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火药,嗯,这事儿有点棘手,得去找找旱魃老兄帮忙,他可是玩火药的行家。”
林远摸着下巴嘀咕了一句,身影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
一片僻静的密林深处。 钱三羽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属下钱三羽,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远的身影从一棵大树后悠然转出:
“好了,起来吧。交代你的事,可都还记得?”
“属下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忘!”
钱三羽站起身,低声应道。
“嗯,”
林远点了点头,
“若有紧急情况,或者查到关于龙脉的确切消息,就想办法通知钟小葵。以此令牌为证。”
他随手抛出一块玄黑色的锦衣卫指挥使令牌。
钱三羽稳稳接住令牌,小心收好:
“属下明白!”
…
吴国,江都。 吴王疲惫地结束了一天的朝会,揉着眉心回到后宫,却惊愕地发现一个人正悠闲地坐在他的偏殿里,自顾自地品着茶。
“秦,秦王殿下?!”
吴王吓了一跳,连忙上前,
“不知您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吴王不必多礼。”
林远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
“莫要如此说!莫要如此说!”
吴王连忙摆手,对着外面喊道:
“来人!快!换上最好的贡茶!”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林远看着吴王眉宇间化不开的愁容,直接问道:
“吴王今日气色似乎不大好啊?”
“唉,一些,一些家务小事,劳您挂心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吴王试图掩饰。林远笑了笑,点破道:
“我一路进来,感觉你这王宫冷清了不少。旱魃尸祖不在,连上饶公主似乎也不在宫里?吴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吴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原来,你都知道了。是李嗣源那家伙!他派通文馆的人,突然绑走了宣仪!以此来威胁我吴国,唉!”
“这样就说得通了。”
林远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我?”
吴王突然语塞,脸上露出窘迫和无奈:
“这,我吴国势弱,实在,实在得罪不起李嗣源啊。若是被李嗣源得知我敢派人告知您这件消息,不仅宣仪性命难保,恐怕还会引来晋国大军,苦了我吴国百姓呐。”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充满了无力感。
林远撇了撇嘴,心里暗道:‘这吴王性格,还真是够软弱的,不过这样也好,日后天下一统,吴国这边倒是不用费什么力气了。’
他站起身,说道:
“既然是被通文馆的人抓走,那目标多半是太原。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太原。顺手帮你把上饶公主救回来便是。”
吴王闻言,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作揖:
“谢过秦王!谢过秦王!您的大恩,小王没齿难忘!秦王放心,日后若秦国发兵,呃,若有所需,我吴国必定倾力追随!”
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但表态十分明确。
“嗯,有心了。”
林远淡淡应了一句,不再多留,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殿外。留下吴王一人,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心情复杂无比,无声无息来到这里,秦王,太可怕了。
…
黄河水声呜咽,无数巨船在夜色中随波摇晃。上官云阙手持烛台走下船舱,跳动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木板墙上。
他忽然停下脚步,凝视着角落里某个特殊的标记。
“不良人的标志?”
低声自语时,他伸手推开堆叠的木箱,待看清箱中之物,烛台险些脱手——满满一箱火药赫然在目。他慌忙合上箱盖,动作轻得不能再轻,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么多的火药,李嗣源真要炸了太原城?”
话音未落,甲板上突然传来打斗之声。上官云阙急步冲上甲板,只见温韬跪倒在地,唇边淌着鲜血,一个魁梧男子正怒目而视。
“你是谁!”
上官云阙厉声喝道。男子拳头紧握,声如闷雷:
“不准动这些火药,否则,死!”
温韬勉强起身,压低声音:
“上官兄,此人力气奇大,功力深厚,我们二人联手,怕是也讨不到便宜。”
上官云阙握紧刀柄:
“可,星云交代我们的任务,总得尽力啊。”
听到二字,男子动作微微一滞,但随即又握紧拳头:
“马上离开这里!”
刀光乍现,上官云阙与温韬同时攻上。尽管上官云阙身法快如鬼魅,却总被刚猛的拳风逼退;温韬一脚踢在男子脖颈上,竟如中铁石。
“滚!”
