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凉大地在“清理”与“休息”的政策下,如同久旱逢甘霖,渐渐恢复了生机。关中平原上,新分的田地里禾苗青青,重新疏浚的郑国渠水哗哗流淌,滋养着这片帝王之基。陇右山谷间,羌人的牧歌与汉人的耕调交织,互市的驼铃声取代了往日的刀兵相击。一种不同于曹魏时期沉重压榨的、带着希望的新秩序,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然而,在这片复苏的景象东边,那道无形的界限——司隶校尉部的边界,却像一道沉重的闸门,隔开了两个世界。界限以西,是日渐安稳、充满活力的季汉疆土;界限以东,是依旧处于曹魏统治下、气氛日益压抑的河南之地。
长安,临时帅府。
诸葛光与从成都赶来的蒋琬、费祎,以及姜维、魏延等将领,正围在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代表季汉的蓝色小旗已插满了雍凉,而东面的司隶地区(主要包括河南尹、河内郡、河东郡等),则依旧插着代表曹魏的红色小旗,其中,洛阳、潼关、武关等要地,旗帜尤为密集。
“司隶,尤其是洛阳,乃天下之中,曹魏必屯以重兵。”蒋琬指着沙盘,语气沉稳,“潼关险峻,武关曲折,皆是易守难攻之地。曹爽虽无能,但据城而守,加之洛阳城高池深,急切间难以攻克。”
费祎补充道:“且司隶之地,曹魏经营日久,世家大族盘根错节,民心……未必心向大汉。我军新定雍凉,根基未稳,若贸然东进,恐有顿兵坚城之下,后勤不继之危。”
魏延有些不耐:“怕什么!如今我军士气正旺,兵精粮足,又有‘木鸢’、‘震天雷’之利,何不效仿攻取长安之法,一鼓作气,直捣洛阳!”
姜维相对冷静:“魏将军,司隶非雍凉。曹魏在此根基深厚,且无凉州之后顾。强攻损失必大。需有万全之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沉默不语的诸葛光。
诸葛光的手指在沙盘上司隶的区域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点上——潼关。
“潼关,是钥匙。”他缓缓开口,“不拿下潼关,我军主力难以安全东出,后勤线亦暴露于敌前。但强攻潼关,代价太高。”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陛下和丞相的意思很明确,稳扎稳打。司隶要取,但不能硬取。我军当下要务,仍是巩固雍凉,积蓄力量。对司隶,当以‘困’、‘扰’、‘诱’为主。”
困:加强对潼关、武关等要隘的封锁和监视,切断司隶与河北的直接便捷联系,使其逐渐成为孤岛。
扰:派遣小股精锐,或利用“木鸢”进行持续不断的骚扰袭击,打击魏军士气,破坏其生产,让司隶之地永无宁日。
诱:加大经济和文化攻势!让《大汉公报》、让“快乐酥”、让来自季汉的富足传说,像水银泻地般渗入司隶!让那里的百姓和士兵都知道,归顺大汉,意味着更好的生活!
“我们要让曹爽自己坐不住,让司隶的军民自己打开城门!”诸葛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时间,在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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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成都皇宫。
刘禅面前摆着的,是一份由“户部”联合提交的、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关于司隶地区经济状况及潜在渗透策略分析报告》。
他当然没耐心看完,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的总结和建议。
“……综上所述,司隶地区因连年战备,赋税沉重,民生困苦,物资匮乏,尤其缺乏糖、茶、精致布帛等‘非必需奢侈品’。其民间黑市对我方货物需求极其旺盛,价格畸高……建议:一,可控地增加通过隐秘渠道流入司隶的货物量,尤其是‘快乐酥’、茶叶、琉璃小镜等,进一步掏空其民间财富,加剧其社会不公与矛盾;二,利用商队,广泛散布我季汉轻徭薄赋、分发土地、官吏廉洁之消息;三,重点贿赂、拉拢司隶地区中下层官吏及守军将领,建立内应网络……”
刘禅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拍案叫绝:“看看!这才是高级玩法!打仗嘛,不一定非要动刀动枪,把他们的钱掏空,把人心里那点念想勾起来,效果说不定更好!”
他立刻朱批:“准!着户部、暗影司依策行事!经费从‘皇家工坊’利润里出!记住,胆子要大,心思要细,手段要……嗯,灵活!”
放下朱笔,刘禅走到窗边,看着宫苑内欣欣向荣的景象,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
“说起来,司隶那边好像没啥特产啊……除了洛阳水席?等打下来了,得让御膳房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搞个‘皇家工坊’洛阳分坊,开发点新产品?总不能老是‘快乐酥’打天下嘛,也得有点地域特色……”
黄皓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陛下这思维跳跃的,已经开始考虑打下洛阳后的产业布局和美食开发了?这信心是不是也太足了点?
但转念一想,从南中到陇右,再到凉州、长安,陛下哪一次不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结果却总是一步步将看似不可能的目标变成了现实。
也许,对于这位陛下而言,攻打司隶,真的就和在益州搞点新产业一样,只是又一个需要按部就班、顺便搞点“新产品”的项目罢了。
益州的算盘已经拨响,算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人心向背,是经济根基,是文化认同。司隶的那道门槛,在这样全方位的“算计”面前,还能支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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