
“那是他逞强。”宛瑜无奈地摇摇头,织围巾的动作慢了些,“小时候在南方待惯了,来这边过冬总不适应。他说以前在老家,冬天最冷也就穿件毛衣,哪像这儿,风跟刀子似的。”
美嘉顺着话头往下接:“他老家是南方哪个城市啊?听他口音一点也听不出来,上次他说靠海,我猜是不是厦门?我表姐在那儿待过,说冬天也挺暖和的。”她攥紧了杯子,指节微微发白——其实她早就从表哥旧信件的邮戳上看到过“厦门”两个字,此刻故意猜错,就是想看看宛瑜的反应。
宛瑜果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手:“不是厦门,比厦门再往南点,靠近汕头那边。”她低头挑了根新的毛线,“那边冬天确实舒服,穿件薄外套就行,哪用得着织这么厚的围巾。”
“汕头啊……”美嘉拖长了调子,假装在回忆,“我好像去过一次,那边的牛肉丸超好吃,天宇会不会做啊?”她记得表哥小时候跟着邻居家的潮汕大叔学过捶牛肉丸,说要“等练好了做给我吃”,可惜后来没等他学会,两人就分开了。
宛瑜的棒针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啊,厨房都少进,哪会做这个。”这话半真半假——天宇确实不常下厨,但宛瑜偶然见过他揉面团,手法熟练得不像新手,只是他自己总说“瞎揉的,别当真”。
美嘉没错过她那瞬间的犹豫,心里的疑团又重了些。她换了个角度,拿起一颗草莓把玩:“说起来,天宇好像很少提他爸妈,上次我问他小时候谁管他写作业,他笑了笑就岔开话题了。”
提到长辈,宛瑜的表情明显拘谨起来,手里的毛线缠了个结。“他爸妈……挺忙的,”她含糊地说,“以前在镇上开杂货铺,顾不上管他,他小时候基本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奶奶?”美嘉抓住这个词追问,“那他奶奶一定很疼他吧?我奶奶以前总偷偷给我塞糖,说我爸妈管得严,怕我吃不着甜的。”
“应该是吧。”宛瑜的声音低了些,“他说奶奶总给他做糖葱薄饼,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说到这儿,她忽然笑了,“前阵子他还念叨呢,说等有空了,想回趟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的味道。”
美嘉的心猛地一跳——糖葱薄饼!表哥奶奶也最擅长做这个!当年她去表哥家玩,奶奶总把刚做好的薄饼卷成筒递给她,说“趁热吃,凉了就不脆了”。那股甜丝丝的葱香,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起来就好吃,”美嘉努力压下心头的波澜,装作向往的样子,“等他回去,你可得让他多带点回来,也让我们尝尝。”
宛瑜笑着点头,手里的棒针却越织越快,像是在掩饰什么。美嘉看在眼里,知道再问下去就显得刻意了,便转而夸起围巾的花样,说灰色衬天宇的肤色,又聊起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把话题轻轻岔了开。
阳光渐渐西斜,草莓盘见了底。宛瑜收起毛线准备回房,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了美嘉,天宇说你上次提的那个旧磁带,他在市场找着了,说周末借你听听。”
美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正好听听老歌。”
看着宛瑜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美嘉才靠回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宛瑜的话里藏着不少模糊的地方,但“汕头”“奶奶”“糖葱薄饼”这几个词,已经像拼图一样,在她心里拼出了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她拿起手机,翻到和表哥的旧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手里举着刚出锅的糖葱薄饼,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美嘉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着:“天宇,你到底是谁?我们离答案,是不是越来越近了?”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了。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那杯没喝完的柠檬茶,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像个未完待续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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