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件事,除了绝命三偷的第二偷,我没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事。
我们家一直不算很穷,但是没有过年给我买新衣服,给我压岁钱这种说法,所以我小时候对过年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现在就更不期待了。
我只记得那时候小孩子有一个躲年和躲春的说法,所以我在我大姑家,二姑家,都过过年,好像在他们家过年的时候他们还会给我压岁钱,我奶奶也是每年给我5块压岁钱。
但是这些钱都被我妈拿走了,我只在大年初一的那一天短暂的在名义上拥有它们……
我大姑家有个姐姐,有个弟弟,我跟我这个弟弟特别好,我这个弟弟现在就是研究生毕业在北京的某一个部队上做文职,前几天他回家还请我吃了一顿饭。
我对我这个弟弟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我在他家躲年的那个时候,我俩一起写寒假作业,一起去买火柴鞭玩。
那时候过年必看赵本山的,白云和黑土的故事每年延续一次,直到小沈阳出现的那一年达到了顶峰。
你再红,能红的过那年上了春晚的小沈阳吗?
演小品的,那时候还有一个高秀芹老师……
扯远了,说回2011年,我这一年应该是修了几个月的装载机,但是我对这一段记忆有些模糊,有些混乱,我仔细沿着我的生命线捋了很多遍,应该就是2011年刚开年之后的事情,别的时间段,都不太符合。
过完年之后,修路这份工作暂时是干不了的,因为这活必须得等天气回暖,冬天结冰的时候是不能干的,所以我就去了我们县城又找了一份工作。
忘了是怎么找到的,反正是找了一个修装载机的工作,我不会修,属于是学徒工,工资不高,但是我在公司见过装载机,也会打黄油,所以我比一般人还要懂一点。
这个修理厂的老板姓孔,在县城有一家卖配件的门面,然后在县城南边有一个修理厂,这个修理厂就在那个玩具厂的旁边。
2011年,孔老板就已经有了一辆长城的越野车,这个人好像是完全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很厉害了属于是!
他还有一辆摩托车跑车,叫小飞机,扔在修理厂里吃灰,后来他用小飞机跟别人换了一辆雅马哈大魔鬼,这个大魔鬼很拉风,像是机车,而且是传动轴传动的。
大魔鬼特别的沉,这车要是倒了,那时候的我是铁定扶不起来的,孔老板一米八的大个子,调头都得靠那根撑子辅助。
孔老板很喜欢这辆大魔鬼,走哪也得骑着,直到有一天他调头的时候闪了腰,从那以后他就不再骑了。
话说我来到修理厂之后,这个修理厂只修装载机,别的不修,孔老板也不在那,那里有一个老师,姓卞,我叫他卞哥,他只比我大两三岁,但是他是完完全全的大老师!
一整个装载机,他什么都懂,包括发动机,火花塞,调气门什么的,他能自己把发动机拆开再重新组装起来!
除了卞哥,还有一个刚刚不上学,什么也不懂的学徒,叫小崔,在之外就只有一个孔老板的爹在这里,说是负责我们的伙食也好,说是在这里监督我们也好。
这个老孔,纯纯就是个老杂碎,张口闭口就是骂人的话,连爹带娘的,但是骂的不是我,他也不敢骂卞哥,他就骂那个小崔。
他做的饭,狗看了都得摇头,我记得有一次他说给我们改善伙食,结果去饭店端了一盆驴肉回来,只给我们喝汤……
我来到这里之后,这里一共四个人,我用极短的时间获得了这几个人的好感,包括老孔。
这就要说到我一种很奇怪很特别的个人魅力了,我好像走到哪里,都能跟刚认识的人聊到一起去,他们都很信任我,也很喜欢我。
我唯一就是看不上那种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嚣张跋扈的人,这种人也看不上我,我只跟这种人不对付。
当然我这种魅力只适用于男性朋友,我对女性没有这么强的吸引力,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太装……
我记得我刚去的时候天气还很冷,我跟小崔住在一间小破屋里,卞哥那时候有女朋友,他有一个床铺,但是晚上不在这里住。
卞哥,真的是我的一个好哥哥,我们后来还有一定的联系,他帮了我几次。
他是一个特别长情的人!我这辈子都学不会他的长情!
