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光,因为有了每晚那根无形的电话线,而被拉长,又被填满。
第一天晚上,傅雨霏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拭着湿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准时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的、没有存储姓名却早已刻入心底的号码。她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几乎是立刻拿起了手机。
“喂?”她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松弛,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叶尘清冽温和的嗓音,透过电波,似乎比平时更添了几分低沉的磁性,“刚忙完,回到住处。你那边怎么样?”
“都挺好,公司没什么大事。”傅雨霏靠在床头,将毛巾放在一边,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你呢?病人情况棘手吗?”
“有些复杂,寒热交错,邪毒内陷,需要费些功夫。”叶尘没有过多描述病情的凶险,语气平稳,但傅雨霏能从他那比平日略显疲惫的声线里,听出其中的艰辛。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就此打住,反而细致地跟她解释起这种病症在中西医理论上的不同认知,以及他拟定的治疗思路,仿佛她是他可以交流探讨的同道。
傅雨霏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虽然涉及许多专业术语,但她理解力极强,总能抓住核心。他们就这样聊了将近半个小时,从病理聊到邻市的气候,又聊到叶尘住处窗外能看到的不同于家中的夜景。
“这边的星星,似乎没有家里的亮。”叶尘忽然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傅雨霏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看向窗外自家那片熟悉的、被城市光晕渲染的夜空,轻声回应:“嗯,家里的……更好看。”
通话结束前,两人都沉默了几秒,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挂断。最终,是叶尘低声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别太累。”
挂了电话,傅雨霏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才发现嘴角不知何时已扬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原本觉得空旷冷清的卧室,似乎也因为这一通电话,而重新变得温暖起来。
第二晚,电话来得更早了一些。这次,是傅雨霏先分享了她白天的经历——一个难缠的竞争对手试图用不正当手段挖角她的核心技术人员,被她如何雷厉风行地化解。
“我让慕寒收集了对方公司前几年的一桩商业贿赂旧案,稍微‘提醒’了一下对方的老总,他就立刻偃旗息鼓了。”她的语气带着一点小得意,像是在等待夸奖。
电话那头,叶尘低低地笑了声,那笑声透过听筒传来,酥酥麻麻地痒。“傅总手段高明。”他顿了顿,语气转为认真,“不过,此类事情,难免树敌,你需多加小心。”
“我知道。”傅雨霏应着,心里却因为他话语里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而泛甜。她也问起他今天的诊疗进展。
“用了金针渡穴,配合一剂猛药,将内陷的邪毒逼出了几分。病人吐了几口黑血,精神反而见好。”叶尘描述着凶险的治疗过程,语气依旧平静,但傅雨霏却能想象出他凝神施针时,额角可能渗出的细密汗珠。
“你自己也要当心,别耗神太过。”她忍不住叮嘱。
“无妨,我心里有数。”
话题又从工作蔓延开去。叶尘说起在病人所在疗养院的后山,发现了几株长势极好的、可以用来入药的稀有兰草;傅雨霏则提到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甜品店,秘书说那里的提拉米苏很不错,等他回来可以去试试。
一些平日里可能觉得琐碎无趣的日常,在电波的传递中,都变得生动而值得分享。他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流逝,直到傅雨霏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吵到你休息了?”叶尘立刻察觉到。
“没有,”傅雨霏揉了揉眼睛,“只是有点困了。”
“那睡吧。”他的声音放得更轻,“明天再打给你。”
第三晚,通话的内容更加天马行空。他们聊起了童年趣事,傅雨霏说起自己小时候偷偷用父亲的电脑玩游戏结果导致系统崩溃的糗事;叶尘则难得地提及他幼时在山中辨识草药,曾误将一种毒草当成野菜,差点让师父食物中毒,被罚抄了整整三个月医典的往事。
听着电话那头他带着无奈笑意的讲述,傅雨霏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很难将如今这个沉稳如山、医术通神的男人,和那个会闯祸被罚的小男孩联系起来。
“原来叶大神医也有这样的时候。”她笑着打趣。
“人非圣贤。”叶尘也笑着回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笑声过后,电话两端忽然安静下来。一种无声的、浓稠的思念在电波中静静流淌。他们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彼此通过听筒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
“还有一天。”傅雨霏轻声说,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嗯,”叶尘应道,声音低沉而笃定,“明天就能回去了。”
这通电话,最终在一种依依不舍的静谧中结束。没有热烈的告白,没有露骨的思念,但每一次通话结束时那短暂的沉默,每一次“明天再聊”的约定,都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让彼此感受到,对方在自己心中那日益重要的位置。
这几条跨越城市的热线,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让两人的关系在看不见彼此的情况下,反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升温、深化。电波那端传来的,不仅仅是声音,更是毫无保留的分享,是深入灵魂的懂得,是日渐清晰的、名为“爱”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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