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走进帐篷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愣了一下,随即走到陆惊寒身边,轻声道:“清辞,你真好看。”
没有了银甲的束缚,没有了“男儿身”的伪装,陆清辞周身的冷意散去大半,只剩女子的柔美与脆弱。她被萧彻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拢了拢长发,垂眸道:“殿下见笑了,我这副样子,哪里比得上长安城里的名门贵女。”
“在本殿心里,你比任何名门贵女都好看。”萧彻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上未愈合的小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清辞,之前在长安,本殿便对你心生异样,却总以为是自己荒唐,竟对‘男儿’动了心思。如今才知,是上天垂怜,让本殿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真正的你。”
陆清辞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抬头看向萧彻,撞进他满是爱意的眸子里,眼眶又开始发热:“萧彻,可是我……我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是死罪。而且你是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娶的该是能为你绵延子嗣、辅佐你治理天下的皇后,我……”
“那些都不重要。”萧彻打断她,语气坚定,“欺君之罪,本殿会想办法为你化解;太子的身份,不是束缚我们的枷锁。清辞,本殿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不是什么能辅佐朝政的皇后,而是你——是那个在北疆浴血奋战的陆惊寒,是这个卸下伪装、脆弱柔软的陆清辞。”
他伸手,轻轻握住陆清辞的手,指尖触碰到她掌心因握剑而生的厚茧,心里满是心疼:“清辞,等我们回长安,本殿就去求父皇,求他饶你欺君之罪,求他赐婚于我们。哪怕父皇不答应,哪怕全朝文武都反对,本殿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陆清辞靠在萧彻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却带着满心的欢喜。她以为自己的感情注定要藏在心底,以为她与萧彻之间永远隔着天堑,却没想到,萧彻竟会如此坚定地选择她。
“萧彻,我等你。”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依赖与信任。
接下来的几日,陆清辞在帐篷里养伤,萧彻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亲自给她换药,给她喂饭,像照顾珍宝一样照顾她。赵磊等牺牲将士的后事,萧彻也亲自安排妥当,还让人将他们的灵柩送回长安,妥善安葬,并对他们的家人多加抚恤。
陆清辞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萧彻不仅爱她,还懂她——懂她对将士的情谊,懂她对北疆的牵挂。
半个月后,陆清辞的伤口渐渐愈合,萧彻便带着她和剩余的将士,启程返回长安。
回程的路上,萧彻特意让人给陆清辞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还在马车上放了她喜欢的梅花糕和暖炉。陆清辞偶尔会掀开车帘,看着骑马走在马车旁的萧彻,他身姿挺拔,目光时不时落在马车上,与她的目光相遇时,便会露出温柔的笑容。
陆清辞的心里满是憧憬,她想象着回长安后,萧彻求父皇赐婚,想象着她褪去“镇北将军”的身份,以陆清辞的名义,嫁给萧彻,想象着将来与他并肩,看长安的日出日落,看大晏的盛世繁华。
可她不知道,长安城里,一场针对她和萧彻的阴谋,早已悄然展开。
二皇子萧景虎一直密切关注着北疆的动静,当他得知萧彻带着东宫禁军去北疆救陆惊寒,还得知陆惊寒竟是女儿身时,眼里满是算计。他知道,这是他扳倒萧彻的最好机会——陆惊寒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是死罪;萧彻明知此事,却不仅不揭发,还包庇她,甚至对她心生爱慕,这更是大逆不道!只要他将此事禀报给皇帝,萧彻的太子之位,必定保不住,陆家也会被灭门!
萧景虎立刻让人去北疆,收集陆清辞女扮男装的证据,又暗中联络朝中的外戚势力,准备等萧彻和陆清辞回长安后,便在金銮殿上发难。
萧彻和陆清辞回到长安时,已是永安二十八年的初夏。朱雀大街上,百姓们夹道欢迎,纷纷称赞陆惊寒平定北疆、守护大晏的功绩。陆清辞坐在马车上,听着百姓们的称赞,心里却有些不安——她如今是女儿身,若是被百姓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萧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骑马走到马车旁,轻声道:“清辞,别怕,有本殿在,没人会发现你的身份。”
陆清辞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可刚回到将军府,萧彻还没来得及去皇宫向皇帝禀报北疆的情况,萧景虎就带着朝中的外戚大臣,闯入了将军府。
萧景虎看着站在萧彻身边,虽穿着男装,却难掩女子柔美的陆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太子殿下,陆将军——哦不,应该叫你陆清辞才对!你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手握重兵,意图不轨,还迷惑太子殿下,你可知罪?”
陆清辞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躲到萧彻身后。萧彻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萧景虎:“二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将军是大晏的功臣,你怎能如此污蔑她?”
“污蔑?”萧景虎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边的人拿出证据,“太子殿下,你敢说你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北疆的将士都能作证,阿古拉设伏时,她的长发散落,身份早已暴露!而且,这是陆府老管家的供词,他亲口承认,陆战的独女是陆清辞,陆惊寒不过是她女扮男装的化名!太子殿下,你包庇罪犯,与她私通,你才是真正的知法犯法!”
