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到接骨木魔杖的老大,四处炫耀力量。直到一个贪婪的巫师,在半夜潜入他的房间,将他杀死,夺走了魔杖。
拥有复活石的老二试图让心爱的女子重返人间,那女子的身影虽然出现,却清冷、疏远,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逐渐被近在眼前,却无法靠近的爱人逼疯,最终选择追随她而去。
只有老三,凭借隐形衣躲避死神,平静地活了许多年,直到他年迈疲惫。
最终,有一天,老三将隐形衣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 像与老友告别般,他自愿跟随死神离开这个世界。
斯内普合上书,问瑞琪,“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瑞琪摇摇头,“如果我还是个孩子,也许会喜欢。”
斯内普饶有兴致的问:“哦?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
瑞琪往下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烛火摇曳,映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长发,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
“人生不该只靠‘活得长不长’来判断‘活得好不好’。”
“这个故事里,他们批评追求力量的老大,也批评了为爱殉情的老二。”
“最后又把‘寿终正寝’当成奖励,表扬一个把一生都花在躲藏上的老三。”
斯内普问:“寿终正寝……难道不好吗?”
瑞琪转头看向他,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既温柔又锋利的笃定:“得偿所愿,才是最好的。”
“战士的荣光,本就是死在战场,而不是死在床上。”
“只要能殉自己的道,就是圆满。”
“就值得被称颂,而不是被人讽刺。”
……
瑞琪的话让斯内普整个人都僵住了。
“殉自己的道,就是圆满”——这句话像一把极锋利的刀,精准刺入他胸口最深、最隐秘的地方。
他闭上眼,仰起头靠在椅背上。
他十几年前就选择了这条道路,少年时的愤怒、对莉莉的执念、对黑魔王的恐惧、对邓布利多的誓言,让他一路走到如今。
他一直认为,这都是命运的枷锁。
尤其是——他向邓布利多承诺了会亲手杀他之后,斯内普更是厌恶这犹如诅咒般的一生。
可是,瑞琪那番话,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虽有命运助推,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他的人生,并不是单纯地“被迫赴死”。
斯内普猛得睁开双眼,目光落在瑞琪身上,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
瑞琪竟然,睡着了?
这个年轻的女孩在给他的人生赋予了那么强烈的意义感之后,就这样睡着了?
说不出的情绪在斯内普胸腔里翻涌,却只能被死死压下。
我的女孩,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我会做的那些——罪恶的事,你还会认为我的一生值得褒奖吗?
……
斯内普放下那本故事集,翻开《危险魔药的结构与逆向分解》,就在床边的高背椅子上看了起来。
他不想去起居室了。
他想留在这里,想看着她安稳沉入睡梦,想确认她就在自己身边。
然而不过十几分钟,睡梦中的瑞琪忽然开始翻身。
斯内普抬眼看过去。
刚到四月下旬,马尔福庄园还没换夏季的薄被,床上还是冬季的厚鹅绒被子。瑞琪本来穿得就多,再加上这又轻又蓬松的被子,恐怕已经开始觉得热了。
于是她开始乱动。
那不是翻身,那是在跟鹅绒被搏斗。
她先是从被子里蹬出一条腿,随后是胳膊,接着整个人像从云朵里钻出来似的——终于取得阶段性胜利,半条鹅绒被的边缘软软地贴在她腰侧旁,其余全被她踢走了。
斯内普被这一幕弄得有些失笑。
但很快,他意识到——瑞琪的“胜利”,代表着另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她穿在外面的真丝长袍,腰带松开了。长袍的衣襟敞着,衣摆已经蜷成一团,被瑞琪压在身下。
长袍之下,是十分保守的睡衣——成套的长袖长裤。
但那睡衣是轻薄柔软的真丝材质,贴肤如水。
失去了鹅绒被的瑞琪,此刻似乎是有些……冷?她胸口起伏的最高处,竟隐隐约约……
那一瞬间,斯内普整个人像被雷击中。
他的呼吸猛地停住,胸腔被某种无形而残忍的力量紧紧勒住。
那不是他该看到画面。
不是。
绝对不是。
可人类的目光与神经并不总是服从于理智,即便是巫师也不行。
斯内普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他十分清楚,自己正被危险的念头逼到墙角。
他甚至忍不住在余光里再次确认——瑞琪还睡着。睡得安稳、平静、毫无防备。
我的女孩,我的小拉文克劳……
你怎么会毫无察觉——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多么危险的男人?
突然,他像被某种冲动推着似的猛地起身、挥杖。羽绒被漂浮而起,又在下一秒重重落下,将瑞琪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
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寸不该看的地方。
紧接着,斯内普熄灭了卧室的灯,转身走向浴室。
……
次日清晨,瑞琪醒来时,床榻旁的椅子上已经空了。
她一边系好腰间的长袍带子,一边踩着厚实的地毯走向起居室。
“早安,教授。”话刚出口,她才猛地想起要改称呼的事情,眨了下眼,又迅速补上一句:“西弗勒斯。”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书,语气比往常柔和许多:“去洗漱吧。然后吃早饭。”
早餐依旧由家养小精灵送到客房的起居室。用完早饭,两人便去与纳西莎道别,准备离开马尔福庄园。
……
斯内普夫妇离开不久,负责打扫客房的家养小精灵跑来向纳西莎报告:
“夫人,客房的四柱床……非常,非常凌乱。”
纳西莎沉默了一瞬,随即想起刚才与斯内普道别时,他那略微泛红的双眼。
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轻轻“哦”了一声。
……
两天后,瑞琪花了一整个下午,集中会见了所有曾代理东巫魔法制品的英国经销商。
因为英国魔法部正式开放市场给东巫产品,这些原本依靠“独家代理”生存的小经销商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商业价值——对他们来说,这无异于被断了生路。
不过,瑞琪并非毫无准备。
她提前联系了几家获准进入英国市场的东巫企业,协调他们按照经销商的历史销售情况和门店数量,作价评估,收购这些经销商在英国的店铺和股份;
甚至还允许经销商们继续在原岗位任职——工资不算高,但足够维持生活。
收购价自然极低,对经销商而言,这几乎等于被迫清盘;但与其任由业务断崖式下滑,这至少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出口。
按理说,这样的商业谈判往往需要一轮又一轮,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可瑞琪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她带来了东巫几家公司已经盖好印章的中英双语合同。摆在桌上的,还有一只装满金加隆的箱子。
瑞琪看了看手表,“下午五点之前,签完字的可以立即领取。”
她的语气十分温和,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在下班前——绝大多数经销商都选择了妥协,签了协议,领取了金加隆,接受了新的安排。
……
刚送走最后一批经销商,瑞琪正缩在沙发里想着晚饭要吃什么,福克斯便振翅落在窗台上——邓布利多想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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