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河心中泛起疑惑,这指挥使向来是父亲最为信任之人,究竟会是谁呢?
她看向青莲,问道:“你们指挥使是谁?”
青莲轻轻摇了摇头:“奴家其实也不清楚,在洛阳城破之前,那位指挥将我们召集到一起。他还持有沈南鹏大人的亲笔信和信物,只是看样子,此人并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一直戴着青铜面具。”
青莲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递到沈青河手中:“小姐,据探子打探的消息,金人成立了一个叫‘影子’的组织。专司刺杀、策反、情报窃取。而这次的细作,正是这‘影子’所派来的。”
沈青河展开信笺,手指微颤,这影子组织的首领竟然是谢致远。
青莲冷笑道:“此人城府极深,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而且他掌管过刑部和皇城司,对宋廷官员、军防部署等了如指掌,更精通暗杀之术。”
“不好!”沈青河惊恐地站起身来,“恐怕他们的真正的目标不是粮种,而是……”
秦洛原本沉默地听着青莲的密报,此刻突然瞳孔骤缩,猛地拍案而起:“八月初五不仅仅是新种入仓的日子,更是宗大人检阅虎翼营的日子,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粮种,而是宗帅!”
秦洛一拳砸到案几上:“不如取消检阅?让宗大人称病,或可打乱‘影子’的布局!
沈青河缓缓摇头:“若取消检阅,那杀手必然会转而投毒,如此一来,我们就更加难以防范,倒不如逼他现身,擒之,以绝后患!”
“秦大哥!倘若有你在宗帅身边护卫,有几成把握击落弩箭?”沈青河问道。
秦洛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若是寻常弩箭,一百步的距离,某有七成把握斩落。但这杀手必用‘透甲箭’,五成已是极限!”
一旁的江云上前一步:“我愿助秦大哥护卫宗帅!”
“若得江云相助,我想九成把握是有的!”秦洛笑道。
“还不够!陈希!你埋伏在东南角的箭楼!此处居高临下,可纵览全场,只要那杀手一动手,你便可以射杀他!”沈青河眼中寒光一闪。
“沈姑娘放心,某一定不辱使命!”陈希抱拳道。
众人散去后,陈希悄悄跟在江云身后,脚步放得极轻,却还是被她察觉。江云猛地转身,喝道:“跟着我干嘛?还不去好好练箭!”
陈希被她一瞪,顿时手足无措,连忙从身后掏出一柄短刀,双手递上:“姑娘莫赶我走,这是……某跟张铁匠一起打的短刀,送给你!”
江云心中一动,却故作冷淡道:“你打的刀能用吗?”
陈希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姑娘放心,张铁匠四十年的手艺,某不过是打下手而已。”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忙,一直没有机会送给姑娘……”
江云接过短刀,缓缓拔出,只见那刀刃寒光凛冽,刀身纹路如流水般细腻,刃口锋利得能削断发丝。她指尖轻轻抚过刀身,触感冰凉而坚实,显然是用上好的精铁反复锻打而成。
“还行吧。”江云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冷淡地将短刀收入鞘中,转身便走。可走了几步,她又停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谢谢。”
陈希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傻傻地笑了。他摸了摸鼻子,心想:总算送出去了。
江云走出一段距离,确认陈希看不见自己后,又将刀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她唇角微扬,低声喃喃:“这傻子,倒是挺有心……”
转眼间,已到八月初五。
天光破晓时,汴京城外的虎翼营校场,八千名兵丁列阵如林,这些昔日散漫的流民,如今已初具强军风骨。
宗泽一路缓步走来,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脸,不住地微微点头,笑容满面。
当他刚刚踏上高台时,异变陡生。
“嗖!”
西侧草垛中寒光乍现。
“铛!”
秦洛身如闪电,剑锋精准劈中那弩箭。
电光石火间,东面又一支冷箭袭至!
“叮!”
江云纵身跃起,双刀交叉成十字,刀刃与弩箭相撞,那弩箭掉落在地。
箭楼上的陈希眸光一闪,张弓撘箭,已向西侧的草垛射出一箭。
只听那西侧的草垛中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影踉跄扑出,心口插着箭矢,手中弩机尚未放下便气绝身亡。
“还有一个!”秦洛厉声怒吼,
却见东面草丛中蹿出一道黑影,那人身形如鬼魅,几个起落便已跃出十丈,陈希连发三箭,却见那黑衣人反手挥剑,“叮叮叮”将箭矢凌空击落!
刹那间,那黑衣人已然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原来此人早已将马匹安排在旁边等候。
此时,秦洛也已翻身上马,纵马急追。
奇怪的是那黑衣人并没有往城外跑,反而策马冲入汴京城,马蹄声如雷,惊得街边摊贩四散逃窜。
“站住!拦住他!”秦洛厉声喝道。
那人却头也不回,反手甩出三枚铁菱,寒光闪烁,直取秦洛面门!
秦洛举剑格挡,将那些铁菱击落。
那黑衣人趁机拐进了一条窄巷,秦洛紧追不舍,等他追到时,却发现巷尾只剩下了一匹空马,人却消失无踪。
“好狡猾的家伙!”秦洛翻身下马,仔细查看,却发现巷子的两侧都是高墙,他足尖一点,跃上高墙,发现那墙头的青砖微微错位,显然是刚刚有人踩踏过。
秦洛跃下高墙,心中满是狐疑:此人为何不往城外跑,而是往城中而来,难道说这城中另有他的藏身之所?
……
酉时,墨色暗沉。
开封府衙的药房内,药炉上的陶罐咕咚作响,苦涩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谢玲儿挽起袖子,正用蒲扇轻轻扇着火,额头上已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宗爷爷的药,再熬一刻钟便好了……”她喃喃自语。
忽然,身后烛火一晃。
谢玲儿猛然回头,却发现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立在药柜旁边。
“谁!?”谢玲儿正想大声呼救……
“玲儿!别喊!是我!”那黑衣人低声道……
那人缓步走上前来,烛光中映出一张俊逸且苍白的脸。
“堂哥!?”谢玲儿手中的蒲扇“啪”地掉在地上,声音发颤,“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人正是谢玲儿的堂哥谢灵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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