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小队与洛汗主力在圣盔谷外分道扬镳。希优顿王与伊欧墨率领着重新集结的骠骑,扬起漫天尘土,沿着大道向东,目标直指烽火连天的刚铎。而阿拉贡、莱戈拉斯、吉姆利和苏瑾,则转向东南,策马奔向那片连洛汗人都讳莫如深的阴森之地——亡者之路的入口,埃瑞赫黑石所在的山谷。
越靠近目的地,周围的景象越发荒凉死寂。原本丰茂的草原逐渐被裸露的岩石和稀疏、扭曲的枯树取代,天空仿佛也低垂下来,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铅灰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腐、冰冷的气息,连风声在这里都变得呜咽而诡异,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坐下的马匹变得焦躁不安,喷着响鼻,蹄子刨着地面,不肯再向前。
“就在前面了。”阿拉贡勒住缰绳,指向远处两座如同獠牙般耸立的黑色山丘之间,那里有一个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山洞入口。洞口上方,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巍然屹立,上面刻着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难辨的古老符文,这便是埃瑞赫誓言石。
他们将马匹拴在谷外,步行走向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吉姆利紧紧握着斧柄,矮人天性中对地底的熟悉在此刻被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所取代。莱戈拉斯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精灵崇尚生命与光明,对这等死亡与诅咒凝聚之地有着天然的排斥。
“我宁愿面对一百个奥克,也不愿踏进这里一步。”吉姆利嘟囔着,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响亮。
阿拉贡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那黑暗的入口,手按在了安都瑞尔圣剑的剑柄上。他能感觉到血脉中某种东西正在与那块黑石,与那条道路产生共鸣,那是伊兰迪尔血脉赋予他的责任与权柄,也是沉重的枷锁。
苏瑾走在最后,她的【洞察】全力运转。眼前的洞穴在她“眼中”并非单纯的黑暗,而是翻涌着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负面能量——悔恨、恐惧、背叛的怨毒,以及最纯粹的、对“存在”本身的虚无感。干扰源的阴冷意志在这里如同鱼得水,它与这片土地的诅咒产生了某种共鸣,悄无声息地强化着那股试图吞噬一切生机的虚无力量。
【检测到高浓度“存在否定”规则污染区域,】【坚韧】【锚定】碎片自主激活,建议维持高阶心智防护。】系统提示在她脑海中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将【锚定】碎片的力量缓缓散发开来,如同在自身周围构筑起一个无形的、定义着“我存在”的领域,抵御着外界虚无的侵蚀。同时,她也将一丝微弱的力量连接到阿拉贡、莱戈拉斯和吉姆利身上,帮助他们稳固心神。
踏入山洞的瞬间,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冰冷。光线迅速被吞噬,只有阿拉贡带来的火把和莱戈拉斯精灵宝剑的微光,勉强照亮脚下湿滑、布满苔藓的石阶,以及两旁深邃无边的黑暗。
通道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心。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古老死亡的气息。他们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除此之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某种潜藏在寂静之下的、细微的窃窃私语,直接响在脑海深处。
“他们……在看我们……”吉姆利压低声音,斧头对准黑暗,矮人的勇气在这里被压抑到了极限。
莱戈拉斯的尖耳微微颤动,精灵的感知让他比其他人“听”到更多:“是低语……充满了怨恨和……空洞。”
阿拉贡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沉稳,但紧抿的嘴唇和额角的细汗显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些低语也在试图侵蚀他,放大他内心的疑虑——你真的是伊兰迪尔子孙吗?你能驾驭这些亡灵吗?你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永世沉沦于此?
“记住你的目标,阿拉贡。”苏瑾的声音在他身后平静地响起,带着【锚定】碎片特有的稳定力量,“定义你的存在,而非被环境定义。”
阿拉贡身体微微一震,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他继续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宽阔得望不到边际,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极小的一片区域。而就在这光芒的边缘,影影绰绰地,开始浮现出一些半透明的、扭曲的身影。
亡灵!
它们没有具体的面貌,只是人形的灰色雾霭,眼中燃烧着两点空洞而痛苦的白光。它们无声地聚集过来,数量越来越多,填满了前方的空间,将四人团团围住。一股强大的、混合着冰冷、绝望和诱惑的精神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冻结他们的血液,瓦解他们的意志。
“以伊兰迪尔之名!”阿拉贡猛地踏前一步,将火把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紧握圣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血脉中的威严,“背弃誓言者!山中子民!我,阿拉松之子阿拉贡,伊西铎的继承人,在此唤醒你们!”
