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遇刺一事,如惊雷般炸响深宫,皇帝余怒未消,连日来频频召见禁军统领与大理寺卿,严令彻查刺杀案的幕后黑手。这日,皇帝摒退左右,独召墨影入御书房。
“七皇子遇刺,朕心有余悸。”皇帝指尖摩挲着御案上的玉佩,声音沉肃,“萧彻性子内敛,不与人争,却仍遭此横祸,可见这东宫之位,已让有些人利欲熏心,罔顾法度。”
墨影垂首立在阶下,声线无波无澜:“陛下圣明。”
“你是朕最信任的暗卫统领,”皇帝抬眸,目光锐利如鹰,“朕准你从暗卫营中挑选十名顶尖好手,编入七皇子的护卫队,直接听令于萧彻。记住,他们的首要职责,是护他周全,生死勿论。”
墨影躬身领命:“臣遵旨。”
三日后,十名身着玄色劲装的暗卫便悄无声息地进驻景和殿。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或擅追踪,或精易容,或长于暗器,皆是暗卫营中百里挑一的精锐。萧彻看着眼前这批新力量,眸中闪过一丝锐光——这不仅是父皇的庇护,更是他暗中布局的底气。
遇刺后,萧彻遵医嘱在景和殿休养。他虽闭门不出,却并未闲着,一边听玄一汇报朝堂动向,一边与沈砚商议科举之事。
大启朝的春闱将至,这是寒门士子入仕的最佳途径,亦是沈砚实现抱负的必经之路。沈砚虽才学满腹,却因出身寒微,又遭礼部尚书打压,若无贵人相助,怕是连考场都难安稳踏入。
“春闱主考官是太傅周显,此人乃三朝元老,清正廉洁,不阿权贵,”萧彻指尖轻点着案上的名册,语气笃定,“但他身边的副主考,却是萧洵的岳父,吏部侍郎张谦。此人最是嫉贤妒能,偏爱世家子弟,定会处处刁难寒门士子。”
沈砚闻言,眉头微蹙:“门生担心的,正是此事。张谦与礼部尚书一丘之貉,若他从中作梗,怕是会埋没不少有才之士。”
“你只管安心备考,其余的事,交给我。”萧彻抬眸,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我已让玄二搜集了张谦收受贿赂、偏袒姻亲的证据,届时只需轻轻递到周太傅手中,便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说罢,萧彻又取来一个木匣,推到沈砚面前:“这里面是历年春闱的策论真题,还有我批注的治国见解,你仔细研读,定能有所裨益。另外,我已为你疏通了报名渠道,无人敢再阻拦你入场。”
沈砚看着木匣,眼眶微微泛红。他俯身叩首,声音哽咽却坚定:“殿下知遇之恩,沈砚没齿难忘。此番春闱,我定不负殿下所托,拔得头筹,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萧彻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的,不是状元之名,而是一个能为大启苍生谋福祉的良臣。你只需秉持本心,放手去考便是。”
休养的这段时日,萧彻一边指点沈砚备考,一边整合手中的力量。新来的十名暗卫被他分成两队,一队暗中保护沈砚的安全,防止萧洵狗急跳墙,派人暗中加害;另一队则由玄二统领,继续深挖萧洵及其党羽的罪证。
墨影偶尔会来景和殿一趟,不是为了传递皇帝的旨意,而是来查看暗卫的训练情况。他看着萧彻将这批暗卫调度得井井有条,看着他与沈砚彻夜长谈,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位看似闲散的七皇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的羽翼,正在悄然丰满。
春闱开考那日,天朗气清。沈砚身着青布长衫,昂首阔步地走入贡院。他望着巍峨的考场大门,心中默念:殿下,沈砚定不辱使命。
贡院之外,萧彻立在马车旁,看着沈砚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玄一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张谦那边已收到周太傅的警告,不敢再动手脚。”
萧彻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贡院深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知道,沈砚的崛起,将是他扳倒萧洵的重要一步。而这春闱,便是沈砚崭露头角的第一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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