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的夜色冷得刺骨。灵脉石裂着道指宽的缝,冷蛇的紫线还缠在石身上,像条不肯松口的毒蛇,老陈的炒粉锅歪在一旁,锅底的 “守护印” 泛着微弱的金光,却挡不住空气里越来越浓的冷意 —— 那是域主本体的气息,像团沉沉的雾,压得人胸口发闷。
沈知行扶着林砚靠在灵脉石旁,林砚的后背已经直不起来,护腰里的灵火屑被冷汗浸得发潮,暖香散了大半,他却仍死死攥着灵脉蕊布包,指节泛白:“先遣灵…… 到哪儿了?” 声音发颤,不是怕,是后背的疼在扯着神经,可他的眼睛没离开监测仪 —— 屏幕上,十道尖牙信号已经围在中枢外围,像群等着扑食的狼,而域主的本体信号,那道粗黑的线,已经抵在暖光网的残骸上,离中枢只剩五十米。
“快到了,” 沈知行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指尖触到林砚冰凉的耳垂,心里一紧,“再撑会儿,李婶带着孩子们送灵火屑和姜汤过来了,喝口暖的就好。” 他想起查偷水案那晚,林砚也是这样,腿被划伤还硬撑着递扳手,现在的场景更险,可两人的手始终攥在一起,像攥着根不会断的绳。
突然,监测仪 “滋滋” 爆响 —— 十道尖牙信号猛地扑过来,紫线像箭似的射向中枢!老陈立刻抓起炒粉锅,锅底的金光迎着紫线撞上去,“砰” 的一声,紫线散成轻烟,可锅也被震飞,老陈的手麻得直抖:“这先遣灵比之前的狠!灵火屑的暖光都挡不住!”
刘叔举着铁铲挡在冷蛇前,铁铲上缠满了灵火屑,冷蛇的紫线一碰到铲面就缩,可蛇身却在慢慢变粗,像在积蓄力量:“冷蛇在吸灵脉石的冷意!石缝里的黑丝也在动,怕是要钻进去毁灵脉!”
林砚突然直起身子,把灵脉蕊布包往灵脉石的裂缝上贴:“用灵脉蕊的绿光堵裂缝!沈知行,你帮我注能量,别让黑丝钻进去!” 他的双灵脉能量刚顺着布包往下涌,蕊心的小黑点突然疯转,紫痕像被点燃的引线,顺着布包往裂缝里窜 —— 不是堵裂缝,是在引黑丝!
“别注了!” 沈知行立刻按住他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布包里的震颤,“印记还在控灵脉蕊,再注能量会帮黑丝钻进去!” 话音刚落,灵脉石的裂缝里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那道淡黑丝猛地窜出来,直扑灵脉蕊布包,像要和印记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喊声:“沈叔叔!林叔叔!我们来了!” 李婶领着一群孩子跑过来,孩子们手里捧着灵火屑布包和画纸,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张画纸冲在最前面,画纸上是灵脉石周围绕着炒粉锅、豆浆桶和红灯笼,纸角的暖光一碰到灵脉石,裂缝里的黑丝竟暂时退了退!
“是画纸的暖光!” 李婶把姜汤递给两人,热汤的香气裹着暖意,“孩子们的画纸上有百家的暖,比灵火屑还管用!快把画纸贴在裂缝上!”
孩子们立刻围上来,把画纸一张张贴在灵脉石的裂缝和冷蛇身上。画纸上的暖光连成了圈,像道柔软的盾,冷蛇的紫线开始淡化,黑丝也缩回了裂缝里。林砚趁机喝了口姜汤,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后背的疼竟轻了些:“老陈,快把炒粉锅的烟火气引过来!烟火气裹着画纸的暖,能压冷蛇!”
老陈立刻捡起炒粉锅,往锅里添了把松柴,火苗窜起的瞬间,烟火气裹着画纸的暖光扑向冷蛇。冷蛇像被火燎到似的,蛇身开始缩小,紫线慢慢变成轻烟,散在空气里 ——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监测仪突然 “砰” 的一声炸响,屏幕上的域主本体信号猛地亮了,像颗黑色的太阳,暖光网的残骸瞬间碎成光点!
“域主过来了!” 周宸的声音带着哭腔,“它的本体影子…… 已经显形了!就在中枢外面!”
