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的洪流中,时间仿佛被拧成麻花,然后又瞬间松开。陆骁的意识在剧烈的拉扯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枪在分解,又在重组;警车从报废状态倒退回崭新模样;甚至连暴雨都在向上飞升,重归云层。这不是简单的回溯,更像是一种疯狂的“时间紊乱”。
“这不是正常的时空逆转!”苏晴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科学家的本能警觉和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核心’在临界崩溃前,它试图将所有被它影响的‘信息流’进行强行‘修复’!但它的运算能力不足,正在导致…‘现实’的混乱!”
陆骁的意识被抛入无数碎片化的场景:他看到二十年前的父亲在钟楼上与一个模糊的身影搏斗,那个身影的面具掉落,露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带着痛苦的青年面孔;他看到玉佩在博物馆展柜中出现,又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他甚至看到疗养院的火光在夜空中倒映,被烧毁的建筑在极速生长,恢复如初,而那些被困在其中的人影,却带着一种呆滞的表情,机械地重复着某些动作。
“它…它在尝试‘修正’那些‘被扭曲’的事件!”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微弱却带着急切,“但它的‘修正’是残缺的,是带着‘核心’偏执的!它要让一切事件,都走向它‘理想’中的轨迹!”
“这正是它的致命弱点!”苏晴的声音忽然变得坚定起来,尽管她的“意识体”在白光中也显得异常虚弱。“陆队,你还记得那些不屈的意识节点吗?它们是‘核心’无法完全同化的存在!它们才是打破这种‘修正’的关键!”
在混乱的时间逆流中,陆骁的意识感应到那些之前被他激活的、闪烁着各种色彩的“意识碎片”——它们像一个个微小的坐标点,在庞大的白光洪流中顽强地存在着。它们所散发出的光芒,并非逆转,而是属于“当下”的清醒和抵抗。
“用它们的力量!阻止‘修正’!”父亲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仿佛他的“存在”也即将被这股强大的回溯力量吞噬。“保护…真实!”
陆骁的“意识”拼尽全力,向那些“意识碎片”的光点靠拢。每靠近一个,他就能感受到一股真实的、属于个体的记忆和情感涌入,它们与“核心”所制造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看到了博物馆保安对玉佩的喜爱,看到了钟表行老板对时间的执着,看到了疗养院病人对自由的渴望……这些最纯粹的情感,正是“核心”无法理解,也无法彻底同化的“人性”。
当陆骁的“意识”与那些光点完全融合时,他感到一股反向的、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那不是破坏,而是一种“校准”——它试图将那些被“核心”强行回溯和修正的“信息流”,拉回它们本该存在的“现实轨迹”。
白光开始变得不稳定,剧烈闪烁。那些正在“倒流”的场景,也出现了卡顿和重影。
“不!这不可能!!”“核心”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带着一种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你…你们竟然能够对抗我的‘时序修正’!!”它的巨大“光影”在白光中扭曲,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内部的崩溃。
就在陆骁感到自己的“意识体”几乎要被撕裂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温和而坚定的拉力,将他和苏晴的“意识体”从那片混乱的白光中拽出。
“我们回来了!”小周焦急而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骁猛地睁开眼睛,他躺在冰冷的湖水里,特警队员们正焦急地围在他身边。头顶是透光的湖面,脚下是浸泡在水中的金属圆盘。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臭氧和水汽,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消失了。
他看向身旁,苏晴也同样湿漉漉地躺着,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然而,当陆骁看向中央的金属圆盘时,他发现水晶球已经彻底破碎,散落在水中,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而圆盘上的那些神秘符号,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那些装着“人影”的容器,也变得空空荡荡,琥珀色的液体混杂着湖水,在水底摇曳。
“‘核心’…彻底消失了。”苏晴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容器,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那…那些被困的意识呢?”陆骁挣扎着坐起身,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但心底却充满了疑问。
小周的声音有些迟疑:“陆队,我们刚潜入的时候,看到那些容器里...有微弱的生命信号,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们救上来两个...疗养院的幸存者,他们当时处于深度昏迷,但现在…都醒了,只是记忆有些混乱。”
陆骁的心头一沉,这意味着那些被“核心”吞噬的意识,可能并未完全归位。他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面被水浸泡的墙壁上。
那里,原本刻着神秘符号的壁画,此刻却出现了新的变化:一些模糊的线条和文字,在白光闪过之后,仿佛被某种力量重新雕刻一般,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是一段古老的预言,用晦涩难懂的文字记载着:
“当‘镜’被打破,‘门’将开启,古老的‘回响’将唤醒新的‘记忆’,真与假将再次混淆。”
这预言,似乎在暗示着,虽然“核心”已解体,但它所带来的影响,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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