一声暴喝,两人同时被震飞。温韬呕出一口鲜血,暗自心惊:上官云阙在中天位中已是绝顶高手,竟也支撑不了多久,此人必是大天位!甚至,在大天位之上!
“上官兄,再不走,我们可真就死在这里了。”
“可,我,这可是星云交代的。”
“死在这里,李兄更伤心,走吧。”
这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甲板上。
“哎呦,旱魃老兄,你在这干嘛呢?”
上官云阙吓了一跳:
“你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还以为见到大帅了。”
林远挑眉看着两人:
“我去,上官云阙,温韬?你俩不是一直游历天下吗?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啊,是,”
上官云阙正要回答,温韬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眼神警惕。林远如今行为怪异,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不宜多说。
旱魃转身欲回船舱,林远出声叫住:
“老兄,见了我都不打个招呼?”
“我现在很烦,离开这里。”
“额,呵呵,”
林远轻笑,
“与其在这里为李嗣源卖命,倒不如跟着兄弟去太原救出上饶公主。”
旱魃侧过脸:
“你都知道了?”
“我可是特意去了一趟吴国,这么远的距离,累死我了,马都跑死两只。”
“我不能离开,一旦被察觉,上饶会有危险。”
“也对,吴王说你一年前和上饶公主成亲了?你也太不厚道了,怎么不通告我一声,贺礼我都没给。”
“你的锦衣卫遍布天下,用得着通知吗?”
“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帮忙,秦国的火器不可能发展这么快,锦衣卫当然不会监视吴国。好了老兄,那我去太原了,等我消息吧。”
“你,小心一些,请不要让她出事。”
“安心。”
“谢谢。”
旱魃关上船舱后,林远转向另外两人:
“现在,巴戈应该带人在围剿不良人,你俩不去帮忙?”
“去个屁啊!”
上官云阙忍不住叫道,
“你这家伙,人不都是你叫去的吗?!林远,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要害星云!”
“我可没害他,”
林远神色不变,
“你们两个,回去找李星云吧,我要去太原了。”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上官云阙和温韬面面相觑。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清楚。”
…
太原城巍峨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这座晋国故都,如今伪唐的北都,静静矗立在太行山腹地。
林远驻足在晋阳湖畔,望着平静的湖面,忽然抬手捂住眼睛,几滴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不远处的钟小葵看着他这般模样,迟疑着不敢靠近。
“晋阳湖,多少年没有看到了,”
他喃喃自语,
“原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穿越之前,也在这太原待过几年,还,真是怀念。”
“殿下。”
抹去眼泪,他转向钟小葵:
“没事。”
“殿下,我们已经找到了关押上饶公主的地方,就在通文馆总舵。”
太原城外,也是一片繁华景象,林远东张西望,脸上满是好奇与赞叹。
“想不到,这太原城如此繁华。”
“自朱温篡唐以来,晋国实力强大,这太原又深处太行山腹地,免受战乱之苦。”
“是啊,兵家必争之地。遥想当年李渊晋阳发兵,不就是这太原城吗?进可攻,退可守,表里山河。李嗣源,占了个好地方啊。”
进入城内,此地繁华程度果真仅次于洛阳和长安,就连凤翔也比不上。
“我们直接去救上饶公主吗?”
“先填饱肚子呗。”
来到一家酒楼前,看着这华丽的装饰,林远点着头:
“一品香,有意思。你有银子吗?”
“属下有一些,只是不知够不够。”
“管他够不够,走走走。”
林远拉着钟小葵进入,并未选择包间,而是直接在大厅中就坐。
“小二。”
“来了,呦,听着口音,外乡人啊?”
“是,上些招牌菜吧。”
“好嘞,我们这里,有奥肉,石子饼,哦,还有汾清酒,这个,您一定要尝尝。岂不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嘿嘿。”
“好,那便上吧。”
吃饱之后,林远已然有些微醺,红着脸颊开始胡言乱语。
“殿下,殿下,快把酒逼出来啊。”
钟小葵小声提醒。林远眼神迷离,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呦,哪来的美女?长的可真可爱,嗝~”
“殿下!唉,这是怎么了。”
结账时,钟小葵发现自己带的银子确实不够,因为
“你怎么还在喝!”