萧彻看着萧景虎拿出的供词,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陆忠,心里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萧景虎竟会如此之快地拿到证据,还买通了陆忠。
陆清辞从萧彻身后走出来,眼神坚定地看着萧景虎:“二皇子,我女扮男装,确实是事实,我承认。但我从未意图不轨,我女扮男装,只是为了守护陆家,守护大晏的北疆,我没有错!”
“没有错?”萧景虎怒喝一声,“欺君罔上,还敢说没有错?来人,把陆清辞拿下,随本王去金銮殿,面见父皇,让父皇定她的罪!”
“谁敢动她!”萧彻怒喝一声,挡在陆清辞面前,“本殿是太子,没有本殿的命令,谁也不能动陆将军!”
“太子殿下,你包庇罪犯,已经没有资格再管此事!”萧景虎冷笑一声,“父皇已经知道了此事,让本王立刻带陆清辞去金銮殿,你若是再阻拦,就是抗旨不遵!”
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皇帝最看重规矩,最痛恨欺君罔上之人,陆清辞的身份暴露,皇帝必定会震怒。
陆清辞拉了拉萧彻的衣袖,轻声道:“萧彻,我跟他去。是福是祸,我都该自己面对。”
“清辞,不行!”萧彻紧紧握住她的手,“父皇若是降罪,本殿替你担着!”
“你不能替我担着。”陆清辞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泪水,却依旧坚定,“你是太子,是大晏的储君,你不能有事。萧彻,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等你想办法救我。”
说完,陆清辞挣脱萧彻的手,走到萧景虎面前,轻声道:“二皇子,我跟你去金銮殿。”
萧景虎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将陆清辞绑了起来:“带走!”
萧彻看着陆清辞被侍卫带走的身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猛地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他要去求父皇,求父皇饶陆清辞一命,哪怕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也愿意。
陆母从后院跑出来时,只看到陆清辞被带走的背影,她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哭喊着:“辞儿!我的辞儿!”
陆忠跪在地上,看着陆母,眼里满是愧疚:“夫人,是老奴对不起你,是老奴被二皇子威胁,才说了实话……”
陆母看着陆忠,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彻跑到皇宫时,金銮殿上,皇帝已经怒不可遏。陆清辞被绑在殿中央,低着头,却依旧挺直了脊梁。萧景虎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着陆清辞的“罪状”,朝中的外戚大臣也纷纷附和,要求皇帝严惩陆清辞,废除萧彻的太子之位。
“陛下,陆清辞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手握十万镇北军,若不严惩,恐难服众!太子殿下包庇罪犯,与她私通,已不配再做太子,还请陛下废黜太子之位,立二皇子为储君!”外戚大臣之首,国舅爷李嵩大声说道。
皇帝看着殿中央的陆清辞,又看了看跑进来的萧彻,脸色更加阴沉:“萧彻,你可知罪?”
萧彻快步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声音坚定:“父皇,陆清辞女扮男装,确实有错,但她并非有意欺君,她只是为了守护陆家,守护大晏的北疆。这些年,她带着镇北军,平定西戎残余势力,肃清北狄之乱,为大晏立下赫赫战功,百姓们都称赞她是大晏的功臣。还请父皇看在她有功于大晏的份上,饶她一命!至于包庇之罪,儿臣一人承担,还请父皇不要降罪于她!”
“一人承担?”皇帝怒喝一声,“萧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她欺君罔上,是死罪!你作为太子,不仅不揭发,还与她私通,败坏皇家名声,你让朕如何饶她?如何向满朝文武,向天下百姓交代?”
“父皇,儿臣与清辞是真心相爱的,不是私通!”萧彻抬起头,眼里满是坚定,“若是父皇一定要降罪,儿臣愿意放弃太子之位,愿意与清辞一起受罚,只求父皇饶她一命!”
“放肆!”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拿起龙椅旁的玉如意,猛地摔在地上,“萧彻,你真是被她迷惑了心智!来人,将太子萧彻打入东宫,禁足反省!将陆清辞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父皇!不要!”萧彻大喊一声,想要起身去拦,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陆清辞抬起头,看着被侍卫按住的萧彻,眼里满是泪水,却笑着说:“萧彻,别再求他了。能遇到你,能得到你的爱,我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你要好好活着,做你的太子,将来做你的皇帝,守护好天下百姓,守护好我们的大晏。”
“清辞!”萧彻看着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要做太子,不要做皇帝,我只要你!父皇,求你饶她一命,求你了!”
可皇帝根本不听萧彻的哀求,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萧彻和陆清辞带走。
萧彻被侍卫押着,回头看着陆清辞的身影,心里满是绝望。他看着陆清辞的眼里,满是不舍与牵挂,却没有一丝怨恨。他知道,陆清辞是不想让他为难,是想让他好好活着。
可他怎么能好好活着?没有陆清辞的长安,没有陆清辞的人生,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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