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的战靴踩在阴山的冻土上时,三棱刺正从匈奴斥候的咽喉里抽出。血珠溅在积雪上,像绽开的红梅,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用斥候的羊皮袄擦了擦刃面:“白川,标记坐标,这是第三拨了。”
“将军,按这密度,冒顿的主力应该在三十里外的狼牙关。”白川展开羊皮地图,手指点在一处峡谷,“斥候说峡谷里埋了绊马索,还藏着两百弓箭手。”
扶苏接过地图,指尖在峡谷入口画了个圈。前世在特种部队学的地形分析本能发作——两侧山崖陡峭,谷口狭窄,正是伏击的好地方,但反过来,也能变成瓮中捉鳖的陷阱。“让速射营带二十具连弩,从左侧崖壁摸上去。”他扯过一匹战马,“我带亲卫营从正面诱敌,记住信号——我举火,你们就往谷底扔震天雷。”
“震天雷?”白川眼睛一亮,“就是您用硝石和硫磺做的那个‘响炮’?”
“那叫定向爆破装置。”扶苏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让匈奴人见识下,什么叫‘天打雷劈’。”
黑麟卫的动作比雪豹还快。速射营的士兵背着连弩,踩着结冰的岩缝往上爬,特制的防滑靴在崖壁上留下浅浅的印记——这靴子是扶苏按现代登山靴改的,鞋底钉着铜制防滑钉,在冰面上稳如磐石。
扶苏带着亲卫营刚出现在谷口,就听见一阵呼啸。数十支狼牙箭破空而来,他猛地俯身贴在马背上,箭簇擦着头盔飞过,“叮叮当当”钉在身后的岩石上。
“来的正好!”扶苏扬声大笑,拔出秦剑指向谷内,“黑麟卫,跟我冲!”
亲卫营的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上前,盾牌手在前组成移动堡垒,弩手在间隙中精准还击。匈奴人的箭雨被挡在盾阵外,谷口的绊马索刚被触发,就被黑麟卫的长刀砍断——他们的反应速度比匈奴人快了至少两拍,这是日复一日的特种兵战术训练磨出来的本能。
“中原人疯了吗?”峡谷深处传来冒顿的怒吼。他原以为凭地形优势能轻松吃掉这股小部队,却没想到对方的阵型比铁板还硬,推进速度快得惊人。
扶苏故意让亲卫营放慢攻势,引诱匈奴人往谷内收缩。当最后一批匈奴骑兵退到峡谷中段时,他突然从马鞍旁摸出个火折子,点燃了怀里的信号弹。
“咻——”
红色火光在峡谷上空炸开的瞬间,左侧崖壁传来连弩的嗡鸣。速射营的士兵趴在崖边,连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谷底的匈奴人成片倒下,惨叫声淹没在箭簇破空声里。
“扔!”
二十具震天雷被同时推下崖壁,落地时发出沉闷的轰鸣。浓烟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峡谷两侧的积雪被震得雪崩,瞬间将匈奴人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是陷阱!快跑!”冒顿的亲卫嘶吼着往前冲,却被黑麟卫的盾阵死死拦住。扶苏催马上前,秦剑横扫,将一个匈奴百夫长的头颅斩飞,血溅在他的玄甲上,凝结成冰。
“冒顿在哪?”他揪住一个俘虏的衣领,三棱刺抵住对方的眼球。
俘虏吓得魂飞魄散,手指颤抖地指向峡谷深处的一个山洞:“在、在里面……他说要跟您单挑!”
“单挑?”扶苏笑了,一脚踹开俘虏,“告诉他,我没时间陪野兽玩。黑麟卫,清剿残敌,一个活口不留!”
山洞里的冒顿听见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平息,突然举起骨弓对准洞口。他知道自己输了,但草原的雄鹰不会束手就擒——他要拉扶苏陪葬。
脚步声越来越近,扶苏的玄色披风先出现在洞口。冒顿毫不犹豫地射出鸣镝,箭簇带着毒风直取对方心口。
“太慢了。”
扶苏的身影突然向左侧滑出半步,动作快得像鬼魅。鸣镝擦着他的肋下滑过,钉在洞壁的岩石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他反手甩出三棱刺,刃面旋转着破空而去,精准地钉在冒顿握弓的手腕上。
“啊——”冒顿惨叫着跪倒,骨弓脱手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扶苏一步步走近,对方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杀意,却比杀意更让人胆寒。
“你不是扶苏。”冒顿突然说,“真正的扶苏,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身手。”
扶苏弯腰拔出三棱刺,血珠滴在冻土上:“重要吗?”他用刺尖挑起冒顿的狼皮甲,“重要的是,从今往后,漠北草原,得听大秦的。”
冒顿的喉结滚动着,突然露出狰狞的笑:“你以为杀了我就完了?草原各部不会臣服的!等春天来了,他们会踏平你的咸阳!”
“那就等春天再说。”扶苏的三棱刺抵住他的咽喉,“至少这个冬天,他们得学会怎么给大秦纳贡。”
黑麟卫清理战场时,白川拎着个麻袋跑过来,里面装着冒顿的骨弓和鸣镝:“将军,搜出这个,上面刻着东胡的图腾。”
扶苏接过骨弓,发现弓臂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是东胡的文字。胡姬曾教过他几个,翻译过来是“血债血偿”。
“看来胡姬的哥哥,确实是被他杀的。”扶苏把骨弓扔给白川,“带回咸阳,给胡姬当礼物。”
白川刚要走,又被喊住:“对了,让速射营去附近的水源地投点‘料’。”他指的是随军带的巴豆粉,“让剩下的匈奴人拉上三天肚子,就没空琢磨怎么报仇了。”
白川憋笑着领命而去,扶苏望着洞外的漫天风雪,突然想起胡姬临走时塞给他的暖手炉。那姑娘把东胡最珍贵的火浣布裹在外面,说能保暖三个月。
“等打完这仗,就该回去了。”他摸了摸怀里的暖手炉,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熨帖着心口的寒意。
黑麟卫的士兵正在峡谷里立碑,上面用秦篆刻着“大秦北境,自此而始”。扶苏看着那八个字,突然勒转马头:“传令下去,休整半日,继续北上。咱们去看看,狼居胥山的雪,是不是比阴山的更冷。”
亲卫营的欢呼声在峡谷里回荡,震落了崖壁上的积雪。扶苏的玄色披风在风雪中扬起,像一面黑色的旗帜,引领着这支脱胎于特种兵战术的古代强军,一步步踏向更远的草原。
他知道,这只是北伐的开始。刘邦还在中原磨磨蹭蹭,项羽的江东子弟兵蠢蠢欲动,朝堂上的李斯之流也未必安分。但此刻,看着身边眼神炽热的黑麟卫,感受着手里秦剑的重量,他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乱世枭雄,所谓的权谋诡计,不过是些需要清理的障碍。
特种兵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两个字。
要么赢,要么死。
而他,习惯了赢。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战场上的血迹,却盖不住黑麟卫踏过雪地的马蹄声。那声音整齐划一,像在给这片沉寂的草原,敲起新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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