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场景转换,梓端庄地跪坐在产屋敷耀哉面前,不死川实弥则保持着恭敬的姿势跪坐在她身后稍远的位置。
“原来如此。”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几分了然,“所以,是实弥想邀请梓一同去观赏烟花?”
“是……”梓轻声应答,在敬重的兄长面前不自觉地垂下眼睛,她与实弥之间那份尚未言明的情愫,此刻让她格外羞赧。
产屋敷耀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流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注意到妹妹泛红的耳尖,也看见了不死川难得收敛了锋芒、正襟危坐的模样。
“今年的夏日祭典确实值得一看。”他温和地说,“听说烟花会比往年更加盛大。”
不死川实弥一脸严肃:“属下会确保梓大人的安全!”
“有你在,我很放心。”产屋敷耀哉的目光转向梓,“不过,记得多带一件羽织,祭典结束后,夜风会很凉。”
这番体贴的嘱咐让梓更加羞赧。
她悄悄抬眼,正好对上兄长含笑的眼眸——那眼神分明早已看透了一切,却依然选择温柔地守护着他们这份刚刚萌芽的情感。
“我记得梓小时候,”产屋敷耀哉忽然说道,“总缠着我要去看祭典的烟火。”
梓惊讶地抬起头。
兄长很少在人前提起这些往事。
“那时候她总是等不及夜晚降临就趴在窗边数着时辰。”产屋敷的目光变得悠远,“后来身体不如从前,和其他的一些原因,就再也没能去成了。”
不死川实弥的喉结轻轻滚动。
他想起那日在她院中,她仰头望着飘落的花办,轻声说从未亲眼见过祭典上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的模样。
“实弥。”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在!”
“替我好好照顾她。”产屋敷耀哉看向他们俩,“还有,可以麻烦实弥在烟火大会上为她买一支苹果糖吗?”
梓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亲密,连不死川实弥的耳根都微微发烫。
他郑重地俯身行礼:
“一定。”
当他抬起头时,恰好对上梓回望的目光,她眼中闪烁着的是比祭典的灯火还要明亮的光彩。
在祭典当夜,梓在天音嫂嫂的坚持下,换上了一袭精致的粉色浴衣,她还对着铜镜,小心地将不死川送的那支发簪别在发间。
“我们梓也到了这个年纪啊。”天音站在她身后,语气里满是感慨,“明明昨天还是个小姑娘,怎么一转眼就要和心上人去看烟火大会了——”
“嫂嫂!”梓羞得脸蛋、耳朵全部都红了。
自从得知她要与玄弥同游祭典,天音就兴高采烈地张罗起来,不仅亲自挑选了这身浴衣,还特意配齐了相衬的发饰。
天音轻轻抚过她的脑袋,又为她簪上一支步摇。动作轻柔,目光慈爱:“去吧,趁着今夜,好替我们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热闹与美好。”
天音为梓整理好最后一缕发丝,往后退了半步,借着灯光看着镜中的身影。
粉色的浴衣衬得梓的肌肤愈发白皙,发间的簪子与步摇相映生辉,整个人宛如春天绽放的樱花,清丽中透着娇羞。
“真是好看。”天音轻声赞叹,眼角微微湿润,“若是你兄长见到这般模样,定会欣慰的。”
梓转身握住天音的手:“等祭典结束,我给嫂嫂带苹果糖回来。”
“好。”天音拭了拭眼角,笑着催促,“快去吧,别让人久等。”
当梓踩着木屐缓步走到院门时,等候已久的不死川实弥闻声回头,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是不是……不太合适?”梓被他看得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抚了抚发簪。
“不……”不死川实弥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耳根微微发红,“很……很美。”
他今日也换下了平日那身鬼杀队制服,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银白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温和了许多。若不是那道疤痕依旧醒目,几乎让人认不出这就是那个令恶鬼闻风丧胆的“风柱”。
“我们走吧。”不死川实弥向她伸出手,动作略显僵硬,但却十分坚定。
梓轻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两人并肩走向祭典的方向。暮色渐浓,路旁的灯次第亮起,在他们前行的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祭典上果然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不死川实弥始终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侧,用身体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潮。他们尝了香甜的苹果糖,玩了捞金鱼的游戏,还在挂满绘马的架子前驻足良久。
“不写一个吗?”梓好奇地问。
不死川实弥摇摇头,目光望向远方:“我的愿望,不是写在木板上就能实现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梓却听出了其中深藏的决心。她知道,对这个男人而言,最重要的愿望永远只有一个——终结鬼的威胁,守护所有人的安宁。
等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随着人流来到河畔,等待着烟花大会的开始,不死川实弥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细心地为她铺好坐垫。
“冷吗?”他注意到她轻轻搓手的动作。
还没等梓回答,一件熟悉的羽织已经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正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
衣服被披梓身上还带着不死川实弥的体温,梓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时,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突然绽放。
绚烂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不死川实弥的侧脸,在接连不断的烟花声中,他忽然转向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
他的话语被烟花的巨响淹没,但梓却从他的口型中读懂了未尽之言。她轻轻点头,在漫天华彩下,主动握住了他布满伤痕的手。
不死川实弥微微一怔,随即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仰望这片被烟花点亮的夜空。
流光溢彩映照在他们的眼睛中,也照亮了彼此心中那份不言而喻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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