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彻以铁血手腕清洗“烬”余孽,朝野上下风声鹤唳之际,一乘不起眼的青呢小轿,在一个月色晦暗的夜晚,悄无声息地抬入了已显败落的林府侧门。
林府书房内,烛火昏暗,映照着林婉儿父亲林承宗那张因焦虑和怨恨而扭曲的脸。自从林婉儿失势被废,林家在前朝的势力也遭到萧彻不动声色的打压,早已不复昔日风光。如今皇帝更是为了一个沈清弦,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牵连无数,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一丝疯狂的契机。
“林大人,久等了。”一个低沉而略带异域口音的声音响起。书房内侧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玄色斗篷、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掀开风帽,露出一张轮廓深刻、眼窝深陷的面容,瞳孔是罕见的灰蓝色,正是北方狄戎部落派来的密使,阿史那元。
林承宗见到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阿史那先生,您可算来了!如今京城局势,您也看到了,皇帝为了那个妖女,已是昏聩暴戾至极!我林家……岌岌可危啊!”
阿史那元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面上却带着同情:“林大人的处境,我主上十分理解。皇帝倒行逆施,宠信妖妃,残害忠良,实非明君所为。我狄戎部落,一向敬重林大人这样的忠臣之后。”
林承宗听他提到“忠臣之后”(林家祖上曾在前朝为官),心中更是激荡,压低声音道:“先生,前次联络,您提及……贵部愿助我林家一臂之力,不知……”
阿史那元微微一笑,笑容却带着草原狼般的狡诈与残忍:“自然。我主上雄才大略,早有南下之意。只是苦于大雍兵强马壮,萧彻又非庸主,一直未有良机。如今嘛……”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皇帝自毁长城,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京城天翻地覆,人心惶惶,岂非天赐良机?”
林承宗心脏狂跳:“先生的意思是……”
“里应外合。”阿史那元吐出四个字,声音冰冷,“我们需要林大人提供京城布防图,尤其是宫禁换防的漏洞。此外,在关键时刻,需要林大人的人,在城内制造混乱,配合我大军行动。”
林承宗倒吸一口凉气!提供布防图,制造内乱,这已是通敌叛国,形同谋逆!一旦事发,便是万劫不复!
见他犹豫,阿史那元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玉盒,打开,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色泽乌黑、却隐隐散发着异香的药丸。
“此乃我狄戎圣药‘噬心蛊’,”阿史那元的声音带着诱惑,“并非即刻取人性命,而是潜伏于心脉,若无独门解药,一年之后,方会发作,令人心痛欲裂而亡,且查不出任何痕迹。”他将玉盒推向林承宗,“听说,宫中那位贵妃娘娘,如今圣眷正浓?若将此物,设法送入长春宫……”
林承宗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颗药丸。他明白了阿史那元的意图。若能借此除掉沈清弦,不仅能报女儿被废之仇,更能进一步激怒萧彻,让他更加失去理智,甚至……若操作得当,或许能将弑君的罪名,嫁祸给其他人!
疯狂的计划,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也带来了扭曲的快意和一线“翻身”的曙光。
林承宗脸上挣扎之色变幻不定,最终,对权力的渴望、对萧彻和沈清弦的怨恨,压倒了对风险的恐惧。他猛地伸手,抓过那个玉盒,紧紧攥在手心,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狠毒光芒。
“好!就依先生之计!”他咬牙道,“只是,宫中戒备森严,尤其是长春宫,如今更是铁桶一般,如何将此物送入,还需从长计议……”
阿史那元见他上钩,满意地笑了:“林大人放心,我们的人,自有办法。只需林大人提供必要的便利即可。至于时机……”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就在万寿节宫宴之上,如何?届时百官宗亲、各国使臣齐聚,正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两人在昏暗的烛光下,压低声音,开始密谋细节。毒计如同蛛网,在夜色中悄然编织,目标直指那看似固若金汤的皇城,与那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林府书房窗外浓密的树影中,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中。那黑影眼中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退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彻的血腥清算,并未能吓退所有的魑魅魍魉。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暗处凝聚,即将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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