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引起那黑影的注意。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楼梯口的月光,那苍白的光线恰好落在那黑影的“脸”上,让她清楚地看到了那模糊的血肉。
那黑影的“脸”上,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残忍地撕裂过一般。然而,更让林砚之感到恐惧的是,那模糊的血肉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
这诡异的景象让林砚之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拼命不让自己吐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挪动一步。
“楼上……有人。”黑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缓缓抬起没有手指的手掌,指向二楼的方向。
陈管家顺着他的“手”往上看,目光与门缝后的林砚之撞在一起,老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林砚之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猛地推开门,将台灯举过头顶:“你到底是谁?!”
黑影缓缓转过身,那团模糊的血肉似乎“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的笑:“清如的眼睛……在你身上。”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林砚之头顶。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眼睛,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却突然想起那支藏在袖口的玉簪——簪头的白梅沾着暗红痕迹,而沈清如失踪时,脚上就穿着绣白梅的鞋。
难道……
她来不及细想,黑影已经朝楼梯走来,每走一步,青石板上就留下个血手印。林砚之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地冲进书房,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跳得快要冲破胸膛。
书房里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的声响,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害怕。除了墙上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能够打破这片宁静。这滴答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声都能在人的心头引起一阵涟漪。
窗外的风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也变得异常诡异,那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像是女人的呜咽,时而又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生物在低声咆哮。这风声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在房间里回荡,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林砚之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此刻,这诡异的风声更是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沈啸安就是死在这张书桌下的!
这个想法让林砚之的心跳陡然加速,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书桌走去。
当他走到书桌前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趴在地上,打开了台灯。灯光照亮了桌底的那片区域,也让林砚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在那片深色的血迹旁边,散落着几张碎纸。林砚之定睛一看,这些碎纸竟然可以拼凑成半张符咒!那符咒上的朱砂已经发黑,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而在符咒的边缘,还沾着几根灰白的头发,看上去十分诡异。
“清如……”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注意到书桌抽屉的锁是开着的。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两颗玻璃眼珠,瞳孔是浅褐色的,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就是沈清如信里说的“被挖走的眼睛”?
林砚之拿起一颗玻璃眼珠,指尖刚触到冰凉的表面,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黑影站在门口,血肉模糊的脸上似乎裂开一道缝,像是在笑:“把眼睛……还给她。”
她惊恐万分,双手颤抖着,仿佛那玻璃眼珠是烫手的山芋一般,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在了地上。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其中一颗眼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径直朝着黑影滚去。
黑影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眼看着那颗玻璃眼珠滚到了他的脚边。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黑影竟然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上去,只听“咔嚓”一声,玻璃眼珠瞬间被踩得粉碎。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如同一群受惊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就在这时,林砚之的目光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发现黑影的脚踝处竟然缠着一圈褪色的红绳,那红绳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显得格外醒目。
更引人注目的是,红绳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银锁,银锁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林砚之定睛细看,发现那银锁上竟然刻着一个“安”字。
沈啸安的小名,就叫“安安”。
真的是他!
“表舅,是你吗?”林砚之的声音发颤,“清如已经死了,你放过她吧。”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朝她伸出手。林砚之看见他的“手指”其实是几根白骨,骨节处还挂着腐肉。她猛地想起库房里那本暗红色封皮的线装书,转身扑到书架前,踩着椅子去够最高层——她记得陈管家说过,沈啸安的书都按年份排,民国十六年的书应该在最右边。
指尖终于触到那本线装书,刚抽出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倒在地。黑影压在她身上,腐烂的气息呛得她几乎窒息,耳边全是他嘶哑的念叨:“画里冷……让她回来……”
林砚之死死攥着那本书,情急之下翻开,恰好翻到画着仕女图的那页。奇怪的是,今晚的仕女图上,那双用朱砂点的眼睛竟在动,眼珠转来转去,最后定格在她脸上,像是在求救。
“是你在哭吗?”林砚之对着画页喊,“是沈啸安把你锁在画里的?”
画中的眼睛眨了眨,眼角竟渗出红色的液体,顺着纸页流下来,在林砚之的手背上晕开,像滴血泪。
黑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从林砚之身上弹开,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林砚之趁机爬起来,看见那本线装书上的符号正在发光,淡金色的光笼罩着画页,把黑影逼得缩在墙角,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符咒……”她忽然明白过来,这本书根本不是普通的线装书,而是本镇魂符!沈啸安当年请的法师,其实是想用法术镇住沈清如的魂魄,却被他反过来用,变成了锁魂的工具!
墙角的黑影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滩黑水,空气中的腐臭味渐渐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檀香。林砚之瘫坐在地,看着那滩黑水慢慢渗入地板,仿佛从未存在过。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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