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房内,香气飘飘。
房内挤满十个女人,年龄三十左右,各个穿着露骨,媚态百出。
十位窑娘将小吉祥围成一圈,对其三言两语,嘈杂一片,好不热闹。
“这小吉祥,越看越好看。”
“别弹那里,弹坏了。”
“呀,应该十多斤呢。”
“谁那还有催奶丸,我喂他几天。”
“看样子快学会说话了,得一岁多了吧?”
“你让他再抓一会呗,能疼哪去,就算是锤又能疼哪去?”
“给我抱抱,给我抱抱。”
“怎么可能有他穿的衣服。”
“这小吉祥有萌牙的,咬一下可疼了。”
“明晚我来照顾呗。”
“太能喝了吧,你们看他,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我奶量足,我来喂,我来喂。”
“不能一会又尿了吧?”
对于女人来说,幼崽的杀伤力是极大的。
对于小吉祥来说,第一次尝到奶水的甜头,爱不释口,幸福地踮着小脚。
随着一呼一吸间,小拳头也跟着一松一握,这般可爱模样,惹得众窑娘爱不释手。
“刚才他尿多少啊。”
不知谁问的问题,顷刻间一片安静,纷纷疑惑看向三娘,等其答复。
三娘没来得及答复,大宝姐推门而入,凝重嘱咐道:“姐妹们,平时跟他嬉闹无妨,也要严加管照,这孩子,对二当家,很重要!”
见大姐严肃的语气和神色,她们短暂沉默后,齐声回道:“知道了,大姐。”
而小吉祥,被众窑娘循环抱于怀中。
时而吸一口奶水,时而抓一下奶峰,时而转头看看周围,摇晃着小脚丫,咯咯唔唔。
直到深夜,房间还在传出欢声笑语。
...
两日后。
早阳出树影,清鸟又歌鸣。
花窑石院中,光着屁股的小吉祥,磕磕绊绊地追赶着一只蝴蝶,嘴里也不得闲:“唔...蝶。”
几位早早醒来的窑娘,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吉祥,被其蠢萌模样逗得开怀。
小吉祥追着追着来到墙根,发现一只小虫儿。
他用小胖手轻轻一戳,只见那小虫儿翻身不再动弹,好似死了一般,再戳了两下还是未动。
他有些失落地呜啊两声便离开了。
当玩耍一圈,再回到这个墙根时,他发现那只小虫儿不见了!
他意识到自己被小虫骗了,气得他小脸鼓鼓,用力跺了一下小脚。
刚生起的气,就被眼前一只蝴蝶吸引走了,愤怒也全被抛之脑后。
“小吉祥,来,让十一娘抱抱。”
十一娘身穿青丝披衣,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
她蹲下身子,摊开双手招呼着小吉祥。
小吉祥听有人呼唤自己,便举起胳膊,一颠一扭地朝十一娘走去。
噗通...
小吉祥脚没踩稳,扑倒在地。
倒地后却没哭没闹,咯咯一笑自己爬了起来,继续步颠地朝十一娘走去。
十一娘见他这么坚强,眼中多了一丝怜爱。
她迎上前将小吉祥抱起,又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小声私语:“小吉祥,喝了这么多,该嘘嘘了哦。”
小吉祥仰起小脑袋,神情疑惑,在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十一娘把小吉祥架起,将他面朝向石凳上的几位窑娘。
小吉祥还在思索之际,十一娘已来到那几位窑娘近前,对着还不明所以的她们,嘿嘿一笑,突然持续不断道:“嘘...嘘...嘘嘘...”
众窑娘闻声,瞬间明悟,皆浑身一哆。
“啊...!!”
“十一!”
“小吉...啊..”
小吉祥跟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泄洪,还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在思考这个高度为什么没有之前的高,视角也没之前的广。
此时,那些窑娘一哄而散,如遇虎之羊,在院内不断躲闪。
而十一娘架着小吉祥在后追赶,毫不在意热流迎风滴到自己身上。
被带动的小吉祥,被逗得咯咯乱笑,很喜欢这个又高又飞又追的游戏,丝毫不知自己热流的威力。
三娘倚靠在石院门口,因有段距离,并未惊慌。
她见热流,渐渐微不足道,神色放松下来,调侃道:“没之前多。”
大宝姐则倚靠在院门的另一侧,虽也没遭到迫害,但面如土灰,似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在小吉祥断流后,十一娘轻轻放下他,又揉了揉他的小胖脸蛋。
“小吉祥做的不错,十一娘有礼物奖励哦。”
她从衣袍中拿出一件兽皮开裆衣。
拿着兽皮小衣,在小吉祥眼前晃来晃去。
这件兽皮小衣,是她熬夜缝制,呈深棕色,皮质上佳,有夏凉之效。
半袖上身,与下身开裆短裤缝为一体。
胸口处绣有一朵半的小黄花,可惜没了针线,第二朵只缝了一半。
十余年未动针线,她的手法早已生疏,手被扎得三坑五孔,伤虽不大,但当时疼得也是直咧嘴。
小吉祥站在原地,清眉微抬,看着左摇右晃的兽皮小衣,左...右...左...右...
