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石壁喘气,手还在抖。通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脚边那把锈铁勺躺在地上,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我弯腰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这玩意儿看着不中用,但赵铁柱说过,杂役撬锁都靠它。现在没别的工具,只能试试。
我把勺子插进石缝,用力往下压。石头卡得太死,手腕发酸也没动。我又换了个角度,肩膀顶着墙借力,终于听到“咯”的一声。
巨石松了。
我咬牙继续撬,一下,两下。第三下时,石头滚了下去,发出闷响。后面是个小石室,光线从角落一道裂缝照进来,勉强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石台在正中间,上面放着三样东西:一块玉简,一本旧书,还有一把锈剑。
我没急着进去。先蹲在门口,盯着里面看了半晌。谁都知道天上不会掉好处,尤其是这种地方。可我现在没退路,外面妖兽随时会追上来,再耗下去就是等死。
我爬进去,先把门边的石头拖过来挡住入口。虽然挡不了多久,但至少能争取一点时间。
石室不大,转个身都费劲。我走到石台前,伸手碰了碰玉简。冰凉的,表面有几道裂纹,像是放了很久。那本旧书写着《炼体诀》三个字,纸页发黄,边角都卷了。剑就更别提了,锈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我拿起玉简贴在额头上。
一瞬间,脑子里多了段话:“以血为引,淬筋骨。”
我刚念到第三句,肋骨处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像有东西在里面烧。我张嘴咳了一声,一口血喷在玉简上。
眼前立刻跳出一行字:
**修炼此诀,生死各半。**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把玉简攥得更紧。
生死各半?我不练,连半成都没有。外面那些东西不是野兽,是拿骨头和肉缝出来的活兵器。它们听得懂命令,会包抄,会等我进圈套。刚才那一把火撑不了多久,下次它们再来,可能就不只是围着了。
我坐下来,把木盒放在腿上。打开看了一眼,《残脉诀》还在,纸条也完好。这些东西是我唯一的指望。
我合上盒子,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玉简。
这次我用指甲划破手掌,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玉简上的那一刻,它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活过来一样。
我继续念口诀。
每念一句,身体就像被撕开一次。血顺着经脉往下走,渗进玉简里。那东西开始发光,微弱的红光映在墙上,晃得人眼晕。
我不知道这功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暴毙。但我知道一件事——我已经不是药摊上那个任人踢翻的老头了。
三百年前他们把我当成药材,封我的魂,夺我的命。现在我回来了,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撕下一块肉来。
血越流越多,手臂开始发麻。我咬住牙关,不让声音漏出来。疼是肯定的,可要是连这点痛都扛不住,还谈什么翻盘?
玉简的光越来越亮,口诀一段段往脑子里钻。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改变,筋骨像是被重新锻打,每一寸都在拉扯、断裂、再接上。
忽然,胸口一紧,喉咙发甜。我又吐了口血,这次直接洒在了那本《炼体诀》上。墨迹被血浸开,字迹模糊了一瞬,又慢慢清晰起来。
我低头看去。
原本只有三页的册子,背面竟然浮现出新的文字。很小,密密麻麻,像是被人刻意抹掉后又显形的。
第一行写着:“血启之门,非死即生。”
我盯着那行字,手没停,继续往玉简里输血。
这时候想停也晚了。既然开了头,就得走到底。
门外传来刮擦声。
石头被推动的声音。
我知道它们来了。
但我没回头。
血顺着指尖滴落,砸在石台上,溅起细小的红点。玉简已经变得滚烫,贴在掌心像烙铁。可我还是没松手。
最后一句口诀卡在喉咙里。
我闭上眼,用力咽下去。
“以我之血……洗我之骨。”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间石室震了一下。
头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地面出现细小的裂纹。玉简猛地一烫,随即冷却,表面的裂纹里泛出暗红色的光。
我睁开眼。
视线比刚才清楚了些。耳朵里嗡鸣消失,连门外的动静都听得更真。
三只,从左边来。
两只绕后。
还有个大的,在高处。
它们已经开始推挡门的石头了。
我慢慢站起来,把玉简塞进怀里。顺手抓起那把锈剑。
剑柄沾了血,滑了一下。我甩了甩手,重新握紧。
剑虽锈,但刃口还在。
我走到门边,侧身贴墙。
石头被挪开一条缝,一只爪子伸了进来。
我抬手就是一劈。
剑砍在爪子上,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那爪子缩了回去,接着是一声低吼。
我没再动,等着下一个。
第二只探头进来,我直接把剑捅了过去。刺中什么硬物,像是骨头外面裹了层铁皮。
它嚎了一声,往后退。
外面安静了几秒。
然后,所有声音都停了。
我以为它们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窸窣声。
我抬头。
一道黑影正从上方岩缝倒挂下来,脸朝下,眼睛泛黄,嘴角咧到耳根。
它的爪子离我的脖子只有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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