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鳖岛海域,晨雾如纱。
海面平静得诡异,连浪花都仿佛被无形之力压平。岛形如一只伏海巨鳖,背甲嶙峋,头颈微昂,正对东方。岛周礁石犬牙交错,暗流汹涌,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然而此刻,岛后海面却缓缓驶出一艘孤舰——日本海军旗舰“赤潮号”。舰身漆黑,舰首绘赤色浪纹,如血泼就。舰桥上,山本五十六西装笔挺,手持望远镜,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前方。
远处,玄界“龙渊号”破雾而来。船身巍峨如山,白龙逆鳞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船首“玄”字大旗猎猎作响。甲板上,玄界弟子列阵肃立,战歌未歇,杀气腾腾。
“那就是五十八?”山本五十六眯起近视眼,喃喃自语。他自幼视力不佳,数百米外只见模糊人影,却因心中执念,硬是将那身影认作“山本血脉”。他整了整领带,深吸一口气,拿起舰载扩音器,声音洪亮而温和:
“请五十八先生出面!故人山本五十六,欲叙旧情!”
声音如雷,传遍海面。
龙渊号上,众人一怔。五十八眉头紧锁,低声道:“师父,这是敌人的劝降伎俩。”
王道玄负手立于船楼,目光如电:“无妨。你去会他。记住,莫被‘亲情’所惑。你姓徐,名五十八,是华夏玄界天罡弟子,与倭人无半点瓜葛。”
五十八点头,踏浪而出。他足尖点水,身形如燕,瞬息已至赤潮号舰首。海风拂过,他青衫猎猎,手中天罡针隐现金芒。
山本五十六见有人靠近,心中大喜,快步迎上:“五十八君!你终于来了!我是你远房叔父山本五十六!你本是山本家血脉,何必为华夏卖命?回来吧!天皇已许你高官厚禄,宫井大人也愿收你为徒!”
五十八冷冷打断:“我姓王,不姓山本。我父是华夏玄界奇门大仙师王道玄,我母是江南绣娘。你认错人了。”
山本五十六一愣,眯眼细看。距离拉近,他终于看清——对方分明是汉人相貌,眉宇间无半点倭人特征!他脸色骤变:“你……你不是五十七之后?”
“我从未说过我是。”五十八声音冰冷,“倒是你,竟敢冒认亲族,妄图离间玄界!”
话音未落,他手中天罡针疾射而出!
针尖一点金芒,裹挟华夏真炁,如雷霆炸裂。“嗤啦!”一声轻响,山本五十六的小胡子瞬间剃光,头发燃起火焰,转眼成了秃驴。他惨叫一声,捂脸跳海,狼狈不堪。
“赤潮号”群龙无首,舰上水兵惊慌失措。王道玄一声令下:“登舰!”
玄界弟子如潮水般涌上。徐虎一刀劈开舰桥铁门,武当弟子封住引擎室,茅山道士以符箓镇压通讯系统。不到一炷香,整艘战舰落入玄界之手。
船上,玄门弟子欢呼雀跃,却闹出笑话:
一名青城派弟子见鱼雷舱内圆筒状物,误以为是烤肉架,竟掏出火折子要点燃;
龙虎山小道士把航海图当画布,在上面画符驱邪;
更有天罡弟子试图用桃木剑启动雷达,结果电火花四溅,差点引发火灾。
幸有一名懂洋文的弟子认出这是德国进口战舰,兴奋道:“这炮能轰东京!鱼雷可炸沉敌舰!若带回金陵,献给国军,也是大功一件!”
然而,茅山派一根草道长却嗤之以鼻。他年过七旬,须发皆白,自诩“玄门第一穿墙术”,向来目中无人。他冷笑道:“凡铁何足道哉?玄界法术,岂是这些铁疙瘩可比?”
说罢,他竟自作主张,施展“穿墙术”,身躯如烟似雾,穿透船舱、鱼雷库、引擎室、弹药舱,留下数十个拳头大的窟窿。每穿一处,便高喊:“此乃凡俗之物,留之无用!唯甲板干净,可供我等作战!”
王道玄闻讯赶来,见战舰千疮百孔,怒不可遏:“此舰可献国军,乃大功一件!你竟毁之?!”
一根草反唇相讥:“五十八本是倭人,留他必生祸患!应逐出队伍!此舰若被他献媚倭寇,反成祸根!”
贞子厉喝:“住口!五十八为玄界出生入死,岂容你污蔑!”
但茅山派势大,数十名道士齐声附和:“逐出五十八!清理门户!”
五十八百口莫辩,只得沉默。他望向东海,眼神悲凉。曾几何时,他为护华夏龙脉,甘愿藏情报于辟谷之处,受尽酷刑。如今,却被自己人视为奸细。
夜幕降临,海风渐凉。
一根草道长趁五十八与贞子熟睡,穿墙潜入底舱。他手持“诛邪钉”——此钉以尸油淬火,专克“倭魂”,直刺五十八心口!
五十八警觉翻身,天罡针格挡。“铛!”火花四溅。
两人激战,动静惊动全船。更多茅山道士围攻而来,高喊:“诛杀倭奸!清理门户!”
眼看内讧将起,王道玄震怒出手。他双掌一合,无相神功爆发,金光如网,将所有茅山道士尽数擒拿。
“既不服令,便送你们回宁波!”他冷声道。
弟子们将茅山众人塞进鱼雷发射管,“轰隆”数声,全部发射回大陆。鱼雷未装弹头,只作囚笼。
海面恢复平静。但疑云未散。
玄字大船与缴获战舰继续前行。前方,距东京仅100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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