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不是声音。
那,是一条,刚刚诞生的,绝对的,铁则。
一条,由“真理”亲自背书,写入了这片时空最底层的,终极病毒。
“血脉,枯竭。”
“真灵,腐朽。”
“存在,归零。”
跪伏在东方玄天脚下的“狱主”,那巨大的青铜身躯,猛地一僵。
它,感觉到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发自生命最源头的,大恐怖!
不是疼痛。
不是威压。
是,一种,正在被“删除”的,过程。
它体内,那,奔腾了亿万年的,足以,烧穿一个宇宙的洪荒血脉。
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条,正在干涸的,小溪。
溪水,在蒸发。
河床,在龟裂。
那股,支撑着它,存在至今的,古老而磅礴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无可逆转的,蛮横姿态,飞速流逝!
“不……”
一个,惊恐的,破碎的意志,在它的神魂中嘶吼。
紧接着,是第二阶段。
“真灵,腐朽。”
一种,冰冷的,灰败的“锈迹”,开始,在它那,如同恒星般璀璨的真灵之上,蔓延开来!
它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它,看到了,自己,诞生于混沌之初的画面。
那画面,在褪色。
它,看到了,自己,从第一代“狱主”手中,接过“祖鳞”,立下镇守此地永恒誓言的画面。
那画面,在扭曲!
那个,传授给它荣耀与使命的,伟岸身影,他的脸,正在,变成……
变成,那个,正踩在自己头顶的,黑发青年的脸!
“啊——!”
狱主,发出了,无声的,却足以,撕裂神魂的尖叫!
它的“过去”,正在被篡改!
它的“荣耀”,正在被玷污!
它的“道”,正在崩塌!
最后,是,那,最极致的恐惧。
“存在,归零。”
它,感觉到,自己的“概念”,正在,从这片时空,被,一点点地,剥离出去。
就像,一张纸上的人像。
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一块橡皮,缓缓地,擦去。
再过不久。
这里,将,不会再有“狱主”。
甚至,连“狱主”这个词,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除!
“魔鬼……你,是魔鬼!!”
狱主,那,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头颅,疯狂地,挣扎着!
它,那恒星般的巨眼,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不是战斗!
这不是镇压!
这是,一场,从根源上,进行的,彻底的,格式化!
“我,不接受!”
“这是,我的法!我的道!我的规矩!”
“你,这个外来者!窃贼!凭什么……”
它的咆哮,戛然而止。
因为,那个,踩在它头顶的青年,脚下,又,轻轻碾了一下。
那动作,很轻。
像,碾灭一截,烟头。
轰——!
狱主,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头骨,连同里面的真灵,都,仿佛,被一颗,黑洞,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刚刚凝聚起来的,最后一点反抗意志,瞬间,被,碾得粉碎!
“你的规矩?”
东方玄天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它,过时了。”
“现在,我,是新版本。”
“不……不!!”
狱主,彻底,疯了!
它,感受着体内,那,越来越清晰的“归零”感!
它,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与疯狂,从它那,即将腐朽的真灵深处,轰然爆发!
“先祖的意志,不会饶恕你!”
“洪荒的荣耀,不容玷污!”
“吾,狱主!今日,就算,自毁于此!”
“也要,让你这个魔鬼,陪葬!!”
吼——!
它,那,被秩序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巨大身躯,猛地,向内,塌陷!
它体内的每一滴血,每一块骨,每一片鳞!
都在这一刻,开始了,最疯狂的,逆向燃烧!
它,要,引爆自己!
引爆,自己,这,承载了亿万年洪荒之力的,神魔之躯!
它,要,将这片“垃圾场”,连同那条“归乡之路”,一起,炸回,最原始的混沌!
一股,足以,让“盟约”的七大功能区,都,为之颤抖的,毁灭性的气息,开始,疯狂酝酿!
【警报!警报!】
天算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尖锐无比!
【检测到,超临界,宇宙级,自毁程序!】
【能量指数,正在,几何级,攀升!】
【无法规避!无法对抗!无法……】
天算的警报,停住了。
因为,它的主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停。”
那个字,没有能量。
没有法则。
只有,一句,简单的,命令。
一句,基于“洪荒铁律,负一条”的,绝对的,命令。
【东方玄天,指一切言行。皆为,祖地之,最高意志。】
嗡——!
狱主,那,正在,疯狂塌陷,即将,爆发出毁天灭地之威的巨大身躯。
猛地,定住了。
像一幅,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末日画卷。
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能量。
硬生生,卡在了,它体内的每一寸血肉之中!
上,上不去!
下,下不来!
一股,比,刚才那,格式化的痛苦,还要,强烈亿万倍的,撕裂感!
瞬间,传遍了它的全身!
“呃……啊……为……为什么……”
狱主,那,疯狂的意志,被,生生,打断!
它,发现。
自己,连,自杀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没有,那个,踩在它头顶的“最高意志”,点头。
它,想死,都,死不了。
“噗!噗!噗!”
它,那,坚不可摧的青铜身躯之上,一道道,恐怖的裂痕,疯狂蔓延!
金色的,蕴含着洪荒本源的神血,从裂痕中,喷涌而出!
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了回去!
它,成了一个,被,塞满了炸药,却,又,被,焊死了引信的,人形炸弹!
只能,在,这,无尽的,自我撕裂的痛苦中,永恒地,煎熬!
这,比,杀了它,还要,残忍一万倍!
“我……”
狱主,那,最后的,名为“骄傲”的东西,终于,被,彻底,碾碎了。
它,怕了。
它,真的,怕了。
它,看着那个,从始至终,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的青年。
仿佛,在看,一个,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揣测,无法被反抗的,“天”。
或者说。
比“天”,还要,恐怖的东西。
东方玄天,缓缓,蹲下身。
他,那,冰冷的目光,第一次,与,狱主那,已经,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巨眼,对视。
他,看着这头,已经,被,彻底玩坏了的,巨大凶兽。
像,看着,一个,还算有趣的,玩具。
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狱主,那,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防线。
“告诉我。”
他,淡淡开口。
“你的祖宗,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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