亡灵们发出一阵无声的骚动,它们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阿拉贡,那股精神压力骤然增强!吉姆利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莱戈拉斯也脸色发白,紧握着弓箭。
干扰源的力量趁机而动!苏瑾清晰地“看”到,一股更加深邃的黑暗融入亡灵散发出的虚无能量中,试图扭曲阿拉贡的话语,将“履行誓言”偷换为“永恒的解脱”,将“责任”扭曲为“束缚”,诱使他放弃,或是沉沦。
阿拉贡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脑海中充斥着亡灵们传递过来的、积累千年的痛苦与虚无感。他几乎要迷失其中。
就在这时,苏瑾将【锚定】碎片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她不再仅仅防御,而是主动地将一股无比清晰的、关于“承诺”、“荣誉”、“存在意义”的意念,如同灯塔的光束,投射到阿拉贡的精神核心!
阿拉贡猛地清醒过来,他抵抗着那滔天的精神洪流,声音变得更加洪亮、更加不容置疑,仿佛带着伊兰迪尔本尊的意志:
“你们因背弃对抗索伦的古老誓言而被诅咒,永世不得安息!如今,黑暗再临,誓言未履!我给你们机会,唯一的机会!以刚铎真正继承人的名义,我命令你们,履行未完的承诺!跟随我,前往佩拉格,清除索伦的仆从!事成之后,我以伊兰迪尔血脉起誓,必将解除你们的诅咒,赐予你们渴望的长眠!”
他的话语,如同蕴含着规则的律令,在洞穴中引起奇异的共鸣。亡灵们停止了骚动,那滔天的精神压力为之一滞。它们空洞的眼眸中,痛苦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在挣扎,在权衡。
干扰源的黑暗疯狂扭动,试图再次污染这片刚刚稳定的意识场,它尖叫着(那是一种精神的尖叫):“谎言!又是谎言!没有解脱!只有永恒的虚无!”
苏瑾感到压力骤增,【锚定】碎片的光芒在意识中剧烈摇曳。她咬紧牙关,将小世界中【希望】与【救赎】碎片的力量也调动起来,融入【锚定】的光束之中,向亡灵们传递去一丝极其微弱的、但真实不虚的“可能性”——履行誓言,或许真能带来解脱。
这丝“可能性”,成为了压垮天平的最后砝码。
亡灵群中,一个身形比其他亡灵更加凝实、仿佛曾是首领的幽灵,缓缓飘向前。它那空洞的目光与阿拉贡对视了片刻,然后,它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单膝跪地,低下了那虚无的头颅。
如同连锁反应,成千上万的亡灵,如同灰色的潮水般,一片接一片地跪伏下去,无声地表示臣服。那令人窒息的精神压力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沉寂的服从。
成功了!
阿拉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莱戈拉斯和吉姆利也如释重负,但看着眼前这无边无际、沉默跪伏的亡灵大军,依旧感到头皮发麻。
阿拉贡转向他的同伴,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熠熠生辉:“我们走。去佩拉格。”
他转身,率先向着来时的路走去。那望不到边际的亡灵大军,如同服从命令的士兵,无声无息地起身,化作灰色的洪流,跟随着那一点火把的光芒,涌出了沉眠千年的黑暗洞穴。
当他们重新回到埃瑞赫山谷,看到阳光(尽管依旧是铅灰色的)时,都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然而,他们身后那无声无息、仿佛没有实质却又充斥视野的亡灵大军,提醒着他们,这并非结束,而是另一段更加诡异、更加未知征途的开始。
阿拉贡找到了通往安都因河畔佩拉格的道路。亡灵大军在他们的指引下,如同灰色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大地,它们所过之处,草木凋零,生机黯淡。
这是一支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但也是一柄危险的双刃剑。阿拉贡以誓言束缚了它们,但干扰源那不甘的黑暗意志,是否真的就此放弃?它是否还在亡灵之中,埋下了某种更加隐秘的陷阱?
而远在伊西利安的弗罗多,命运又将发生怎样的转折?亡灵的刀锋指向佩拉格,而魔戒的阴影,依旧在悄然逼近米那斯提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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