“好喝,嗝~带两坛回去。”
钟小葵有些尴尬,
“客官,银子不够,拿东西抵押也是可以的,我看,你腰间这把匕首不错。”
“不行。”
钟小葵皱着眉头,这匕首绝对不能抵押,该怎么办呢,召集隐藏的锦衣卫吗?啧,找属下借钱,这种不要脸的事怕是只有林远做的出来了。
“这位女客官,回去拿了银子就可以拿回去抵押物,莫要让小的为难。”
“我,啧。”
看她犹犹豫豫,店里的小二都围了过来,
“客官,我们不是为难你,你抵押点东西便可以离去,你是外乡来的,应该也知道,能抵押的商铺本就没有几家,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了。”
林远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摸着自己的肚子。
“不够的,去,嗝~找监国要。”
“监国?兄弟这是真喝多了。”
“什么喝多了!我酒量,那可是难逢敌手,哈哈,给,去找李嗣源。”
林远把玉佩给前台一按,钟小葵捂着额头,很是无语。
“哎呦,这美玉,哎呦。”
“老板,别哎呦了,没看见上面雕着龙吗,还有个秦字。”
“对对对,你快去禀报。”
老板笑眯眯的把林远扶着坐下。
“您随便喝,嘿嘿,来,我给您拿一坛十年的好酒。”
…
大厅内突然安静下来,周围桌椅已被清空。
李嗣源轻摇折扇从马车踱步而下,锦袍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李存礼躬身低语:
“大哥,依我看,这些人是以此为幌子,想要借您的名声做生意。”
“哎~”
李嗣源拖长声调,
“我唐百姓,亲自来品尝品尝未尝不可。这太原的一品香,本监国也是久仰大名,哈哈哈。”
店小二弯腰迎客,笑容谄媚。李嗣源刚迈入门槛,就见林远趴在桌上抱着酒坛猛灌,钟小葵正使劲拉扯他的衣袖。那只迈出的脚顿时收了回来。
“咳咳,”
李嗣源轻咳两声,
“你们在外面等候就行。”
“哦?”
李存礼虽感诧异仍立即行礼,
“遵命。”
厅内酒气氤氲,李嗣源施然落座。
“哎呀呀,秦王竟然来了太原,难道这汾清酒的香味,都飘到长安了吗?”
林远醉眼朦胧地摇晃脑袋。李嗣源抚掌而笑:
“秦王醉了,无妨,本监国这就去让人收拾晋王府,让秦王好生歇息。”
“殿下住在此地便可,怎能去晋王府?”
钟小葵急道。
“哎,钟大人,”
李嗣源摆摆手,
“秦王千金之躯,岂能在这种世俗之地久留?来来来,我会好生招待。听说秦王很是喜爱我那六弟的手下,是巴戈对吧?今晚,便让她伺候秦王,哈哈哈。”
林远目光骤然一凛,随即又醉醺醺扑向钟小葵:
“好,好,我就喜欢美人。”
钟小葵紧挨着林远,扶他登上马车时心里直打鼓:
“殿下这是疯了吗?!这里可是太原,通文馆总舵就在这里,李嗣源,李存礼,还有无数高手。而且要是进了晋王府,那可真是插翅难逃了。”
她暗自抱怨:自从跟了林远,一个人要被分成好几个人用。要保护他的安危,处理锦衣卫的事情,有时候还要跟着他东奔西走。甚至,还要跟个老妈子一样关心他的衣食住行。啊啊啊啊,不干了!
与此同时,通文馆外墙闪过两道黑影
“竟然在通文馆,”
上官云阙压低声音,
“不过,刚才守卫那么森严,怎么突然就被调走这么多?”
二人伏在墙头观察院落。温韬盯着手中罗盘:
“刚才,李嗣源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然后又离开了,应该与此有关。”
他眉头紧锁,
“还有林远,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咋了?”
“罗盘显示,他也在太原城。能让李嗣源把监管上饶公主的人手调离,要么就是找到了龙脉,要么就是”
二人异口同声:
“他找到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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