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挥剑,锈刃劈在那爪子上,金属碰撞的声响让我手腕一震。黑影缩了回去,但没退远。它挂在岩缝里,眼睛还往下盯着,嘴角咧着,口水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
我没动,剑横在身前。
三只从左边来的已经没了动静,绕后的两只也没再撞门。可我知道它们还在,就守在外面,等一个机会。
我后背贴着石壁,慢慢往下滑了一点。刚才那一剑耗了力气,胸口突然烧起来,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煮。我低头看,衣服下的皮肤泛红,血管一条条凸出来,像要炸开。
这不是累的。
是功法出了问题。
玉简还在我怀里,滚烫,压得心口发闷。我刚才是按上面的口诀走的,血也喂了,怎么反而更不对了?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眼前猛地跳出一行字:
**警告!修炼错误,生死劫将至!**
我喉咙一紧。
系统从不乱报。它以前只会派送药单子,末日之后才变成情报局,每次刷新都带着命悬一线的风险。现在它说“生死劫”,那就是真要死人了。
我咬牙撑着墙想站起来,腿却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后脑撞上石头。
疼得眼前发白。
头顶那块松动的岩石被震了一下,哗啦一声砸下来一块,正磕在我额角。血立刻流了下来,顺着眉骨往眼里淌。
我抬手一抹,满掌都是红。
血顺着指缝滴下,有一滴正好落在怀里的玉简上。
啪。
轻响一声。
玉简突然亮了。
不是之前那种暗红光,而是泛出一层淡淡的血色微光。我赶紧把它掏出来,发现表面裂纹里浮现出新的字——很小,密密麻麻,像是被人用刀刮掉又重新长出来的。
第一句写着:“以血止痛,以痛炼体。”
我盯着那八个字,脑子转得飞快。
前面练的是“以血为引”,那是入门。可真正的路子不在放血,而在控血。不是让血流干,是让血回流,逼它往骨头缝里钻。
难怪我越练越烧。原来方向反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深吸一口气,张嘴咬破舌尖。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我没吐,直接咽了下去。
血滑进喉咙的时候,胸口那股灼热感猛地一缩。紧接着,一股冷劲从胃底冲上来,顺着经脉往四肢走。
我盘腿坐下,闭眼照新口诀运行灵力。
这一次不再是往外放血,而是把血往内收,压进骨头。每压一次,就像有人拿锤子敲我的肋骨,疼得我想抽搐。但我死死咬住牙,不让身体乱动。
外面的妖兽开始躁动。
门口传来抓挠声,石头被一点点推开。一只爪子伸进来,试探着往前探。
我没理。
现在动一下就是前功尽弃。
血在体内打转,越来越沉。我能感觉到那些原本错乱的经脉正在被重新打通,像是一条条淤塞的河被凿开闸门。
头顶的黑影又动了。
窸窣声逼近。
它准备跳下来。
我依旧不动,手按在玉简上,继续引导气血下沉。
“以我之血……洗我之骨。”
这句口诀我重新念了一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话落的瞬间,体内轰地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又像是接上了。
全身的骨头都在响,关节咔咔作响,皮肉绷紧到极限,然后缓缓松弛下来。
我睁开眼。
视线清晰了。
耳朵也灵了。
门外五只妖兽的位置,我全都能感知到。左边那只断了尾,走路有点跛;后面那只右前爪受过伤,落地时轻;顶上的那个最大,心跳比别的快半拍。
它们不是野兽。
是拼出来的活物,骨头接铁,筋上缠线,靠某种指令行动。
我慢慢站起身,顺手捡起地上的锈剑。
剑柄还是滑,但我握得稳。
刚才那一波反噬没把我废掉,反倒让我看清了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三百年的麻木不是白挨的,现在每一分痛,都在帮我撕掉一层假皮。
我走到门边,把挡门的石头挪开一条缝。
外面没人动。
我忽然笑了。
你们在等我先出手?
行啊。
我抬脚踹开石头,整个人冲出去,剑直接往高处劈。
黑影刚落下,我就砍中了它的肩。铁皮裂开,里面露出一根铜管,冒着黑烟。
它嚎了一声,往后跳。
我没追,转身对着左侧那只断尾的,一脚踢在膝窝。它跪倒在地,我顺势把剑插进它脖子,一拧。
咔。
头歪了。
另外三只终于反应过来,齐齐扑上。
我矮身躲过第一只的爪击,反手割它后腿筋。它踉跄了一下,第二只撞上来,第三只收不住直接撞在它身上。
我趁机往后退两步,靠在树上喘气。
不是累,是试招。
刚才那一套动作,换了以前的我,三秒就得躺下。现在我能扛住,还能反击。
《炼体诀》没骗人,只要练对了路。
我甩了甩剑上的血,抬头看向林子深处。
天快黑了。
我不能在这待太久。妖兽能找来一次,就能再来第二次。而且系统刚才那条警告还在脑子里晃:
**今夜子时,必有大祸。**
这话不是吓唬人的。它每次说“必有”,就一定会有。
我收起剑,摸了摸额头的伤口。血已经止了,结了一层薄痂。
回到石室,我把玉简放进怀里,又把那本《炼体诀》塞进木盒。旧书沾了血,背面浮现的字迹还在,我没多看,直接合上盖子。
现在最要紧的是回镇上看看情况。
药摊是我唯一的落脚点,哪怕只剩个架子,我也得回去一趟。赵铁柱要是活着,说不定会在那儿留信。谢清歌那边也没消息,她昨晚上吹箫的调子不对,像是在传什么暗号。
我走出石室,顺手把锈铁勺揣进袖子里。这玩意儿虽然不起眼,但能撬锁,也能当暗器。
林子里安静下来。
刚才死的那只妖兽还没凉透,其余几只拖着同伴退进了更深的地方。我不追,也不怕。
它们是冲着功法来的。
可惜它们不知道,真正危险的不是玉简,是我。
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比进林时稳得多。每一步落地,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传到脚心。
走到林边,我停下。
远处青阳镇的轮廓出现在视线里,屋顶连成一片灰蒙蒙的线。没有火光,也没有喊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知道不对劲。
太静了。
平时这个点,街上该有叫卖的、收摊的、孩子跑闹的声音。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蹲下身,抓了把土搓了搓。
土是干的,但有股湿气从底下往上返,像是刚下过一场没人看见的雨。
我皱眉。
这种天气不该返潮。
除非……
地下有人动过。
我站起身,正准备继续走,眼前忽然又闪出一行字:
**今夜子时,必有大祸。**
这次是重复提示。
我盯着那句话,没动。
子时还有几个时辰。我可以现在就进镇,也可以再等等。但不管选哪条路,都得有个准备。
我摸了摸腰间的药葫芦,七个都在。六个空的,一个装着糖豆。我打开那个装糖豆的,倒出一颗放在掌心。
豆子沾了点血,颜色发暗。
我盯着它看了两秒,然后塞进嘴里。
甜味在嘴里化开。
这东西救过我一次,还能再救一次。
我合上葫芦,系回腰间。
转身朝镇子走去。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我停了一下。
路边有摊水渍,不大,圆形的,像是什么东西滴落形成的。我蹲下伸手碰了碰。
水是温的。
我收回手,掌心留下一道淡红色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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