众人抬头望去,中枢外的夜色里,真的浮着道巨大的黑影,像团扭曲的雾,影子的指尖垂着紫线,正往灵脉石的方向伸 —— 那紫线比冷蛇粗十倍,带着刺骨的冷意,连画纸的暖光都在发抖!
“快把灵火屑都撒在画纸上!” 沈知行把最后一把灵火屑往孩子们的画纸上撒,暖光瞬间暴涨,挡住了伸来的紫线,“林砚,你跟李婶带着孩子们撤!我跟老陈、刘叔守在这儿!”
“我不撤!” 林砚攥紧他的手,灵脉蕊布包的暖光贴着沈知行的手腕,“上次查偷水案你没让我撤,这次也一样!要走一起走,要守一起守!” 他的话音刚落,灵脉石的裂缝里突然泛出淡金的光 —— 不是灵火屑的暖,是种更温润的光,顺着裂缝往外爬,像藏在石里的星星。
“是符纹!” 老陈突然喊,“是外婆布帛上的符纹!灵脉石里藏着符纹!”
众人凑近一看,裂缝里真的刻着细密的符纹,和外婆布帛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淡金的光正顺着符纹往灵脉蕊布包的方向爬。林砚突然想起布帛上的话:“灵脉石藏符纹,需灵脉蕊之暖引,聚百家烟火气,可阻域外之影。”
“是转机!” 林砚的眼睛亮了,把灵脉蕊布包往符纹上贴,“符纹需要灵脉蕊的暖激活!沈知行,帮我注能量,这次肯定能成!”
双灵脉的能量顺着布包往符纹涌,淡金的光瞬间暴涨,像道小太阳,裹着画纸的暖光和炒粉锅的烟火气,往域主的黑影扑去!黑影的紫线被金光挡住,竟开始慢慢后退,监测仪上的本体信号也弱了些 —— 可就在符纹的光要彻底护住灵脉石时,灵脉蕊布包里的小黑点突然亮了,紫痕像条毒蛇,猛地窜进符纹里!
符纹的金光瞬间颤了颤,淡了大半,黑影的紫线又重新伸过来,这次更狠,直扑灵脉蕊布包!“印记还在控灵脉蕊!” 林砚的脸色白了,却仍不肯松布包,“符纹要灵脉蕊的暖,可印记在吸暖…… 沈知行,怎么办?”
沈知行握紧他的手,指尖触到符纹的金光,又触到布包里的震颤:“用我们的灵脉一起注!把印记的冷意逼出去!” 他的能量刚涌过去,监测仪突然 “滋滋” 响了 —— 屏幕上,域主的本体信号旁,突然多了道极淡的信号,像颗遥远的星,正往老城区的方向来,不是先遣灵,也不是本体,是种更陌生的能量,带着和域主不一样的冷意。
“还有别的东西过来了!” 周宸的声音都在抖,“是域外的…… 援军吗?”
夜色里,域主的黑影还在往前压,符纹的金光时亮时暗,灵脉蕊的印记还在挣扎,而那道陌生的信号,正越来越近。林砚靠在沈知行身上,手里攥着灵脉蕊布包,姜汤的暖意还在,画纸的暖光还在,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符纹需要灵脉蕊彻底激活,可印记不除,灵脉蕊永远是隐患,更别说那道新来的陌生信号。
老陈重新举起炒粉锅,锅底的金光又亮了些;刘叔把最后一把灵火屑撒在符纹上;孩子们把新画的画纸贴在布包上,画纸上的小人举着拳头,歪歪扭扭写着 “我们不认输”。沈知行和林砚的手始终攥在一起,能量顺着布包往符纹涌,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激活符纹,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域主,更不知道那道陌生信号是什么 —— 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只要街坊们的暖意还在,就不能退。
监测仪的屏幕上,域主的本体信号还在亮,陌生信号还在靠近,灵脉蕊的印记还在转。中枢的暖光,像片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在冰冷的夜色里,守着这片满是烟火气的老城区。而这场守护战的最终答案,藏在灵脉石的符纹里,藏在灵脉蕊的印记里,更藏在那道越来越近的陌生信号里 —— 等着下一次,用百家的暖意,去撞开最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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