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又是一个月过去。林远眼睁睁看着女帝与那王朝思越发亲近,形影不离,只差晚上未曾同宿一室了。他心中的失望与日俱增,如同被冰水浸透,怎么也想不明白,十多年的深厚感情,难道真的就如此不堪一击,轻易被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所取代?
今夜,他再次来到女帝房前,却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小远,我今天有些劳累,你,去找蚩梦吧。”
林远站在门外,声音带着压抑的讽刺和痛苦:
“将近超越大天位的高手,也会累吗?还是说,只是面对我时才觉得疲惫?”
“你什么意思?”
女帝的声音带着不悦。 林远推门而入,冷哼一声,站在窗前,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我从不限制任何人的自由,对你更是如此。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冷落我——是因为蚩梦?钟小葵?还是千乌?你若是对此不满,大可以直说出来,何必用找一个这样的小生来故意气我?”
“林远!你太过分了!”
女帝从床上坐起,脸上带着怒意,
“我早已是你的人,身心皆系于你一身,你竟然还这样想我?”
“我过分?”
林远转过身,眼中满是痛楚,
“我这段时间可曾说过什么重话?可曾打过你骂过你?今夜,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白!我的错到底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自然会改!”
“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女帝似乎气结,重新躺回被窝,背对着他,冷声道: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林远看着她的背影,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胸口,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默默离开了房间。
然而,就在林远离开后不久,女帝却悄悄地起身,迅速穿好一套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秦王府。
…
长安城外不远处的僻静小树林中,月光稀疏,树影婆娑。 王朝思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女帝到来,脸上立刻堆起那副熟悉的谄媚笑容:
“女帝大人,您可算来了,小人等了您好久。” 女帝眉头微蹙,语气带着警惕和一丝不耐烦:
“好了,少说废话。你说今晚就可以给我那古方,为何偏偏要约来这种荒僻之地?”
王朝思笑了笑,那笑容却逐渐变得不再卑微,反而带上了几分邪气:
“在下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女帝大人,您是否真的对那秦王移情别恋了呢?若您真的对他失望透顶,小生虽然不才,或许,也可以代替秦王,与女帝大人您,共赴巫山,双修合欢呢?”
他的话语变得露骨而放肆。
“闭嘴!”
女帝顿时勃然大怒,周身气息一冷,
“你这个卑贱伶人竟敢如此放肆!我不过是看你身世可怜,又有些才艺,才多加照顾几分,你竟敢得寸进尺,痴心妄想!”
“是吗?呵呵。”
王朝思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嘲弄,
“女帝大人啊,看来您还真是爱惨了那个林远。我费尽心思接近您三个月,绞尽脑汁讨您欢心,不断在他耳边吹风说林远的不是,虽说起到了一点离间的作用,哼,到头来,您居然真的只是‘可怜’我?可惜,真是可惜。”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
“不过也没关系了。只要秦王殿下他真的相信您移情别恋,让你们二人的感情降到冰点,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女帝心中警铃大作:
“任务?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
王朝思冷冷一笑,向后退出一步。
就在此时,女帝背后,一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骤然出手!指风凌厉,直点她背后要穴! 女帝反应极快,瞬间回身一掌拍出,罡风凌厉! 砰! 双掌交击,气劲四溢!女帝终于看清了偷袭者——正是那个曾化身孟婆的石瑶!
“你就是小远提起过的石瑶?”
女帝眼神锐利,
“还真没办法把你和那个老态龙钟的孟婆联系起来!”
“哼哼,女帝大人,为了请您入瓮,我们可是大费周章啊。”
石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就在女帝全力应对面前的石瑶时,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她身后的阴影中浮现——降臣! 三枚漆黑如墨、细如牛毛的长针,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女帝背后几处至关重要的穴位!
“呃!”
女帝顿时感觉周身内力一滞,如同江河断流,澎湃的真气瞬间被封堵,难以调动! 降臣的手如同铁钳般搭在她的肩膀上,阻止了她任何挣扎的可能。 降臣凑近女帝耳边,声音带着戏谑和嘲讽:
“呦,凑近了看,长的也不怎么样嘛,那家伙也真是的,我想和他互相滋补,死活不愿意,你也真是个蠢女人,这么容易就上了道,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女帝口角溢出一缕鲜血,又惊又怒。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石瑶,面容和身形开始如同水波般扭曲、变幻……很快,竟然变得和她自己一模一样!甚至连眼神、气质,乃至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极其相似,难辨真假!
“放心吧,女帝大人。”
假“女帝”用着和她一般无二的声音,笑着说道,
“我会替你和他‘和好如初’,甚至,让他感受到‘更加’浓烈的爱意。你就在黑暗中,好好看着吧。”
“你们,你们全都是不良人!”
女帝艰难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答对了一半哦~”
降臣歪着头,甩了甩她那头显眼的红发,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旁边的一块巨石上,
“我可不是不良人那群家伙。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孟婆!不,石瑶!你们,好歹毒的手段!”
