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场回来的第三天,木工房的暖房里还飘着老枣木的清香。那根百年老枣木被陈默按纹理方向劈成规整的料块,在暖炕上烘了七日,水分含量精准控制在12%——这是父亲笔记里“枣木成器”的黄金比例。顾婉秋蹲在一旁,用细砂纸打磨着一块边角料,阳光透过暖房的窗纸洒在她手上,让木屑都泛着琥珀色的光。
“回纹锁的卯眼角度按35度开,我用铅笔画了定位线。”顾婉秋递过一块画满刻度的样板,上面的线条细如发丝,与陈默父亲图纸上的标注严丝合缝。这几日两人分工明确:陈默凭“榫卯溯源”技能把控结构精度,顾婉秋则以美术功底为作品设计纹样,将苏景堂手稿里的云纹简化,融入现代对称美学,让传统榫卯多了几分灵动。
陈默接过样板,将枣木料固定在特制的木凳上。他激活“双匠合璧”技能,指尖抚过木料表面——老枣木天然的水波纹路如群山叠翠,恰好能与回纹锁的结构呼应。凿子轻落,木屑呈卷状簌簌落下,每一下都精准落在定位线内,35度的卯眼壁光滑如镜,连放大镜下都看不到毛刺。“婉秋,你看这木纹,刚好绕卯眼走了一圈,像天然的锁芯纹路。”
顾婉秋凑过来,呼吸轻轻拂过木料表面:“这是‘天工配’!外祖父说过,好料配好工,才能出稀世珍品。”她拿起刻刀,在榫头边缘刻下细碎的云纹,纹路尽头藏着极小的“陈”“苏”二字——既是对两位父辈的致敬,也是两人合作的印记。刻刀游走间,她的手腕被陈默轻轻扶住:“这边纹要随木纹走,不然会断料。”两人并肩俯身,影子在木料上叠在一起,连刻刀起落的节奏都完美同步。
最关键的“双锁”拼接环节,整个木工房都静了下来。大壮搬来特制的固定架,周明远特意带着游标卡尺赶来,连王秀兰都端着热茶站在门口,不敢出声打扰。陈默将主榫对准卯眼,顾婉秋轻轻转动木料调整角度,当榫头触及卯底时,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只听“咔嗒”“咔嗒”两声轻响,第一道明锁卡合,第二道回纹暗锁顺着木纹自动归位,严丝合缝到看不到一丝缝隙。
“成了?”大壮忍不住小声问。陈默没有回答,握住成品顶部的木柄轻轻转动,三层木架以不同转速旋动,老枣木的天然纹理在转动中如流云滚动,云纹与锁纹交织成画;他再将五十斤重的砝码稳稳放在顶部,木架依旧转动流畅,没有丝毫歪斜。周明远用卡尺测量后,倒吸一口凉气:“榫卯间隙不足0.1毫米,比现代机床加工的还精准!这是把传统技艺做到极致了!”
顾婉秋轻轻抚摸着成品表面,老枣木经过打磨,泛着温润的蜜色光泽,阳光照在上面,“陈”“苏”二字的影子投在墙上,恰好拼成一个“匠”字。“这不止是件工具,更是件艺术品。”她转头看向陈默,眼里闪着泪光,“外祖父和你爹的心愿,我们完成了。”陈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帮她拂去肩上的木屑,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们一起完成的。”
消息很快传遍红星大队,社员们挤在木工房门口围观,连公社书记张建军都特意赶来。当看到成品在砝码重压下依旧转动自如,且木纹与纹样浑然天成时,张建军连连赞叹:“这就是咱公社的非遗名片!我亲自带队去地区申报,保证一次通过!”人群里突然有人喊:“这比故宫的古家具还精致!”引来一片附和的笑声。
当晚,陈默和顾婉秋将成品放进特制的木匣,木匣内侧铺着顾婉秋绣的枣红色绒布,与当初那条围巾同色。陈默看着木匣里的“双锁乾坤榫”,想起父亲临终前的不甘,想起苏景堂的嘱托,心里百感交集。顾婉秋递来一杯热茶:“外祖父来信说,王副站长最近在打听老枣木的下落,我们得尽快把申报材料交上去。”
陈默点头,刚握住木匣的锁扣,脑海里就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与顾婉秋完成“双锁乾坤榫”成品,支线任务“续缘”完美完成!】
【获得奖励:鲁班高级技能“匠魂注入”(可赋予作品独特纹理记忆),地区非遗申报直接通过资格,王副站长木料违规完整证据链!】
【主线任务“省际扬名”进度100%!触发最终主线“匠魂传承”:建立陈家木工技艺传承基地,培养百名非遗传承人!】
月光透过木工房的窗户,照在木匣上,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陈默知道,“双锁乾坤榫”的现世,不仅是父辈心愿的了却,更是传统技艺的新生;而他与顾婉秋的缘分,也如这榫卯一般,在传承与创新中,牢牢扣在了一起。窗外传来大壮练习凿木的轻响,那是匠魂传承最动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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