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复辟叛乱平定后,柴荣深知,武力能定疆域,却难固民心。显德六年夏,他将目光投向文化教化——江南长期处于南唐统治,文风虽盛却多浮华,百姓对中原文化认同感不强,这正是此前叛乱滋生的隐患之一。御书房内,柴荣翻阅着各地官学建设的奏报,对宰相范质说道:“朕要让中原文化如春雨般浸润江南,让百姓知礼仪、明法度,从心底认同后周,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范质躬身附和:“陛下高见。昔日南唐重诗词浮华,轻实务教化,百姓虽多识字,却不明家国大义。推广官学、传播中原正统文化,既能培养人才,又能凝聚民心,实乃万全之策。”
次日朝会,柴荣正式颁布“官学推广诏”:其一,在江南各州府、县城均设立官学,州府设“州学”,县城设“县学”,乡镇设“乡塾”,形成三级教化体系;其二,官学一律免费招生,无论贫富、贵贱、男女(首创女子旁听制度),均可入学,贫困学子还可领取膳食补贴;其三,官学课程以“中原正统文化”为核心,开设《论语》《孟子》等经义课,农桑、水利等实务课,以及《后周律》等律法课,摒弃南唐浮华文风;其四,从汴梁、洛阳等地抽调博学鸿儒,前往江南任教,同时选拔江南本地饱学之士,送入汴梁国子监深造后返乡执教。
诏书一出,江南各地迅速行动起来。各州府将废弃的寺庙、旧官署修缮改造为官学,金陵州学更是占用了原南唐的国子监旧址,规模宏大。朝廷拨付专项经费,用于购置书籍、笔墨、桌椅,仅三个月时间,江南就建成州学八所、县学三十余所、乡塾百余所,招生逾万人。
汴梁国子监的大儒王昭素,奉命前往金陵州学任教。刚到任时,他发现江南学子多沉迷诗词歌赋,对经义、实务课程兴趣寥寥。有学子当众质疑:“先生,诗词能抒胸臆、显才情,为何要学那些枯燥的农桑、律法?”
王昭素并未动怒,而是引用柴荣的话回应:“诗词固然雅致,但农桑能让百姓饱腹,律法能让天下安定,经义能让世人明辨是非。柴天子设官学,不是要培养只会吟风弄月的酸儒,而是要培养能治国安邦、造福百姓的栋梁之才。”
为了激发学子兴趣,王昭素结合江南实际,在经义课中融入民生案例,在实务课中邀请沈括等官员现场授课,讲解水利、农桑知识。柴荣得知后,特意从汴梁送来一批“教具”——绘制着中原疆域图、水利工程图的绢帛,以及用于演示算术的算筹、算盘(改良版)。这些新奇的教具让学子们眼前一亮,学习热情日益高涨。
苏州县学的学子陆文渊,原本是南唐旧臣之子,因父亲参与复辟叛乱被流放,心中对后周充满抵触。入学后,他在课堂上屡次刁难老师,拒绝学习中原文化。县学教授李泌并未责罚他,而是带他参观了苏州的水利工程、商业街和粮仓。看着运河上往来的粮船、街面上公平交易的商贩、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陆文渊深受触动。
李泌趁机说道:“你父亲叛乱,是想恢复南唐的腐朽统治,让百姓再次陷入苛捐杂税的苦难。而柴天子推行新政、创办官学,是为了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中原文化的核心,就是‘民为邦本’,你所学的每一项知识,都是为了日后能造福一方。”
陆文渊沉默良久,最终叩首认错:“先生所言极是,学生之前愚昧无知,从今往后,定当潜心向学,不负陛下教诲。”此后,他刻苦攻读,尤其精通实务课程,后来成为江南着名的农桑专家,为后周粮食增产作出了重要贡献。
官学的推广,不仅改变了学子们的观念,更影响了江南百姓。许多百姓主动送孩子入学,甚至有年过花甲的老者也来乡塾旁听。金陵乡塾的张老汉,每天干完农活就来听课,他说:“以前大字不识一个,被贪官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告状。现在学了律法,知道陛下的新政是为我们好,以后再也不怕被人蒙骗了。”
为了让文化教化更深入人心,柴荣还下令整理古籍,将战乱中损毁的儒家经典、农桑典籍重新刻板印刷,发放到各级官学;同时举办“中原文化节”,在江南各州府巡回展示中原的书法、绘画、乐器、农具等,让百姓近距离感受中原文化的魅力。
在文化融合的过程中,江南文风也逐渐发生转变。昔日浮华空洞的诗词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反映民生、歌颂新政的务实文章。江南学子与中原学子相互交流、切磋学问,形成了“经世致用”的学风。御书房内,柴荣翻阅着江南学子的文章,看到其中对新政的赞誉、对统一的期盼,欣慰地说道:“文化同源,民心自然同归。江南百姓的心,终于真正归顺后周了。”
然而,就在中原文化在江南蓬勃传播之际,李泌却从苏州送来一封密报。密报称,有部分南唐流亡官员潜入乡塾,伪装成学者,暗中向学子灌输“南唐正统”思想,挑拨江南百姓与后周的关系。更令人警惕的是,这些人还在偷偷编撰诋毁后周、美化南唐的书籍,企图扭曲历史,动摇民心。
柴荣看完密报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些叛乱余孽竟如此顽固,妄图通过文化渗透颠覆后周的统治。文化教化本是凝聚民心的利器,如今却被敌人利用,成为破坏统一的工具。
那么,这些流亡官员究竟潜伏在哪些官学和乡塾?他们编撰的诋毁书籍是否已经流传开来?如何才能彻底清除这些文化隐患,确保中原文化在江南的正统地位?柴荣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文化战争,已悄然打响。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守护来之不易的文化融合成果,让中原文化真正成为凝聚南北民心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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