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场长刚走到老枣木所在的山坳,天空就骤然暗了下来,原本零星的雪沫瞬间变成密集的雪团,狂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坏了!是暴雪!”老场长脸色一变,拽着陈默和顾婉秋往山坳旁的护林木屋跑,“这雪能埋到膝盖,山路肯定封了,先去木屋躲着!”
木屋是简陋的夯土房,只有一扇小窗和一张木板床,墙角堆着半捆干柴,却没有火柴——护林员上一轮巡山刚走,火镰落在了场部。陈默关紧吱呀作响的木门,雪花还是从门缝钻进来,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顾婉秋搓着冻得发紫的手,牙齿忍不住打颤:“这雪……比刚才大多了。”
陈默把枣红色围巾解下来,重新围在她脖子上,又将自己的厚棉袄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我去劈点柴挡风,你靠在墙角别乱动。”他拿起木屋角落的斧头,对着木柴用力劈下去,可冻僵的手使不上劲,劈了三下才裂开一道缝。顾婉秋看着他单薄的衬里被雪沫打湿,连忙起身:“我帮你扶着木柴!”
两人合力劈了一小堆柴,堆在门后挡住风雪,可寒气还是从墙缝里渗进来。顾婉秋靠在墙角,身体忍不住发抖,嘴唇都冻得发白。陈默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心里又疼又急:“这样下去会冻坏的,我……我抱着你吧,两个人靠在一起暖和。”话一出口,他自己先红了耳根,连忙补充,“就、就是为了御寒,没别的意思。”
顾婉秋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可刺骨的寒冷让她没法拒绝。她轻轻点了点头,刚往前挪了半步,就被陈默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他的胸膛很结实,带着刚劈柴后的温热,裹着两人的厚棉袄,将寒风彻底隔绝在外。顾婉秋僵硬地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比木柴燃烧的声音还要清晰。
陈默的手臂越收越紧,却刻意保持着分寸,只让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她的头发带着皂角香,混着雪的清冽,钻进他的鼻腔。“别怕,老场长肯定会带人来寻我们。”他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棉袄上的针脚,那是娘当年给他缝的,如今却裹着两个人的温度。
顾婉秋渐渐放松下来,将脸贴在他的手臂上,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暖意。她想起初遇时他演示榫卯的专注,想起批斗会上他护着她的坚定,想起破庙里他帮她擦嘴角炭灰的温柔,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让她忍不住小声说:“陈默,我其实不是为了响应号召才下乡的。”
陈默的身体一僵,低头看向她的发顶:“我知道,你是为了帮苏老找我爹的图纸。”“不止是这样,”顾婉秋转过身,在他怀里抬起头,雪花从窗缝飘进来,落在她的睫毛上,“我外祖父说,当年你爹为了护图纸,跟王副站长的人起过冲突,受了暗伤才走得早。我来这儿,也是想帮你查清当年的事,完成两位老人的心愿。”
陈默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彻底消散。他抬手帮她拂掉睫毛上的雪花,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眼睑,她下意识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指尖,像羽毛轻轻挠着。“婉秋,”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等我们拿到老枣木,做好‘双锁乾坤榫’,就一起查清楚当年的事。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顾婉秋追问,呼吸拂在他的颈窝,带着红薯的甜香。陈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老场长的呼喊声:“陈默!婉秋!你们在里面吗?”两人连忙分开,顾婉秋慌乱地拢着头发,陈默则快步跑去开门——门外雪势稍减,老场长带着两个护林员,扛着柴火和热水壶站在雪地里。
“可算找到你们了!”老场长把热水壶递进来,“雪太大,山路封了,今晚只能在木屋住下,明早雪停了再去运老枣木。”陈默接过热水壶,倒了两杯热水,递给顾婉秋时,两人的指尖轻轻一碰,都默契地笑了。顾婉秋低头喝着水,耳尖还泛着红,陈默则靠在门旁,看着窗外的雪景,嘴角藏不住笑意。
当晚,三人围在火堆旁取暖,老场长絮絮叨叨说着林场的旧事,陈默和顾婉秋偶尔搭话,眼神交汇时总有藏不住的温柔。夜深时,陈默靠在墙角假寐,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与顾婉秋情感突破,“心之相印”成就达成!】
【“心有灵犀”buff升级为“情投意合”(共同操作时技艺效果提升200%,“双匠合璧”技艺效果翻倍)!】
【临时奖励:百年老枣木无损运输方案,老场长提供王副站长当年林场木料违规记录!】
窗外的雪还在飘,却没了之前的凛冽。陈默悄悄看向蜷缩在火堆旁的顾婉秋,她裹着他的棉袄,睡得很安稳。他知道,这场大雪封山,封不住的是两颗越来越近的心,和即将揭开的过往谜团——等拿到老枣木,做好那盏“双锁乾坤榫”,所有的真相,都将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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