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凉意,花盛推着婴儿车踩在沙滩上,车轮碾过细沙发出簌簌的响。乐乐抱着花亿走在旁边,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连体泳衣,肉乎乎的小腿踢腾着,手里攥着个小小的塑料铲子,咿咿呀呀地指向远处的浪花。
“慢点走,别让沙子灌进车里。”乐乐回头叮嘱,看花万在婴儿车里坐得东倒西歪,伸手把他扶正。小家伙穿着蓝色的泳衣,背后印着只咧嘴笑的小鲨鱼,此刻正挥舞着小胖手,试图抓住飘到眼前的贝壳碎片。
刚走到遮阳伞下,花盛就忙着撑开垫子,乐乐则把花亿放在柔软的沙滩巾上。小姑娘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抓起沙子往嘴里塞,被乐乐眼疾手快地按住:“亿亿乖,沙子不能吃,哥哥给你找小螃蟹好不好?”
花万在婴儿车里不干了,蹬着腿哼哼唧唧,花盛只好把他抱出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小家伙立刻安分下来,小手揪住花盛的衣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海浪,嘴里发出“啊啊”的惊叹声。
没过多久,旁边就传来低低的议论声。两个穿碎花裙的姑娘举着相机,镜头却偷偷往这边瞟:“你看那个穿蓝衣服的宝宝,肉嘟嘟的好可爱,眼睛圆得像葡萄。”
“还有那个黄衣服的小丫头,爬起来像只小企鹅,太萌了!”
乐乐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故意把花亿抱起来亲了口,小姑娘咯咯地笑,口水蹭了他一肩膀。花盛也听见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却板着脸对乐乐说:“别总惯着她,沙子都蹭到衣服上了。”
“小孩子嘛。”乐乐笑着帮花亿擦口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个姑娘还在偷偷拍照,心里像揣了颗糖。
太阳渐渐升高,沙滩上的人多了起来。一个推着冰淇淋车的大叔经过,看到花万正盯着自己的车,笑着递过来个迷你甜筒:“给宝宝尝尝?草莓味的,不冰。”
“这怎么好意思……”花盛刚要推辞,花万已经伸出小胖手抓住了甜筒,吧唧一口咬下去,奶油沾得满脸都是。
“这孩子,”花盛无奈地笑,掏出纸巾给他擦脸,“谢谢大叔。”
“不客气,”大叔看着花万的样子乐了,“这宝宝长得真俊,跟年画里的娃娃似的。”他转头又看了看花亿,“这丫头也水灵,你们俩真有福气。”
乐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谢谢大叔,他们俩是龙凤胎,平时淘气着呢。”
正说着,花亿突然爬向海浪刚退去的地方,抓起一只小贝壳就往嘴里塞。乐乐赶紧追过去,把贝壳从她嘴里抠出来,假装板起脸:“亿亿不听话,再吃沙子打屁股了。”
小姑娘哪里懂这些,反而咯咯地笑,伸手去抓乐乐的头发。这一幕被旁边晒太阳的老奶奶看到了,笑着说:“这丫头真活泼,跟她爸爸小时候一个样吧?”
乐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老奶奶是把他和花盛当成孩子的父母了,脸颊有点热,刚想解释,花盛已经笑着接话:“是挺活泼的,随她妈妈。”
老奶奶点点头,看着两个宝宝不住地夸:“现在的年轻人真有福气,一下子生两个这么俊的宝宝,我家孙子小时候可没这么乖。”
乐乐和花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其实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误会,带宝宝出门时,总有人把他们当成孩子的父母,夸孩子可爱时,也总不忘加一句“你们真会养”。
中午在海边排档吃饭,花万坐在宝宝椅上,拿着小勺子敲桌子,花亿则被乐乐抱在怀里,小手抓着桌布玩。邻桌的年轻夫妻频频往这边看,女人笑着对男人说:“你看人家的宝宝,又白又胖,咱们以后也生一对这么可爱的好不好?”
男人笑着点头:“得先找个像那两位一样会带孩子的老公才行。”
乐乐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捅了捅花盛的胳膊,示意他听。花盛耳朵尖,早就听见了,脸上不动声色,却把剥好的虾递到乐乐嘴边:“快吃,凉了。”
下午退潮时,乐乐带着花万去赶海,花盛则在遮阳伞下看着花亿。小姑娘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一个带着孙女来玩的阿姨走过来,看着花亿忍不住感叹:“这宝宝睡得真香,长得跟小天使似的,你们俩真是好福气,孩子这么乖。”
“她平时可不乖,”花盛的语气里带着宠溺,“晚上总爱哭醒,得抱着才能睡安稳。”
“那也是福气,”阿姨笑着说,“我家孙女小时候更难带,现在长大了,反倒怀念她小时候黏人的样子。你们呀,好好珍惜现在,等孩子长大了,想抱都抱不动了。”
花盛看着花亿熟睡的小脸,心里忽然暖暖的。其实他和乐乐何尝不是这样想,看着两个小家伙从皱巴巴的小团子长到现在会爬会笑,每一天都有新的惊喜,再累也觉得值。
傍晚准备回去时,花万已经趴在花盛肩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沾着点海苔碎。花亿被乐乐抱在怀里,手里攥着颗捡来的贝壳,眼睛半睁半闭的,显然也困坏了。
路过沙滩入口的杂货店时,老板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带宝宝玩累了吧?今天好多人问我这两个宝宝是谁家的,说长得太可爱了。”
“让您见笑了。”乐乐笑着道谢,低头看了看花亿,小家伙已经彻底睡着了,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子。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海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花盛把花万往上抱了抱,免得他着凉。乐乐侧头看他,路灯的光晕落在他脸上,柔和得像幅画。
“今天好多人夸宝宝可爱。”乐乐轻声说。
“嗯,”花盛点头,嘴角弯着,“也不看看是谁带的。”
乐乐被他逗笑,伸手牵住他的手。两个熟睡的宝宝依偎在他们怀里,像两颗沉甸甸的小炮弹,却暖得让人心里发涨。
其实他们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误会,也不在乎那些偷偷的议论,只知道怀里的小家伙是他们的宝贝,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闹,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
回到酒店,把两个宝宝放进婴儿床,花盛和乐乐靠在沙发上,累得不想动。看着宝宝们均匀的呼吸,听着窗外隐约的海浪声,两人相视而笑。
“明天还来海边吗?”乐乐问。
“来,”花盛握住他的手,“万万还没玩够沙子,亿亿还没捡到最大的贝壳呢。”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银纱。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婴儿床里睡得安稳,旁边的两个大人相视而笑,眼里的温柔比月光还亮。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带着两个肉乎乎的小家伙,听着海浪,晒着太阳,接受着陌生人善意的夸赞,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最珍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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