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打造的“千机盒”终于完成了。外壳是普通的酸枝木,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内部却暗藏玄机,融合了沈逾明根据《星陨秘典》复原并改良的“千机扣”机关。盒子里,放置着他亲手绘制的一份“神机弩”改进型——‘破甲锥’的局部结构示意图,图纸故意弄得残破陈旧,关键数据缺失,但核心的设计思路和远超当代的理念却隐约可见,足以让懂行的人心跳加速。
如何将这个诱饵“自然”地送到“夜枭”手中,是个技术活。直接丢弃显然不行,太过刻意。必须创造一个合情合理的“意外”。
沈逾明将目光投向了京城那些专门收售旧物、有时也兼营些不太光明交易的“鬼市”。那里三教九流汇聚,消息灵通,也是“夜枭”这类组织可能活跃的地方。
他让雷豹找了一个生面孔、机灵且口风紧的年轻手下,扮作一个急需用钱、变卖“家传旧物”的破落户子弟,带着这个盒子去鬼市碰运气。并特意嘱咐,要表现得既想卖个好价钱,又对盒子本身不甚在意,甚至可以对买主透露一句“家里老人说这盒子有点古怪,一直打不开”。
一切安排妥当。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鬼市如期开张。在昏暗的灯笼和摇曳的火把光线下,各色人影在狭窄的巷道间穿梭,交易在无声或低声中进行。
雷豹的手下,那个名叫阿成的年轻人,揣着“千机盒”,有些紧张地在一个角落里摆摊。他按照吩咐,没有主动吆喝,只是将盒子放在面前,自己则蹲在一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人被这看似普通却又透着一丝不同的盒子吸引,上前询问。阿成按照沈逾明教的说法,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更坐实了这盒子“有来历”的猜测。
最终,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瘦高男子,在反复掂量和查看(自然打不开)后,以一个不算高也不算低的价格,将盒子买走了。交易过程很快,那人付了钱,拿起盒子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阿成完成任务,立刻按照预定路线撤离,并向雷豹汇报了情况。
沈逾明得到消息,知道鱼儿已经咬钩。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看“夜枭”何时会尝试破解,以及破解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动静。“千机扣”内,他设置了一个微小的机关,一旦被暴力破解或使用错误手法,会释放出一种特制的、无色无味但能被一种经过训练的猎犬追踪的粉末。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关于“擎天闸”标准化的争论也进入了白热化。以齐王为首的保守派,不断质疑新标准的必要性和高昂的成本,甚至在一些细节上吹毛求疵,试图拖延进程。而沈逾明则在李文渊的暗中支持下,据理力争,用详实的数据、成功的试点案例以及北境边关的急切需求,一次次地驳斥对方的诘难。
他的名声在争议中愈发响亮,支持者与反对者也愈发分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卷入了朝堂斗争的漩涡中心。
这日散朝后,他刚走出宫门,一名小太监悄无声息地靠近,塞给他一张纸条,低声道:“贵妃娘娘宫里的。”
沈逾明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收好纸条。回到听雪轩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娟秀的一行字:“三日后,西苑梅林,巳时,赏雪。”
落款是一个“苏”字。是苏贵妃!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之一,也是……三皇子的生母!
她为何要约见自己?是为了拉拢,还是另有图谋?沈逾明看着那张纸条,眉头紧锁。这潭水,是越来越深了。
而就在他思索贵妃意图之时,雷豹那边传来了关于“千机盒”的紧急消息——负责监视追踪猎犬的弟兄发现,那种特殊粉末的气息,最终消失在城西……皇家禁苑“芳林苑”附近的一片区域内!
芳林苑?那里可是皇室园林,等闲人不得入内!“夜枭”的据点,难道竟然隐藏在皇家禁苑之中?!这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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