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深夜。
天皇正赤身裸体,醉卧在新纳贵妃的软榻上,手中还攥着半杯清酒。忽然,急促的铜锣声撕裂夜空——“华夏玄界东征!战船已过琉球!”内侍连滚带爬冲入寝宫,声音抖如筛糠。
天皇惊得魂飞魄散,一个趔趄从榻上滚落,假发歪斜,龙袍未披,赤脚踩在冰冷的榻榻米上,裤裆湿了一片。“快!快召军政大臣!去猫屎庙!立刻!马上!”
所谓“猫屎庙”,原是皇室供奉历代早夭皇子的“奉安殿”。因常年无人祭扫,香火断绝,阴气积聚,民间讥为“猫拉屎的地方”,故称“猫屎庙”。如今被天皇钦定为“社稷神庙”,专议军国危局。庙内烛火昏黄,百余尊夭折皇子的灵位在阴影中沉默矗立,空气里弥漫着腐木与陈香混合的怪味,令人脊背发凉。
不多时,军政要员陆续抵达。
陆军司令阿呸毒辣率先踏入,军靴踏地如雷。他满脸横肉,眼神凶戾,一进门就嗤笑:“陛下何必惊慌?我在华北、华东三百六十处战略要地,早已布下‘龙脉锁链阵’。华夏玄界若敢登陆,地脉反噬,必死无葬身之地!”
空军司令绿植医保紧随其后,一身笔挺空军制服,金丝眼镜后目光傲慢。他轻蔑挥手:“若他们敢飞,我的‘苍鹰突击队’定让他们粉身碎骨!在天上,什么金龙银龙白龙,都是泥鳅!我才是天空的主人!让他们尝尝德国进口高射炮的滋味!”
最后进来的是海军副司令山本五十六。他西装笔挺,手握一本《南京龙穴考》,神情沉稳。他是“中国通”,早年曾与宫井言正在南京考察龙穴,深知华夏玄界虚实。
“王道玄不过江湖术士,乌合之众。”他语气平淡,却话锋一转,“但……他的徒弟五十八,却是我远房族侄——山本五十七之后。”
满座哗然。
山本五十六缓缓道:“五十七是我堂兄,早年流落华夏,改姓换名。若能劝降五十八,让他做内应,华夏玄界不攻自破。天皇陛下,根本无需担忧他们打到大本营。”
天皇大喜,连连点头:“全权交予你!务必劝回五十八先生!”
角落阴影中,一人始终未发一言。他身披黑袍,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正是阴阳寮代表——煤都儿炁。实则,他乃当年被玄子封印于岭南龙穴的东瀛邪修,与艾斯丙申一同逃脱,此刻奉宫井言正之命参会。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心中冷笑:“劝降?宫井大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岂容尔等凡夫插手?”
原来,宫井言正根本不屑听命于天皇或军部。他自成一体,麾下不仅有金蟾、地仙级高手,更有海底九幽怨魂为兵。在他眼中,天皇不过是傀儡,军部不过是工具。玄界之战,只属于他与王道玄的对决。
会议结束,山本五十六领命出征。但他未调集舰队,只驾一艘旗舰“赤潮号”,孤身出海。他心中笃定:五十八既是血脉,必有亲情。只要晓以利害,定能劝其归顺。
猫屎庙内,烛火摇曳。夭折皇子的灵位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嘲笑这群凡人的无知。
而千里之外的东海,龙渊号正劈波斩浪,直指钓鳖岛。
宫井言正的巨网,已在水下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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