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空间,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二十一世纪的华夏。
深夜一间略显凌乱的大学宿舍内。
林承志猛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屏幕的微光瞬间消失,映照出一张极度愤怒的年轻面庞。
林承志胸膛剧烈起伏,粗重地喘息着。
“妈的!废物!全是废物!”
“李鸿章这老匹夫,畏敌如虎!”
北洋水师,空有铁甲巨舰,指挥却是一坨狗屎!”
林承志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空泡面桶晃动不已。
“邓世昌、丁汝昌……英雄末路,壮志难酬!”
“可恨!可恨啊!!”
电脑里,刚播放的是关于甲午战争的纪录片。
黄海海战的惨烈,旅顺屠城的血腥,马关条约的屈辱……一幕幕。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林承志的心上。
作为一个血液里流淌着家国情怀的历史系学生。
一个被室友戏称为“极端愤青”的青年。
林承志每次看到甲午战争历史,都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无处发泄的愤懑。
“要是能回去……要是能让我回到那个时代……”
林承志双眼赤红,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喃喃自语。
“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宰了那些倭寇,扭转这该死的乾坤!”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
林承志瘫坐在椅子上,愤怒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上头顶。
越想越气,于是林承志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去论坛上发泄一下情绪。
一则新闻映入眼帘,11月7日,东瀛新任女首相大放厥词,挑衅华夏,妄图阻止宝岛回归。
“我尼玛!!!”
林承志的怒气值达到了顶点,右手攥拳,狠狠的向屏幕中那个女首相的蛇精脸砸去。
“啪嚓——”
“滋——滋——滋——!”
随着电脑屏幕碎裂,拳头被划破流出的血液接触到电流。
林承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一阵剧烈的头痛将林承志从混沌中撕裂开来。
耳边是古朴、悠长的钟鸣,伴随着女子轻柔而焦急的吴侬软语。
“五少爷?五少爷您醒醒?莫要再吓奴婢了……”
这声音……不是普通话,是……苏州话?
林承志艰难地想要睁眼,却感觉眼皮重若千斤。
身体传来阵阵虚弱感,尤其是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
“水……”林承志下意识地呻吟,发出的却是孩童般稚嫩沙哑的声音。
“哎!醒了醒了!五少爷要喝水!”那吴侬软语立刻带上了一丝惊喜。
一股微温、带着淡淡药味的液体被小心翼翼地喂入口中,滋润了干涸的喉咙。
林承志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凑近的、满是关切的小姑娘的脸。
约莫十三四岁年纪,梳着双丫髻,穿着一件半旧的淡青色棉布衫裙,眉眼清秀,此刻正红着眼圈看着自己。
“翠珠……?”一个陌生的名字,伴随着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
这个小丫鬟,是贴身伺候林承志的。
“是奴婢,是奴婢!”
翠珠见林承志认出自己,喜极而泣,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少爷您都昏睡三天了,可把老爷夫人急坏了!我这就去禀报!”
翠珠匆匆离去。
林承志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自己躺在一张雕刻着繁复花鸟纹样的梨花木拔步床上,挂着淡青色的纱帐。
房间宽敞,铺着青砖,靠窗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案,上面有砚台、毛笔和几本线装书。
墙角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面插着几卷画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草药混合的气息。
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座鎏金西洋自鸣钟,钟摆正规律地左右摇晃,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时间指向……申时三刻?
林承志心中剧震。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感到一阵无力。
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瘦小、纤细,分明是一个孩童的手臂和手掌!
他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稚嫩,完全没有成年人的轮廓。
“不……这不可能……”林承志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穿越?
这种只存在于网络小说中的桥段,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林承志强撑着爬下床,踉跄走到梳妆台前。
一面模糊的铜镜中,映出一张孩童的脸庞。
大约七八岁年纪,面色苍白虚弱,五官清秀,眉宇间尚带着一丝稚气,一双眼睛格外清亮。
就在这时,更多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入脑海。
原身,也叫林承志,江南苏州士族林家的庶出第五子。
父亲林怀远,官至候补道台,是家族掌门人。
生母陈氏,是林怀远的侧室,出身苏州本地商贾之家。
原身因前几日一场春寒染了病,高烧不退,竟是一命呜呼。
这才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鸠占鹊巢。
“光绪六年……1880年……”
林承志扶着冰冷的梳妆台,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作为一个熟知近代史的愤青,他太清楚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
距离那场让中华民族堕入深渊的甲午战争,还有十四年!
距离八国联军侵华,还有二十年!
这是古老帝国最后的黄昏,是屈辱与苦难的开端!
“志儿!”
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从门口传来。
林承志回头。
一位年约三十、穿着藕荷色缎面旗袍外罩淡紫色比甲的温婉妇人,在翠珠的搀扶下疾步走了进来。
她云鬓微乱,眼角犹有泪痕,容貌秀丽,眉宇间与原身有几分相似,脸上满是担忧。
这应该就是原身的生母,陈氏。
“我的儿,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陈氏几步上前,一把将林承志搂在怀里,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馨香。
“你真是要吓死为娘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饿不饿?”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浓浓的关切,手不停地抚摸着林承志的额头和后背。
感受着陌生真挚的母爱,林承志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低低的:“娘……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陈氏搂着林承志不住垂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菩萨保佑……”
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
“五弟既已无恙,便好生将养。母亲还需主持中馈,莫要过于劳神了。”
林承志从陈氏肩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
身穿宝蓝色暗纹绸缎长袍,外罩石青色马褂,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一股矜持与疏离。
这是原身的大哥,林家的嫡长子,林承业。
记忆中,这位大哥向来视庶出的弟妹如无物,对原身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林承业的目光在林承志脸上扫过,带着一丝审视,很快便移开,对陈氏微微颔首。
“侧夫人,父亲已知晓五弟苏醒,吩咐好生休养,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语气礼貌,却透着嫡子对侧室天然的优越感。
陈氏忙松开林承志,略显局促地应道:“有劳大少爷挂心,妾身知道了。”
林承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大哥”。
现代人的灵魂让他敏锐地捕捉到林承业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
或许,自己的“大病痊愈”,并非这位嫡长兄所乐见。
林承业没再多言,转身离去,袍角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陈氏松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儿子身上,絮絮叨叨地吩咐翠珠去准备粥食。
林承志任由母亲摆布,心中却已波澜起伏。
穿越已成事实,时空转换带来的震撼与迷茫渐渐被一种沉重的使命感取代。
“甲午……马关条约……”
这些词汇在林承志脑中疯狂盘旋。
他看了看铜镜中稚嫩的脸,望向窗外那片被高墙分割、属于1880年的天空。
夕阳的余晖给黑瓦白墙镀上了一层凄艳的金红色。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还给了我十四年的先知……”
林承志暗暗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带来轻微的刺痛。
“这一世,我绝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那些屈辱,那些伤痛,必须被彻底扭转!”
陈氏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叹道:“你病着的这几日,你父亲为着‘海防捐’和洋人铁路借款的事。
愁得几夜没合眼,脾气也见长了……
待会儿见了,可要仔细些,莫要再惹他心烦。”
海防捐?
洋人铁路借款?
林承志心中一动,这些都是了解当前时局的关键。
晚清官场的腐败,洋务运动的局限,他知之甚深。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这个“八岁稚童”,能够引起那位手握家族权柄的“父亲”注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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