他一眼不眨,眼珠也随着左...右...左...右...
思考着该怎么吃。
还没想到吃法,他感觉眼前的世界有点迷糊。
又看了两眼,他感觉天晕地转,一股晕厥感席卷而来。
当他再睁开眼时,已是下午。
躺在一个石床上,大摆着四肢。
“为...么?”
微微摇了摇小脑袋,突然发现自己正穿着兽皮小衣。
轻咦了一声,便在衣服上摸来摸去,尤其是对那朵小黄花,更是爱不释手。
他两眼闪光,迫不及待地翻转身体,趴在床上,屁股微微撅起,小手用力一推,借力坐起,动作很是娴熟。
在起身后,开心地在石床上砰砰跳跳,摸着小黄花手舞足蹈,表达着喜悦。
房门口,那团黑灰雾气中的倩影,见这一幕不忍冷斥:“老头,你比我心狠!”
噗通!
一声闷重的摔落声,随后就是小吉祥的撕心裂肺:“哇哇哇哇----!”
他从石床上,仰头摔落。
石床高度,对于他来说太高了,疼得他在地上连连打滚,痛哭流涕。
“呜...呜呜呜...”
哭声持续小半炷香,他没了力气,哭声渐弱。
此时他左手放在脑后,右手放在胸口的小黄花上,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喘着微弱的呼吸,满脸的泪痕,泪水滑落在地,流成一滩。
黑灰雾气中的倩影,目光在小吉祥身上停了几息后,抬手轻挥,周身的黑灰雾气直冲小吉祥体内。
随着黑灰雾气入体,使近乎休克的小吉祥,再次大声痛哭起来。
疼得他死去活来,奶气的声音逐渐沙哑,直至再发不出一点痛声,可身体还在不停抽搐...
这一幕令人揪心。
消失的黑方项链,在他脖颈处浮现。
由实转虚,如墨画一般,印在脖子上。
画成之时,在他丹田处,凝聚出一颗黑灰色的圆状物,十分缓慢地旋转着。
倩影声音,幽幽响起:“在苦痛下,才可以提前觉醒你的先天灾厄体,别怪姐姐心狠,小吉祥...”
声音消散,小吉祥也近乎半死,躺在血泊之中。
过了许久,十一娘进入房门,发现躺在血水中的小吉祥,一时呆住,随即惊慌尖叫:“啊,小吉祥!”
十一娘将小吉祥抱起,朝着草药房跑去。
...
威武寨,草药房。
“张哥,你快,他,呼呼。”
十一娘一呼一喘跑进草药房,有些语无伦次。
身后一同跟来的几位窑娘,不明所以互相询问着,看向小吉祥的眼神透着担忧。
“额...好像可能晕过去了。”张药材摸了摸小吉祥的额头,不是很肯定。
“张哥,小吉祥脖子上的墨画是怎么回事,上午还没有呢。”其中一位窑娘,疑惑道。
“额...像条项链,也许大概是中了某种邪术吧,我刚从刀哥那回来,他身上全是脓包,还冒着水,那水还...”
“我们知道,我们也在刀哥那,现在!我问的是小吉祥!不是刀哥!”十一娘语气不满。
张药材愣了一下,一脸你放心的神色:“好的好的,这样吧,我开点退烧药。”
就在今日晌午,二当家得知刀眼儿卧床不起,身上长满了脓包,冒着黑水,脓血遍身,痛苦又折磨。
看似染了瘟疫,可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命悬一线,实在邪门,便呼来窑娘们进行盘问。
谁成想,这期间小吉祥又出了事。
十一娘指着浑身血迹的小吉祥,对张药材反驳道:“开什么玩笑?我虽不懂医术,可是都这种情况了,哪是退烧药能治好的?”
“呃...也是,那...那...”
张药材摸着下巴,思索着。
“那这样,我最近研发出一种清热解毒的口服药液,正好试试药效。”
十一娘心里难安,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屋内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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