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杨志那句“可能带兵”的问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预示着惊涛骇浪的平息与新的开始。陈霄(朱贵)看着眼前这位内心经历剧烈挣扎后,终于流露出归附之意的青面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能!”陈霄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非但能带兵,更要带精兵,带强兵!”
他站起身,走到杨志面前,目光灼灼:“我梁山如今,步军有林教头、鲁达师兄操练,水军有阮氏三位兄弟统领,皆已初具规模。唯缺一支能驰骋平原、摧锋破阵的锐利铁骑!杨制使,你乃将门之后,弓马娴熟,深谙骑兵战法。这马军头领之位,这组建、操练梁山第一支骑兵的重任,非你莫属!”
马军头领!独当一面,执掌一军!这正是杨志内心深处,那份属于杨家将的荣耀与抱负,在绝境中得以延续的唯一可能!他不再仅仅是走投无路来求栖身的落魄军官,而是被赋予了重任、被寄予厚望的统兵大将!
杨志胸膛剧烈起伏,所有的纠结、不甘、彷徨,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和安放的出口。他猛地单膝跪地,抱拳过顶,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洪亮坚定,那一直紧抱在怀的家传宝刀,此刻也仿佛发出了一声清越的嗡鸣:
“杨志……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蒙总揽头领不弃,信重如此,委以重任!杨志愿投效麾下,执鞭坠镫,万死不辞!必为哥哥,为梁山,练出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
【叮!杨志对宿主忠诚度+50,当前忠诚度:85(深感知遇,愿效死力)】。系统的提示让陈霄彻底安心,这位心高气傲的将门之后,终于归心!
“杨志兄弟请起!”陈霄双手将他扶起,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得兄弟之助,如虎添翼!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梁山马军头领!一应马匹、军械、人员,优先配给,望你早日成军!”
“必不负哥哥所托!”杨志起身,眼中重新燃起了久违的、属于军人的锐利光芒。
消息迅速传开。杨志入伙,并被委任为马军头领,独掌一军!这再次在山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鲁智深、武松等新入伙的豪杰自是高兴,山寨实力越强,大家前途越光明。林冲、吴用等核心更是欣慰,杨志之才,他们深知,此乃山寨大幸。
然而,暗地里的潜流并未完全平息。李三等人听闻此事,躲在角落里,酸溜溜地低语:
“又来个分权的……”
“马军头领?哼,好大威风!看他能练出什么花样!”
“如今这山寨,尽是这些‘外人’的天下了……”
只是,他们的声音更低了,更加隐秘,再不敢如之前那般放肆。陈霄之前的敲打和山寨日益森严的纪律,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的言行。
陈霄心知肚明,内部的磨合远未结束。新旧理念的冲突,不同性格的碰撞,利益的重新分配,都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持续。但此刻,一个以他为核心,林冲(步军)、鲁智深(步军副)、杨志(马军)、阮氏三雄(水军)、吴用(军师)、裴宣(军纪)、武松(军纪副)、蒋敬(度支)为骨架,晁盖集团为重要盟友的领导层已然成型。梁山的力量,从未如此凝聚,也从未如此强大!
杨志雷厉风行,立刻投入工作。他拿着陈霄的手令,在蒋敬的配合下,清点山寨所有马匹(数量不多,多是驮马和少量战利品中获得的中原马),选拔略有骑术基础或身体协调性好的喽啰,在水泊边缘寻了一处平坦之地,扎下营盘,开始了艰苦的骑兵基础训练。虽起步维艰,但他干劲十足,那股专业军官的素养立刻显现出来。
也就在杨志热火朝天开始练兵,梁山整体战备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时,南山酒店的快马,再次携着十万火急的军情,冲上了山寨!
“报——!”传令兵几乎是滚鞍落马,气喘吁吁地冲到聚义厅前,将密封的竹筒高高举起,“总揽头领!济州府……济州府派兵了!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统领一千五百马步官兵,大小战船二百余只,已从济州出发,直扑我梁山泊而来!先锋已过石碣村!”
来了!终于来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确切的消息传来,聚义厅内还是瞬间弥漫开一股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息。这不是之前传闻中的五千大军,但一千五百官兵,二百战船,由专门负责缉捕盗贼的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统领,这无疑是济州府能动用的、针对梁山的一次极其认真的军事行动!这是对新生梁山的第一次真正考验!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陈霄。
陈霄面色沉静,接过军报,迅速扫过。一千五百人,何涛……他脑海中迅速调出原着相关信息,心中已然有数。
“击鼓,升帐!”他没有丝毫慌乱,声音沉稳有力,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牛皮大鼓再次轰鸣,声震水泊。这一次,鼓点中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音。
林冲、吴用、晁盖、鲁智深、杨志、阮小二、裴宣、武松……所有核心头领,无论之前在做什么,皆神色肃然,快步涌入聚义厅。就连刚刚开始练兵的杨志,也一身尘土,匆匆赶来。
厅内,巨大的沙盘已然点亮,代表敌军的红色小旗,正插在石碣村的方向。
陈霄立于沙盘前,目光扫过麾下这一张张或沉稳、或豪迈、或锐利、或睿智的面孔。步、马、水三军主将皆在,智囊、军纪、后勤各司其职。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上梁山水域的一片复杂芦荡区,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诸位!何涛已至!此战,乃我梁山新生后第一仗!许胜,不许败!”
“依计行事,水军先行诱敌,步军预设埋伏,马军随时策应!我们要将这石碣村来的‘客’,‘请’进这八百里水泊,好好‘招待’一番!”
“此战,不仅要胜,更要胜得漂亮!让天下人皆知,我梁山,不可轻侮!”
“遵令!”众头领轰然应诺,声震屋瓦,战意直冲云霄。
梁山的利剑,已然出鞘,寒光凛冽,直指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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