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医界同仁会的质疑风波过后,云舒并未沉溺于争论,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第二届女子医道交流会的筹备中。此次交流会不仅规模扩大,还特意邀请了部分开明男医与地方医官观摩,意在以实打实的诊疗实力打破偏见。谁也未曾料到,这场原本旨在交流学习的盛会,竟因一位特殊患者的到来,成为云舒打脸质疑者、彰显女子医道实力的关键契机。
交流会第三日,正当云舒与各地女医探讨针灸在妇科病症中的应用时,会馆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州府衙通判李大人带着一位面色惨白的妇人匆匆闯入,身后跟着几位神色焦虑的家仆。“云大夫,救命!”李大人声音急切,“内子身患怪病,每日辰时便剧烈腹痛,辗转反侧,太医院三位御医诊治月余仍无起色,听闻您在此举办交流会,恳请您出手相助!”
在场众人闻言皆惊。李大人的夫人孙氏出身官宦世家,其病症早已传遍苏州医界,多位名医会诊后都束手无策,连专程从京城赶来的御医都坦言“经络瘀阻,寒热错杂,难以施治”。此刻李大人贸然求医,既是对云舒的信任,也让这场交流会瞬间蒙上了一层紧张的氛围——若云舒能治好,便是对女子医道的最佳佐证;若治不好,恐怕会让此前的质疑声卷土重来。
王怀安与赵承业恰好也在观摩席中,见状立刻面露讥讽。“云大夫,这可是御医都棘手的病症,你一介女医,可别逞强!”赵承业阴阳怪气地说道,“若是治坏了李夫人,你担得起责任吗?”
王怀安也附和道:“李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云大夫虽有些名气,但终究是女子,不如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大人脸色一沉,却坚定地看向云舒:“云大夫仁心济世,医术精湛,我信你!”
云舒心中虽有考量,却并未犹豫。她走上前,示意仆从将孙氏扶至一旁的诊疗榻上,轻声安抚:“夫人莫怕,我先为你诊脉,看看具体情况。”
她指尖搭在孙氏腕脉上,凝神感受脉象的起伏——脉象沉涩不畅,时而急促时而迟缓,正是寒热错杂、经络瘀阻之象。再看孙氏面色,白中泛青,额角冷汗涔涔,双手紧紧按住小腹,身体因疼痛微微颤抖。云舒又仔细询问病症细节,得知孙氏不仅辰时腹痛,还伴有经血淋漓不尽、畏寒却又口干舌燥的矛盾症状,御医所用方剂或偏温或偏凉,始终未能兼顾。
“夫人这病,是产后气血亏虚,又外感寒邪,内蕴郁热,导致冲任二脉瘀阻,寒热交织所致。”云舒沉吟片刻,语气笃定,“御医所用方剂未能精准调和寒热、疏通经络,故而疗效不佳。今日我以针灸施治,先通经络,再调寒热,定能缓解你的痛苦。”
“针灸?”赵承业嗤笑一声,“御医早已试过针灸,非但无效,反而让夫人疼痛加剧,你还敢用此法?”
云舒并未理会他的嘲讽,转头对李大人说:“针灸需取穴精准,手法灵动,此前御医或许未能找准症结所在。今日我现场施治,各位同仁均可观摩,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指正。”
话音刚落,她便让学徒取来银针,在酒精灯上消毒后,凝神静气,对准孙氏的穴位施针。她选用的穴位颇为特殊,除了常规的关元、气海、三阴交等调理妇科的穴位,还特意选取了太冲、合谷等疏肝理气的穴位,更创新性地在公孙、内关二穴采用“透天凉”与“烧山火”相结合的复式手法——在公孙穴用“透天凉”清热泻火,在内关穴用“烧山火”温通散寒,一寒一热,精准调和体内寒热矛盾。
只见她手持银针,手法轻盈却力道沉稳,进针、捻转、提插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随着银针刺入穴位,孙氏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额角的冷汗也慢慢减少。在场众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云舒的手法与孙氏的反应上,连王怀安与赵承业也不由自主地前倾身体,眼中满是惊疑。
“夫人,感觉如何?”云舒一边调整银针的角度与力度,一边轻声询问。
孙氏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的痛苦之色褪去大半,声音虚弱却带着惊喜:“腹痛……减轻了许多,身上也暖和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又冷又热了。”
众人见状,纷纷发出惊叹之声。云舒并未停歇,继续为孙氏施针,同时叮嘱学徒取来温热的红糖姜茶,让她慢慢饮用,以辅助调理气血。半个时辰后,云舒拔出所有银针,孙氏竟能自行坐起身来,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真是太神奇了!”孙氏激动地说道,“困扰我一个多月的腹痛,竟然就这样好了!云大夫,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大人更是欣喜若狂,对着云舒深深一揖:“云大夫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李某定当倾力相助!”
在场的女医们纷纷鼓掌,脸上满是自豪与敬佩。观摩席中的开明男医也忍不住赞叹:“云大夫的针灸手法精妙绝伦,尤其是复式手法的运用,堪称一绝,老夫自愧不如!”
王怀安与赵承业脸色铁青,尴尬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竟被云舒用针灸轻松治愈,之前的质疑与嘲讽此刻都变成了响亮的耳光,让他们无地自容。赵承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王怀安拉住,两人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会馆。
这场现场施治,不仅治愈了孙氏的顽疾,更彻底打破了“女子医道登不上台面”的偏见。消息迅速传遍苏州城,甚至传到了京城,皇帝听闻此事后,特意下旨嘉奖云舒,称赞她“针灸神技,仁心济世”,并允许她将针灸技艺纳入女子医道联盟的推广内容。
交流会结束后,越来越多的男医主动联系云舒,希望能参与下一届交流会,学习她的针灸手法与诊疗经验。而各地女医更是备受鼓舞,纷纷表示要潜心钻研医术,以实力赢得尊重。
云舒站在舒韵堂的庭院中,看着手中的银针,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女子行医的道路依旧漫长,但只要坚守仁心、精进医术,用一个个成功的诊疗案例打破偏见,终有一天,女子医道会得到天下人的认可与尊重。而她,也将继续在这条道路上坚定前行,用手中的银针与方剂,守护更多人的健康,书写女子医道的璀璨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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