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说这王姨娘是不是一天不跟人掐架就浑身痒痒?”翠柳一边从食盒里端出雪梨羹,一边撇嘴道。她试了试碗边温度,这才递给菅絮安。
菅絮安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她今天又作什么妖了?”说着抿了口雪梨羹,熟悉的桂花蜜香在舌尖绽开,是妈妈的手艺没错!她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
“说出来能笑死个人,就为了几颗梨!”翠柳翻了个白眼,“王姨娘今早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给二爷做雪梨羹。您猜怎么着?她把厨房的梨全糟蹋完了,愣是没熬出一碗能入口的!”
菅絮安闻言差点呛着,低头看了看手中晶莹剔透的羹汤,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最绝的是,她竟盯上了韫小姐给您做的这份!两人在厨房吵得屋顶都要掀了。韫小姐也是个机灵的,趁乱把雪梨羹塞给了我。”说着突然打了个寒颤,“幸亏老夫人没来,不然又该偏心二房了!”
菅絮安手里的瓷勺“当啷”一声砸在碗沿,她猛地掀开锦被:“更衣!”
“可是小姐您这不还病着……”
“病什么病,再晚点我妈……”菅絮安紧急刹车改口道,“我是说咱们也得被连累!”
一刻钟后,静澜院内传来阵阵吵嚷。菅絮安裹着狐裘,故意把脚步放得虚浮,活像个病入膏肓的。刚跨进院门就听见王姨娘尖着嗓子嚷:“你目无长辈!”
“你倚老卖老!”菅胜男毫不退让的声音传来。
“你说谁老呢!”王敏淑尖利的嗓音陡然拔高,连发髻上的金步摇都跟着乱颤。
“谁接话说的就是谁!”菅胜男翻了个白眼。
“你……”
“婆母……”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插入。众人回头,只见菅絮安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她脚步虚浮地踏入前厅,宽大的素白寝衣裹着单薄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陆书禾揉了揉太阳穴:“你不好好养病来这儿干什么?”本就乱成一锅粥的屋子,这会儿更让她头疼了。
菅絮安在心里冷笑若不来,谁知道王敏淑那张嘴能把自己编排成什么样。面上却越发孱弱,细声细气道:“婆母,韫丫头也是为了儿媳的病情才……”说着适时地咳嗽两声,“还请婆母网开一面……”
王敏淑立刻尖声打断:“最近入冬,二爷也犯咳嗽,我给二爷炖雪梨汤怎么了!”
菅絮安轻飘飘地瞥了眼王敏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王姨娘也是奇怪,自己手艺不行糟蹋了一厨房雪梨不说,还出手抢一个小辈的……这就是王姨娘当长辈的样子?”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王敏淑气得鼻子都歪了,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几乎竖了起来:“你!”
“够了!”陆书禾一拍桌子,茶盏叮当作响,“一个个的成何体统!”她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菅絮安身上,“你既病着,就该回去好好休养。”又转向王敏淑,“至于你,堂堂姨娘跟个小丫头计较,像什么话!至于知韫……”
陆书禾话还没说完,菅絮安突然身子一晃,整个人向前栽去……
“夫人!”翠柳惊呼着冲上前。
菅胜男动作却比谁都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住菅絮安。两人相触的瞬间,菅絮安分明感觉到娘亲的手在微微发抖。
“快传大夫!”陆书禾也慌了神。
这场戏终究在一场混乱中散去,但菅胜男被罚跪祠堂这事儿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小姐,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儿韫小姐还是没逃过这顿罚。”翠柳端着茶盏,腮帮子鼓得像只生气的河豚,“陆夫人也太不讲情面了!”
菅絮安接过茶盏,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谁让她是小辈,还偏偏撞在婆母最偏爱的二房头上呢?”她抿了口茶继续道:“再说了,就跪一晚上祠堂,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
翠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凑近菅絮安道:“小姐要是真这么心疼韫小姐,不如直接收韫小姐当嫡女呗!反正您膝下空虚,陆夫人肯定……”
“噗——”菅絮安一口热茶全喷了出去,呛得直咳嗽。她惊恐地瞪着翠柳,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她菅絮安收自己的亲妈当嫡女?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雷公劈成八瓣还不够!
“小姐您慢点儿!”翠柳赶紧给她拍背,“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菅絮安摆摆手,心说你这错得可太离谱了。她清了清嗓子:“翠柳啊,你想想,韫姑娘都多大了?我这个年纪收她当嫡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给她当姐姐呢!”
“那有什么!”翠柳不以为然,“隔壁李尚书家的大夫人还不是收了个比她还大三岁的嫡女,那庶女还在那儿感恩戴德呢!”
菅絮安扶额,这丫头绝对误会什么了,她只好换个角度:“翠柳啊,你别忘了,只要有办法,我们是迟早是要离开这将军府的!”
翠柳张了张嘴,那句“这怎么可能”在舌尖转了三转。可当她看见自家小姐眼中那簇灼灼燃烧的火苗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等着瞧吧,”菅絮安轻声说道,“只要有机会,这将军府的围墙是困不住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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