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老夫人的病情在苏甜用药后显着缓解,这消息如同在沉寂的湖面投下巨石,不仅在英国公府内掀起波澜,更将“苏神医”的名号推向了新的高度。次日,当苏甜再次入府复诊,调整药方时,明显感受到府中上下对待她的态度已截然不同。下人们恭敬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引路的嬷嬷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复诊完毕,老夫人的气色又好了几分,甚至能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起来说几句话。她拉着苏甜的手,浑浊的老眼里泛着泪光,连声道:“好孩子,多亏了你……老婆子我,好久没这么松快过了……”
英国公夫人站在一旁,亦是满面春风,看向苏甜的目光充满了激赏。她亲自引着苏甜来到花厅,厅内早已备好了香茗点心。
刚落座,英国公夫人便轻轻击掌。随即,两名健仆抬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箱进来,轻轻放在地上。另有侍女捧上一个铺着红绒的托盘,上面整齐地码放着雪花白银,粗略一看,至少有数百两,旁边还放着几锭黄澄澄的金元宝,以及几匹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锦缎。
“苏神医,”英国公夫人语气诚挚,“你妙手回春,解了老夫人多年之苦,此恩此德,我英国公府没齿难忘。这些许谢仪,聊表心意,万望笑纳。” 她指着那箱笼,“箱内是一些药材、补品,并几件把玩之物,或许你能用得上。”
这“赏赐”可谓极其丰厚,远超寻常诊金百倍千倍。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喜形于色,感激涕零。
苏甜目光扫过那耀眼的金银和锦缎,神色却依旧平静。她站起身,对着英国公夫人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清晰而沉稳:“夫人厚赐,苏甜心领。医者治病救人,乃分内之事,不敢受此重礼。”
英国公夫人微微一愣,她见过不少人推辞赏赐,多是故作姿态,最终还是会半推半就地收下。但苏甜的眼神太过清澈坚定,毫无虚伪作态之意。
“苏神医这是何意?莫非是嫌少?” 英国公夫人试探着问。
“非也。”苏甜摇头,目光坦然迎上英国公夫人探究的视线,“金银锦缎,虽是好物,于苏甜而言,却非必需。我在桃源村行医,衣食足矣。倒是有一事,关乎我桃源村百余户乡亲生计安宁,想恳请夫人相助。”
英国公夫人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哦?何事?苏神医但说无妨。” 她心中快速盘算,一个乡下村子,能有什么大事?
苏甜不疾不徐地说道:“夫人明鉴。我桃源村乃逃荒落户新建之村,村民皆为本分庄稼人,蒙天恩浩荡,加之村民勤勉,如今稍得温饱,村中亦有些许特产流出,如家母所制些许粗陋吃食,家父带领村民修建水利、开垦梯田。然树大招风,村小人微,苏甜唯恐日后或有小人觊觎,或遇不公之事,村民无力自保。故而,苏甜斗胆,想以此次诊治之情,换取夫人及英国公府一个承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求特殊关照,只愿在我桃源村安分守己、遵纪守法之时,若遇外界无理欺压或不公摊派,英国公府能在力所能及之处,代为周旋一二,保一方百姓平安。此诺,重于千金。”
花厅内一片寂静。英国公夫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年纪轻轻的少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万万没想到,苏甜会放弃触手可及的巨额财富,转而为一个村子寻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庇护承诺”。这份远见,这份对乡梓的责任心,远非寻常女子,甚至寻常男子可比!
半晌,英国公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欣赏之意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郑重。她站起身,走到苏甜面前,亲自将她扶起:“苏神医心怀乡梓,高义薄云,令人敬佩。此事,我英国公府应下了!只要桃源村奉公守法,我英国公府,便视其为友邻,定当庇护!”
她回到座位,提笔在一张花笺上快速写了几行字,盖上自己的小印,交给身旁的心腹嬷嬷:“去,将我的名帖和这封信,一并交给苏神医。日后若有事,可凭此物来府中寻我,或递至京中任何一家英国公府的产业即可。”
苏甜双手接过那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花笺和名帖,深深一礼:“苏甜代桃源村全体乡亲,谢过夫人!”
“至于这些,”英国公夫人指着那些金银锦缎,笑道,“诊金还是要收的,否则传出去,倒显得我国公府不懂礼数了。便按京城名医出诊的三倍之数收取,如何?余下的,算是我赠予苏神医购置药材,惠及更多乡民之用,切莫再推辞了。”
话已至此,苏甜也不再矫情,依言收下了合理的诊金,将其余大部分金银和所有锦缎婉拒,只收下了那箱药材和补品,言明可用于村中医疗。
当苏甜带着英国公夫人的亲笔承诺和名帖,以及一小箱金银和药材离开时,周管事亲自送到府门外,态度比来时更加恭敬。他看着苏甜登上马车,心中暗叹:此女今日之所求,远比那些金银,价值更高。桃源村,怕是要因她而真正不同了。
马车驶离英国公府,苏甜握着袖中那封承诺信,心中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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