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据背面,船锚符号的旁边,还有几道极其淡薄的铅笔字痕,像是书写者在无意识中留下的印记,又像是刻意用最轻的力道写下的密码。
陆云瑶仔细查看,这是一行奇怪的数字组合:
“7-12-3,15-4-9,23-1-17”
陆云瑶没有像无头苍蝇般乱试,前世经无数解谜游戏锤炼出的思维模式瞬间启动,各种可能性如同纷乱的星图在她大脑中闪烁、碰撞、湮灭。
毕竟,农民是工作,解谜才是生活。(划掉,农场经营游戏才是她的最爱)
陆云瑶微蹙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打着节拍,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被烧脑推理解谜卡关的夜晚。
数字组合?7-12-3 能代表什么?日期?1973年12月3日?可后面两组数字无法套入日期逻辑。坐标?页码?
特定编码?摩尔斯电码?数字对应字母?她尝试将数字拆解、重组,拼凑出可能的拼音或英文单词,结果却是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qLc?oIE?xqA?荒谬至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台灯的光晕在她布满血丝的眼中渐渐模糊。烦躁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陆云瑶抓了抓头发,猛地灌下一大口灵泉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疲惫,却无法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挫败感。她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能看到外面危险的光影,却找不到冲破的缝隙。
“仅凭这三组数字根本不能得出什么有效结论!肯定有类似密码本的存在!”陆云瑶近乎咬牙切齿地低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鼹鼠”、刘建国、赵小梅……
“鼹鼠”没有踪迹,赵小梅有嫌疑,但密文应该是传递给“鼹鼠”或者他传递出来的,赵小梅作为宣传部一个普通的科员,是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传递的。
除非,另一个接头人身处高位,不得不用这么隐蔽的方式传递信息。
刘建国!
确定了接头人,那刘建国这个看似一团和气的笑面虎,究竟把开启秘密的钥匙藏在了哪里?
夜色越来越浓。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将陆云瑶淹没。
?
翌日,宣传科。
晨光熹微。
陆云瑶早晨差点睡过头,多亏妈妈来叫她吃早餐,不然今天肯定会迟到,迟到估计大概率会被赵小梅盯死吧……
陆云瑶猛猛灌了三大杯灵泉水,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像往常一样和王姐、周老、赵姐打了招呼,然后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她的目光看似专注,实则,空间,启动!
无情的扫描机器开始了,她细致地扫描着刘建国的办公桌、抽屉、书架……不放过任何一本可能作为载体的书,一无所获。
都没有那个奇怪的船锚符号。
只能扩大扫描范围,她不再局限于刘建国的地盘,而是扩展到了整个办公室。
这个公共书架,书本杂乱无章,但都比较旧,有的甚至已经被腐蚀了一部分,很少有人来借阅,是真的旧,还是刻意做旧?
陆云瑶开始仔细扫描书架上的书,过期泛黄的杂志叠在一起,几本工具书的书脊开裂,一些旧的学习材料用牛皮纸捆着……
她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探针,耐心地拂过每一本书的封面、扉页、内页边缘。
突然!
她的意念在掠过书架中层一本不起眼的、蓝色塑料封皮的厚书时,猛地一顿!
《ge命歌曲选集》,书脊烫金的大字早已黯淡无光。
这种歌本,在宣传科的鼎盛时期印发了不知多少,如今早已被遗忘在角落吃灰,是公共书架上最完美的背景板。
但这一本,书本的边角磨损很均匀,污渍也很刻意,应该不是自然落灰和岁月痕迹,而是人为做旧的!
陆云瑶仔细扫描这本歌本,终于!在扉页的右下角,一个笔迹淡得几乎与纸张纹理融为一体的微缩图案——扭曲的船锚符号!
找到了!
陆云瑶的心脏怦怦跳起来!仿佛在无尽的虚空中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微小却无比清晰的烙印。
血液冲上头顶,让她一阵眩晕。
好一个刘建国!好一个瞒天过海!他竟然将密码本伪装成公共书架上最“根正苗红”、最无人问津的旧歌本!
完美的灯下黑!
就在这时。
一道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小陆,看你脸色很差,昨晚没睡好?”赵小梅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不高不低,带着一种刻意的平淡。
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刻好的蜡板,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在陆云瑶略显僵硬的身体上逡巡。
陆云瑶猛地回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她转过头,脸上迅速堆起一个带着浓重倦意和些许赧然的笑容,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是啊赵姐,别提了。昨晚回去越想越觉得自己懂得太少,就抱着那些政策文件和宣传手册啃了大半夜,结果越看越迷糊,把自己绕进去了,还弄得头昏脑涨。”
她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和她自己写满批注的笔记本。
她巧妙地把自己异常的疲惫和黑眼圈,归咎于“新人求知若渴,用力过猛”。
赵小梅的目光在她桌上的笔记本和文件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她眼底淡淡的青黑。那审视的锐利似乎收敛了一分,但眼底深处那抹幽深的警惕并未散去。
她嘴角扯出一个极淡、近乎没有的弧度,语气带着一种敲打的意味:“嗯,学习是好事。不过,小陆啊,宣传科的工作讲究个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胖子,有些东西,看多了,钻得太深,容易……走岔路。”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眼神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公共书架的方向:
“特别是那些……过去的老材料,过时了,没什么参考价值。费那个劲儿,不如多看看最新的精神指示。”
说完,她不再看陆云瑶,拿着蜡板转身回了自己座位,刻刀划过蜡纸的沙沙声再次响起,却如同冰冷的警告。
陆云瑶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过时的老材料,这个赵小梅……她到底知道多少?是刘建国的同伙?还是仅仅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和自保的本能?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上脖颈,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破局在望的激动和必须完成的决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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