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李森随着人流走出航站楼。三月的京城,春寒料峭,空气中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和一丝沙尘的气息。与东京的精致繁华不同,这里更显大气磅礴,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透着一股首都的忙碌与厚重。
李森并未急于联系任何人,而是先找了家位于西城区的普通商务酒店住下。他此行的首要目的,是安全地将那份从岛国内阁情报调查室窃取的绝密间谍名单,交到国家相关部门手中。此事关乎重大,必须谨慎处理,绝不能暴露自身。
他并未选择直接上门或通过邮寄等可能留下线索的方式。在酒店房间,他仔细检查了那枚U盘,确认内容无误后将其装入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随后,他用打印店公共电脑打印了六个字:“岛国间谍名单”,贴在信封正面。整个过程,他未留下任何指纹或dNA信息。
第二天下午,阳光明媚。李森换上一身毫不起眼的休闲装,来到位于京城核心区域、戒备森严的国安部大院附近。他并未靠近,而是在隔了一条街的街心公园长椅上坐下,看似悠闲地晒太阳,实则神识微展,观察着大院门口的动静。门口警卫荷枪实弹,神色肃穆,检查着进出车辆和人员,流程严格。
等了约莫半小时,他看到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说说笑笑地经过,看样子是附近小学的学生放学。李森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他起身,走向那几个小学生,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小朋友们,放学啦?”
孩子们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叔叔。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男孩问道:“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李森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和那个信封,对那个男孩说:“小朋友,帮叔叔一个忙好不好?你看到对面那个大院了吗?”他指了指国安部大院,“你把这个信封交给门口那个站岗的解放军叔叔,就说是一个叔叔让你送的。这十块钱给你买糖吃,好吗?”
男孩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钱,有些犹豫。旁边一个女孩小声说:“老师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也不能帮陌生人送东西……”
李森笑了笑,语气更加温和:“没关系,你看,这上面写着字呢,是重要的东西。叔叔不方便过去,你就帮个小忙,解放军叔叔不会怪你的。要不,你们几个一起去?”
也许是李森的气质看起来不像坏人,也许是十块钱对小学生诱惑不小,那个男孩最终点了点头,接过信封和钱:“好吧,我们帮你送过去。”几个孩子一起,蹦蹦跳跳地穿过马路,走向大院门口。
李森站在原地,神识远远锁定着他们。只见孩子们走到岗亭前,那个男孩有点紧张地把信封递给一名警卫,说了几句什么。警卫先是愣了一下,接过信封看了看上面的字,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立刻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然后非常客气地让孩子们赶紧离开,把信封交给从岗亭内出来的一名警卫,警卫迅速拿着信封转身跑进了大院内部!
“应该没问题了。”李森心中一定。警卫的反应说明了一切。这份名单,必定会以最快速度呈送上去。他不再停留,转身融入街道的人流中,悄然离去。整个过程,天衣无缝,即便事后追查,也只会查到几个不明所以的小学生,线索到他这里就断了。
了却这桩大事,李森顿感轻松。他并未立刻离开京城,而是决定在此盘桓数日,领略一下这座古都的风韵,同时也静观名单递交后可能引发的波澜——虽然这波澜大概率不会波及到他这个“投书人”。
接下来的几天,李森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漫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他去了天安门广场,感受庄严肃穆;逛了故宫,领略明清皇家的恢弘气派;攀登了八达岭长城,体会“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情;也徜徉在什刹海边的胡同里,品味着老京城的市井烟火气。他收敛气息,就像一个有点闲钱、有点时间的年轻旅人,低调而从容。
期间,他也给合作社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李小梅。
“森哥!你到京城了?一切顺利吗?”李小梅的声音带着欣喜和关切。
“嗯,到了几天了,都挺好。”李森语气轻松,“家里怎么样?”
“家里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李小梅兴奋地汇报,“立体种植推广得很顺利,产量稳步提升!欧洲和北美的市场拓展,我也接触了几家潜在的代理商,正在洽谈!就是……蓉城那个李公子的下属,又来过两次学习鸡枞菌的储存保鲜,还想学习我们其他市场的拓展经验”
“李公子那边,按之前谈的框架,能教的可以教,具体细节你把握,原则不变。”李森吩咐道,“我这边还有些事,可能要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年底再回去。合作社日常运营,就全权交给你和富贵叔他们了。”
“年底?”李小梅有些意外,但很快表示理解,“好的,森哥!你放心在外办事,家里有我们,一定不会出岔子!你……你自己多保重!”
“嗯,你们也是。有事电话联系。”李森挂了电话。将合作社交给李小梅,他越来越放心。这姑娘成长很快,足以独当一面。
在京城游历的这几天,李森也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氛。尤其是在一些涉外酒店、使馆区附近,他似乎察觉到一些便衣人员活动的痕迹比往常更频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他知道,这很可能与那份名单有关。一场无声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但他置身事外,乐得清闲。
这一日,他来到颐和园,漫步在昆明湖畔。春风拂柳,碧波荡漾,远处佛香阁巍然屹立。他坐在长廊下,看着湖光山色,心中一片宁静。修行之路漫漫,红尘历练亦是修行。处理岛国之事,递交名单,游历京城,都是对心性的磨砺。
他估算着时间,名单递交已过数日,该引发的关注应该已经引发,自己再留在京城意义不大。是时候继续自己的旅程了。下一步去哪?他还没想好,或许继续在北方走走,或许南下江南。总之,离年底还早,他有的是时间。
离开颐和园,路上考虑了一番,回到酒店,开始收拾行装。京城之旅,告一段落。接下来,准备到津门和东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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