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汀兰轩,晚晴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激动地说:“小主,您这次可立大功了!皇上亲自赏了您东西,日后御膳房再也不敢怠慢咱们了!”
沈清辞裹着被子,喝着温热的姜汤,却没那么乐观。她救了容贵人,得了皇上的赏,却也得罪了华贵妃——华贵妃必定会认为,是她故意抢了风头。而且,容贵人落水一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贸然卷入,说不定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靶子。
果然,当晚就有消息传来,华贵妃因为“失仪”,被皇上罚禁足景仁宫半月。而容贵人则因为“受惊”,得了皇上的不少赏赐,位份也晋为容嫔。
沈清辞坐在灯下,看着桌上的锦缎,轻轻叹了口气。这宫里的风,果然说变就变。她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谨言慎行”四个字,墨迹淋漓,像刻在心上的警训。她知道,这场朱墙内的博弈,她才刚刚入局。
华贵妃禁足的半月里,后宫倒也算平静。沈清辞依旧每日临摹《女诫》,偶尔侍弄院里的兰草,日子过得清淡如水。只是御膳房的份例确实体面了许多,不仅点心果品齐全,连送来的蔬菜都带着新鲜的露水。晚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时常跟她讲宫里的琐事,说容嫔近来深得皇上宠爱,赏赐流水似的送进景阳宫。
“小主,您说容嫔娘娘会不会记着您的救命之恩?”晚晴一边给窗台上的吊兰浇水,一边问道,“若是容嫔娘娘能在皇上面前提及您,您说不定就能晋位份了。”
沈清辞正低头整理书卷,闻言抬起头,淡淡道:“救命之恩不过是偶然,容嫔娘娘如今得宠,自有她的福气,咱们不必去攀附。”她心里清楚,容嫔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那日落水,虽没证据是华贵妃所为,但容嫔看向华贵妃的眼神,分明藏着算计。这样的人,或许会感激她一时,却未必会真心帮她——在这后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晚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几日后,华贵妃禁足期满,刚出景仁宫,就派人给沈清辞送来了一份“礼物”——一碟看起来精致的杏仁酥。送礼物的宫女语气恭敬,眼底却带着几分挑衅:“沈常在,这是我们娘娘特意让御膳房做的,说感谢您那日在赏花宴上‘帮忙’,不然娘娘也不会有机会清静半月。”
这话里的讽刺,傻子都听得出来。晚晴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发作,被沈清辞拦住了。她接过食盒,对着那宫女笑了笑:“替本小主谢过贵妃娘娘,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宫女走后,晚晴急道:“小主,这杏仁酥说不定有毒!华贵妃分明是想害您!”
沈清辞打开食盒,拿起一块杏仁酥放在鼻尖闻了闻,香气浓郁,倒不像是有毒的样子。但她还是把杏仁酥放回食盒,盖上盖子:“就算没毒,这东西也不能吃。晚晴,把它给小禄子,让他拿去喂狗吧。”
晚晴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没过多久,小禄子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小主,不好了!那杏仁酥喂给门口的大黄狗,大黄狗吃了没一会儿就倒地上抽搐,死了!”
晚晴吓得捂住嘴,沈清辞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没想到,华贵妃竟然这么狠,刚出禁足就敢下杀手。还好她多了个心眼,不然此刻躺倒在地的,就是她了。
“小主,咱们快去告诉皇后娘娘!”晚晴拉着沈清辞的衣袖,声音都在发抖。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皇后娘娘?我们有证据吗?食盒是华贵妃送的,但杏仁酥是御膳房做的,真要查起来,华贵妃大可以推到御膳房头上,说是什么人手脚不干净,害了她的名声。到时候,不仅告不倒她,反而会让她抓住把柄,说我们诬陷嫔妃。”
“那怎么办?”晚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不是现在。华贵妃家世不错,父亲是户部尚书,皇后娘娘虽执掌后宫,却也不会轻易动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忍。”她顿了顿,又道,“晚晴,这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往后华贵妃送来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碰,直接退回去,就说本小主身子不适,不敢享用。”
晚晴连忙点头,心里对沈清辞多了几分敬佩——换做旁人,怕是早就慌了神,可小主却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利弊。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清辞越发低调。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几乎不出汀兰轩。她知道,华贵妃既然第一次没成功,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必须时刻警惕。
这日,皇后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后身子不适,让各宫嫔妃轮流侍疾。沈清辞作为低位份的常在,排在第十日。晚晴替她准备了些温和的补品,叮嘱道:“小主,太后宫里规矩多,您到了那儿,少说话,多做事,千万别出错。”
“我知道。”沈清辞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侍疾既是苦差,也是机会。若是能得到太后的赏识,往后在宫里的日子,便能安稳几分。
太后居住的慈宁宫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沈清辞到的时候,正好是容嫔侍疾结束。容嫔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倦意,见了沈清辞,笑着走上前:“沈常在来了?太后刚睡下,你且在偏殿等着,等太后醒了,我再叫你。”
沈清辞行礼道谢,跟着宫女去了偏殿。偏殿里坐着几位低位份的嫔妃,都在安静地等候。沈清辞找了个位置坐下,刚端起茶杯,就听见旁边两位答应在低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前日华贵妃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后娘娘脸色不太好。”
“何止啊!我还听说,华贵妃私下里联络了几位家世不错的嫔妃,好像是想对付谁……”
“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华贵妃的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沈清辞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听着。华贵妃这是在拉拢势力?看来她不仅没吸取上次的教训,反而更嚣张了。只是,她想对付的人是谁?是容嫔,还是……自己?
正想着,容嫔走了进来,笑着说:“太后醒了,沈常在,你进去吧。”
沈清辞起身,整理了一下宫装,跟着宫女走进内殿。太后斜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见她进来,缓缓睁开眼:“你就是那个救了容嫔的沈氏?”
“回太后,正是嫔妾。”沈清辞屈膝行礼,语气恭敬。
“起来吧。”太后挥了挥手,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哀家听说,你父亲是江南道御史沈知远?”
“是。”
“沈知远是个好官,清廉正直。”太后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你在宫里,可要学你父亲,安分守己,莫要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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