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振邦不仅理解，还能提出补充意见，陆霆琛和苏晚都松了一口气。陆霆琛立刻说道：“爸，您放心，我们会注意这些细节。我现在就联系赵鹏和老周，按计划安排下去。”
苏振邦点了点头，手里的帕子稍微松了些：“好，你们放手去做。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如果需要我配合，比如去社区‘不经意’提几句邻市的线索，随时跟我说。只要能找到慧兰，我做什么都愿意。”
有了苏振邦的支持，陆霆琛和苏晚的信心更足了。
陆霆琛立刻给赵鹏打了电话，叮嘱他按计划撤回人员，务必做出 “敷衍搜查” 的样子，同时安排另一队人在清河周边交通要道隐蔽布控；
苏晚则联系了市公安局的周警官，仔细交代了传消息的渠道和细节，确保消息能 “自然” 地传到高振国耳朵里。
接下来的三天，指挥部里的人肉眼可见地减少。
原本挤满人的屋子，只剩下陆霆琛、苏晚和三个负责联络的工作人员。
苏振邦每天还是会来，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手里攥着蓝布手帕，偶尔会问一句 “有没有动静”。
当听到 “高振国那边暂无异常，但他派去镇上探风的人，已经在打听邻市的路线了” 时，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 高振国，果然开始上钩了。
而几十公里外的农家小院里，高振国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三天，他明显感觉到外面的风声小了 —— 以前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搜查人员的呼喊声，甚至能看到穿制服的人影在山边晃，可现在，连鸟叫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再没有一点搜查的动静。
“难道陆霆琛他们真的放弃了？” 高振国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烟，心里却满是怀疑。
他见过陆霆琛办案的样子，那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假线索就撤兵？这里面，肯定有诈。
他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脚下的石子被踩得 “咯吱” 响。可转念一想，他派去镇上探风的人回来报信，说看到不少搜查人员往邻市方向走，派出所的人闲聊时也说 “陆营长带着人去邻市追线索了”。
而且这几天，他偷偷观察山边的动静，确实没再看到搜查队的影子。“难道是真的？” 他心里的怀疑渐渐松动 —— 或许，陆霆琛真的被他的烟雾弹骗了，以为他们逃去了邻市。
更让他关心的是林慧兰的状态。他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林慧兰正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块碎布，眼神空洞地盯着布片，像是在发呆，又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半个月，他每天给林慧兰点特制的香，那香里加了能让人记忆混乱、迷失心智的药物。现在看来，药效比他预想的还好。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糖水，一脸温柔：“慧兰，在想什么呢？喝点糖水吧，补补身子。”
林慧兰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眼神依旧空洞，像是没认出他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开口：“你…… 是谁啊？我怎么在这里？”
高振国心里一喜，面上却心疼的样子，把糖水递到她手里，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又柔又轻：“慧兰，你怎么连我都忘了？我是振国啊，你的丈夫。我们之前一起住在青河，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才搬到这里躲一躲。你前段时间摔了一跤磕到了头，记不清事了，没关系，我会慢慢帮你想起来的。”
林慧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糖水，指尖微微颤抖。她一脸迷茫，轻声问道：“丈夫？我们…… 以前关系很好吗？”
“当然好。” 高振国立刻接话，眼神里满是回忆的温柔，“你以前最喜欢跟我去赶集，每次都要买糖炒栗子；你还喜欢养花，我们家院子里种满了你最喜欢的月季花；冬天的时候，你会织毛衣给我穿，说我穿红色好看……” 他编得有模有样，连细节都想得清清楚楚，仿佛那些事真的发生过一样。
林慧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懵懂的信任，轻轻 “哦” 了一声，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只是慢慢地喝着碗里的糖水。糖水的甜味在口腔里散开，可她却觉得一阵发苦。
高振国看着她顺从的样子，心里的得意更甚 —— 林慧兰终归是已经 “认” 他了。
现在麻烦的就是陆霆琛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慧兰彻底收起了之前的警惕和嫌弃。
高振国给她送饭菜，她会轻声说 “谢谢”；高振国跟她聊 “过去的事”，她会认真听，偶尔还会问一两句 “后来呢”；高振国给她买新的碎花裙，她会接过裙子，轻轻摸一摸布料，说 “真好看”。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恰到好处地迎合着高振国的期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高振国彻底放下了心。他原本还担心林慧兰是装的，每天都会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可连续五天，林慧兰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眼神里的迷茫越来越重，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明显。
他觉得，林慧兰是真的记不起过去了，既然林慧兰已经 “认” 他了，那香炉里的香也就没必要再点了，免得浪费，而且一直闻着，说不定还会让林慧兰身体不舒服。
这天晚上，高振国像往常一样收拾完碗筷，走到墙角的香炉边，习惯性地想从布包里拿香，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看了一眼坐在炕边发呆的林慧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把布包重新系好，塞回了衣柜底下 —— 香不用再点了，林慧兰已经是他的了。
他走到林慧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慧兰，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我种的菜。”
林慧兰抬起头，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高振国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锁上了门。
房间里彻底静了下来，没有了香燃烧的 “滋滋” 声，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许多。林慧兰脸上的迷茫瞬间褪去，眼神里恢复了清明，甚至带着一丝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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