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文化教化稳步推进,柴荣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内部权力制衡。显德六年秋,随着南征北战的节节胜利,赵匡胤、李重进等将领战功赫赫,威望日隆,禁军内部逐渐形成派系雏形。御书房内,柴荣翻阅着御史台的密报,上面详细列举了部分将领私下结党、截留军饷的苗头,眉头愈发紧锁。
“五代乱世,皆因藩镇割据、将领拥兵自重。”柴荣指尖划过密报上的“陈桥”二字(历史记忆中的警示),对枢密使李谷说道,“朕绝不能让后周重蹈覆辙。如今军队战力日强,但权力制衡的笼子必须扎紧,否则今日的功臣,可能就是明日的祸根。”
李谷深以为然:“陛下所言极是。赵匡胤将军战功卓着,麾下亲信遍布禁军,虽暂无二心,但长久下去,恐难避免权力膨胀。臣建议进一步细化调兵权与指挥权的分离制度,从根源上杜绝拥兵自重。”
柴荣点头,心中已有全盘规划。次日朝会,他正式颁布《军制优化诏》,推出三项核心举措,堪称“现代军事管理思维”的古代落地:
其一,拆分禁军最高指挥机构。将原殿前司、侍卫司的权力一分为三,设立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司,合称“三衙”。三衙各司其职,分别管辖步兵、骑兵、禁军卫戍,互不统属,均直接对皇帝负责。原殿前司都点检一职被废除,赵匡胤由殿前都指挥使调任“三衙总领”,看似职位提升,实则失去了直接统领某一兵种的实权。
其二,完善“兵将分离”制度。规定禁军士兵每三年轮换一次驻地,将领不得跟随士兵调动,士兵与将领之间只能在战时临时组合,战后即刻分离。同时,士兵的军籍、粮饷发放由枢密院统一管理,将领仅负责战时指挥,无权干预士兵的日常管理和后勤保障。
其三,强化军法监督。设立“军法御史”,直属御史台,常驻军营,负责监督将领是否存在结党营私、截留军饷、滥用职权等行为。军法御史可直接向皇帝奏报,无需经过枢密院或三衙,赋予其独立监察权。
诏书颁布后,朝野震动。赵匡胤接到调令时,心中虽有波澜,但深知柴荣的良苦用心。他主动入宫请罪:“陛下,臣深知自身威望过盛,恐引发猜忌,愿遵旨调任,绝无半分怨言。”
柴荣扶起他,语气诚恳:“匡胤,朕并非不信任你,而是五代的教训太过惨痛。你是后周的功臣,朕希望你能成为后世将领的典范,君臣同心,共保后周长治久安。”他随即赏赐赵匡胤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同时将其长子赵德昭接入宫中,封为“左千牛卫将军”,看似荣宠,实则为质子,以安君臣之心。
其他将领见状,也纷纷表示遵旨。李重进主动上书,请求将麾下部分亲信调往边境任职,以示无结党之意。禁军内部的派系苗头,在柴荣的铁腕调控下,迅速得到遏制。
军制优化的成效很快显现。士兵轮换驻地后,将领与士兵之间的私人联系被切断,结党营私的土壤不复存在;三衙分立、相互制衡,避免了某一将领独揽军权;军法御史的设立,让将领们心存敬畏,再也不敢擅自截留军饷、滥用职权。汴梁禁军大营内,军纪更加严明,士兵训练热情高涨,军队战斗力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因权力制衡更加高效。
然而,就在军制改革顺利推进之际,军法御史却传来了一封紧急密报。密报称,赵匡胤的亲信将领石守信,在士兵轮换驻地时,暗中将自己的嫡系部队集中调往汴梁周边的陈桥驿、封丘等地,且私下发放“私饷”,笼络人心。更令人警惕的是,石守信与部分被调往边境的将领仍有秘密书信往来,书信内容虽未明说,但隐约提及“时局变化”“共保富贵”等话语。
柴荣看完密报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刚推行军制改革,就有人胆敢顶风作案。石守信是赵匡胤的核心亲信,他的举动,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受赵匡胤暗中指使?陈桥驿这个地方,在历史记忆中是“陈桥兵变”的发生地,石守信将嫡系部队调往此处,其心可诛。
“看来,朕的敲打还是不够。”柴荣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下令军法御史继续暗中调查,务必查清石守信的真实意图,以及是否有其他将领参与其中;同时,密令郭荣率领禁军一部,以“巡视防务”为名,进驻陈桥驿周边,暗中监视石守信部队的动向。
那么,石守信的行为究竟是自作主张,还是赵匡胤的授意?他暗中联络将领,是否有谋反之心?柴荣知道,这场军制改革引发的权力博弈,才刚刚开始。若不能彻底查清此事,严惩不贷,军制优化的成果将付诸东流,后周的统治根基也将受到动摇。一场围绕禁军控制权的暗战,已悄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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