女帝试图挣扎,但穴道被制,内力被封,根本无力反抗。 石瑶冷笑着:
“歹毒?要怪就怪你自己也是个蠢货!明知道林远心里早已不爽到了极点,你还偏偏要故意气他,将他推开,这才给了我们完美的机会!女帝,再见了。”
话音落下,女帝只觉得颈后一痛,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失去了所有意识。
只见那王朝思揭下人皮面具,竟然是不良人的总舵主,三千院!他神情严肃,仿佛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女帝替李茂贞执掌岐国十七年,成长为一代冷血王侯,想不到在感情上,如同一个未开智的少女,真是可笑。”
“是啊,像个小女孩一样,既担心自己生不了孩子,想让林远多找几个女人,可是呢,又心里吃醋,借着所谓王朝思来刺激林远,然后,用你那编出来的,可以改善身体,诞下子嗣的古方,再给林远一个惊喜,可笑,玩火自焚。”
降臣玩味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帝,石瑶摇了摇头,
“你们不要为难她,若是有一天我暴露,还要靠女帝来护住不良人,女帝出了事,不良人,承受不了林远的怒火。”
树林外,三千院将一张泛黄的药方递给了已完全变成女帝模样的石瑶。
“这方子,我还真机缘巧合下得到过。”
三千院低声道,
“石瑶,你若真能借此机会,为他诞下一个子嗣。那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将会大增。血脉的羁绊,是最难以割舍的锁链。”
石瑶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转身朝着秦王府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模仿得与真女帝别无二致。
…
秦王府,女帝寝殿外。 林远面色阴沉,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当看到“女帝”的身影终于出现时,他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
“你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中带着极大的怒意和不易察觉的担忧。
假女帝立刻做出愧疚又委屈的神情,上前一步,柔声道:
“小远,对不起,之前三个月,我都是故意气你的。”
她抬眼看着他,眼神模仿得极其到位,
“我一想到你和蚩梦那般亲密,又与钟小葵暧昧不清,我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所以才做了糊涂事,找了那个伶人来惹你生气。”
这番话,直接戳中了林远心中最柔软和愧疚的地方,让他满腹的怒火瞬间消解了大半。但他仍追问道:
“那你今晚干什么去了?还穿成这样?”
“我。”
假女帝低下头,仿佛难以启齿,随后又鼓起勇气道:
“那个王朝思之前说,他知道一个古方,可以调理我的身体,或许,或许对将来子嗣有益。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跟他去了长安城外。没想到,他竟趁机表白心意,还,还想轻薄于我!我自然是不肯的!”
她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除了气你,我之前确实觉得他身世可怜,多有照顾,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过分!所以,我盛怒之下,失手杀了他!也算是对你这段时间所受委屈的道歉。”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张药方,
“你看,就是这个方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明日找些名医来看看吧。”
林远听完,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和自责。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花心”让她缺乏安全感。他一把将“女帝”紧紧搂入怀中,不愿松手:
“原来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快把我气疯了!”
被陌生的男子气息包围,石瑶身体本能地微微一僵,想要挣扎,但为了任务,她强行忍住了,反而放松身体,依偎在他怀里,模仿着女帝的语气: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小远。”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有什么心事,直接告诉我。”
林远的声音变得温柔。
“好。”
石瑶轻声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
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 真正的女帝双手抓着冰冷的铁栏,对着外面的人影愤怒地嘶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三千院站在牢外,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他没有过多理会女帝的愤怒。
“不良人!袁天罡都已经死了!你们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女帝继续怒斥。 三千院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抱歉了,女帝。虽然我们很多人也恨林远、张子凡,甚至埋怨天子……但,完成大帅生前布局的夙愿,才是我们不良人如今存在的最高目标。让石瑶代替你,才能让林远彻底死心塌地地扶持天子,重振大唐。你,就乖乖在这里待着吧。”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女帝无力地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终于决堤,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我为什么要故意气他,我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
牢外传来三千院冷漠的声音:
“感情,最容易误事,也会让最聪明的人变得愚蠢。”
说完,他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地牢另一侧的阴影里,降臣慵懒地倚靠着墙壁,指尖缠绕着自己鲜红的发丝。
“喂,你们答应我的事呢?”
降臣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催促。 三千院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石瑶已经成功接近了他,并且取得了信任。你想要的‘材料’,自然很快就能到手。”
降臣似乎有些不满足,舔了舔嘴唇,提议道:
“其实我也可以的。我可以把这女帝的四肢‘替换’掉,让她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你们再为我易容,效果说不定比石瑶更好哦?”
三千院冷哼一声:
“哼,你的手段太过惊世骇俗。我们可不敢拿整个计划去赌。你也要想清楚了,”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阴山里的那个‘家伙’,这世上没几个人能管得住。若是再放出来,会引发什么后果,谁也无法预料。你确定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冒这个风险?”
降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再接话,找到
九垓是她的那个人的承诺,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找到九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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