他女朋友很漂亮,他在来修理厂之前,是在我们县城的一家商k看场子的,简单来说就是混社会的,他跟他女朋友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那个年代,我们县城的商k已经基本被ktv取代了,我记得只有一家还在努力的活着,叫西方明珠,我08年还跟武警去过一次,但是没有叫陪唱,那是我第一次在包房里唱歌,我唱了一首周杰伦的安静。
“只剩下钢琴陪我弹了一天,睡着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
卞哥那时候看场子的地方叫省大吉,后来他还领我去过一次,但是那时候的省大吉已经转型做起了物流,只留了最后一个包间供他们自己人消遣。
卞哥跟他女朋友那时候都是小混混小太妹,但是他们好上了之后,就彼此开始做起了正经工作,他们之间闹矛盾的时候,卞哥会在手腕上烫烟疤,他女朋友会为他割腕自杀。
他们的感情,磕磕绊绊,但是从来没有分手,直到最后修成正果,结婚生子。
在这家修理厂,由于我的到来,小崔很快成了边缘人物,可有可无,我与卞哥迅速的熟络了起来,他教我怎么修装载机,说实话我悟性很高,我要是认真学,肯定是什么都会的。
但是我不认真,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天气一热,我还是要回去开压路机的。
我记得卞哥还因为这个骂过我,就是那种开玩笑的骂,但即便我不认真学,也比那个小崔强了一百个帽头子!
孔老板还给我们配了一辆摩托车,其实就是给卞哥配的,方便他有时候出去修个车或者买个配件之类的。
这是一辆木兰,比弯梁更简单,没有档,拧开钥匙加油门就走。
这辆木兰有两大特点,第一是没有钥匙,用螺丝刀打火,第二是没有烟筒,打着火之后震天响,那时候也没有查这个的,我们觉得可拉风了,在县城里一加油门,半个县城的人都会为之侧目,特别的有排面!
卞哥晚上跟女朋友走了,我就跟小崔骑着木兰去就近的一家网吧上网,回来还得被老孔那个杂碎骂一顿,但是我们也不在乎。
后来我跟卞哥的关系越来越好,有一天晚上他跟我一起去外边修了个装载机,然后他就带我去了省大吉,介绍我给他之前的那群混混朋友们认识了。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黑社会人员接触,这群人特别的讲义气,有男有女,他们见了卞哥特别的亲,都在怪卞哥抛弃了他们单飞了。
我们没有吃饭,在那间仅剩的包间里一人吹了一瓶啤酒,卞哥跟他那群兄弟一口气吹完啤酒,不约而同的把酒瓶子摔了,我想这应该是他们的一种文化吧?
我被他们的兄弟义气所感染,从来不胜酒力的我,那天晚上也一口气吹完了一瓶啤酒,但是我没有摔酒瓶子……
我记得还有一次武警来找我玩,我带着卞哥一起跟武警在县城里的一家大排档吃了一顿饭,那天我喝了两大杯扎啤!
更巧的是,那天晚上我偶遇了我在05级体育考试给我替考的那个小兄弟,他叫曹未丑。
曹未丑那时候也不上学了,经他一个亲戚介绍在城西派出所干了辅警,说是以后能给他转正,但这纯属扯淡,哄潮巴的,他那个亲戚只是在派出所食堂做饭的阿姨,而且一个初中学历的想转正更是不可能。
其实曹未丑也是个小混混,但是他那时干了辅警,蛮有些警察的样子,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跟几个辅警一起巡逻,正好认出我了。
我邀请他坐下一块喝点,他说他在执勤,不方便。
于是我们就站在一边说了会话,吃完饭武警跟卞哥也来跟他说了几句话,还彼此留了联系方式,毕竟曹未丑穿着警服,那时候都奉承说让他照顾照顾。
曹未丑就说好说好说,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们不能惹事,尤其是喝了酒之后。
那个年代也没有人管酒驾,起码酒驾摩托是没关系的,于是我跟卞哥骑上那辆震天响的木兰,在曹未丑和一众辅警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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