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的基业已然稳固,讨董的檄文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关东大地。看着地图上那些纷纷扬扬竖起的义旗,我知道,历史的洪流正按照我预知的方向,汹涌奔腾。但我也深知,这所谓的“关东联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各怀鬼胎,难成大事。袁绍欲争盟主,曹操志在千里,其他人等,多是趋利避害之徒。
真正的机会,不在酸枣会盟的喧嚣之中,而在那地处要冲、富甲天下的南阳郡!那里,将是比汝南更广阔、更坚实的起跳板!
太守府内,我与陈宫、阎象等人对着地图,最终定策。
“公台,公宪,汝南乃我根基,不容有失。我意,留灵甫(纪灵)统兵一万五千,坐镇汝南,由你二人辅佐,确保后方无虞。”我沉声道,“我将亲率两万精锐,以文远(张辽)骑兵为先锋,仲康(许褚)亲兵营随行,叔至(陈到)、高顺各部紧随,南下南阳!”
陈宫目光一闪,已然明了我的意图:“主公英明!南阳乃帝乡,人口繁盛,钱粮广聚,北控汝洛,南蔽荆襄,得之,则霸业可图!且听闻,长沙太守孙坚,性情刚烈,已起兵北上,其路径南阳,恐生事端。主公此时前往,名正言顺,正可相机行事!”
“正是此理!”我赞道,“孙文台,猛虎也。然虎行于野,必有伤损。我等只需静待时机。”
建安元年(注:此处沿用用户习惯的年号,实际此时初平元年)春,我以“响应义兵,就粮南阳,以备讨董”为名,亲率两万大军,离开汝南,浩浩荡荡向南阳郡治宛城进发。
大军行进速度并不快,我刻意保持着一种观望的姿态。沿途不断派出哨探,密切关注着南阳方向以及孙坚军的动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军刚进入南阳郡北部地界,几骑快马便带来了石破天惊的消息!
“报——!主公!长沙太守孙坚,率军过境南阳,向荆州刺史王睿索要军粮,言辞激烈,发生冲突!孙坚……孙坚竟悍然发兵,攻破襄阳,逼死王睿!”
“报——!紧急军情!孙坚军进抵宛城,向南阳太守张咨借粮,张咨迟疑未决,孙坚以其‘顾望义兵,不肯供给’为由,设计诱杀张咨于军中!”
探子声音颤抖,显然被这接连杀戮朝廷命官的消息震惊得不轻。
来了!历史的齿轮严丝合缝!孙坚这只猛虎,果然替我扫清了占据南阳的最大障碍!王睿、张咨,这两个在原本历史上可能阻碍我的人,如今已成了孙坚刀下的冤魂。这恶名,由他孙文台来背,而这南阳的千里沃野和百万生民,将是我袁公路的囊中之物!
我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脸上瞬间布满震怒与沉痛,猛地一拍案几:“孙文台安敢如此!王刺史、张府君,皆朝廷命官,即便有过,亦当上奏朝廷处置!他竟敢擅自杀戮,与那目无君上的董卓何异?!此风绝不可长!”
我这番表态,既是出于“大义”的需要,也是做给即将见面的南阳官民看的。
几乎在同时,孙坚的使者到了。来使态度算不上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战胜者的倨傲,言道:“我家长沙太守孙将军,已为义兵扫清道路。闻后将军引兵至此,特请将军前往宛城,共商大计,主持南阳大局。”
主持大局?我心中冷笑,孙坚这是杀了人,自知理亏,又怕成为众矢之的,想拉我这个“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朝廷钦封的扬州牧、镇南将军来撑场面,分担压力,甚至想将我推在前面,他好继续做他那“先锋”?
想得美!
我面无表情,收下书信,淡淡道:“回复孙文台,本将军即刻便到。”
两日后,我率两万大军,兵临宛城。孙坚早已率其麾下程普、黄盖、韩当等将领在城外等候。孙坚此人,果然如史书记载,容貌不凡,阔面重颐,身材魁梧,一身杀气尚未完全收敛,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双方见礼,气氛微妙。孙坚虽主动邀请,但其麾下将领眼神中多有警惕与不服。而我身后,许褚、张辽、高顺、陈到等人,亦是气场全开,毫不示弱。
寒暄几句,步入宛城太守府。府内依旧残留着一丝肃杀之气。
分宾主落座后,孙坚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自得,也带着几分试探:“公路兄,卓贼肆虐,坚不才,愿为天下先,已清除了王睿、张咨此等不识时务、阻碍义兵之辈,为兄台入主南阳,扫清了障碍。如今南阳无主,正需公路兄这般众望所归之人来主持大局啊。”
我心中冷哼,面上却是一片冰寒,没有接他这话,反而目光如电,直视孙坚,声音陡然严厉:
“孙文台!”
这三个字一出,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孙坚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身后的程普、黄盖等人更是手按剑柄,怒目而视。
我一字一句,如同寒冰撞击:“王睿乃朝廷钦封的荆州刺史!张咨乃南阳太守,两千石大员!即便他们有过,自有朝廷法度!你孙文台是何身份?有何权力,擅自杀害朝廷命官?!你口口声声讨董勤王,所作所为,却先杀大臣,夺其地,此等行径,与那废立弑后、祸乱朝纲的董卓,有何本质区别?!”
“你!”孙坚勃然大怒,霍然起身,脸色涨得通红,虬髯戟张,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袁公路!你休要血口喷人!王睿、张咨,拥兵自重,不肯资助义兵,分明是心向董卓!我杀之,乃为国除奸!”
许褚立刻踏前一步,如同一座铁塔挡在我身前,虎目圆睁,与孙坚对峙。张辽、高顺等人也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心向董卓?证据何在?”我毫不退让,声音反而提高,“仅凭你孙文台一言,便可定封疆大吏之罪,行生杀予夺之权?若如此,天下法纪何在?朝廷威严何在?!今日你可杀王睿、张咨,明日是否看谁不顺眼,便可随意屠戮?!这难道不是董卓之行吗?!”
我这番话,掷地有声,牢牢占据着道德和法理的制高点。孙坚虽勇,但此事确实是他理亏。他擅杀大臣,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极其严重的政治污点。
孙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呼呼喘着粗气,眼中怒火熊熊,死死瞪着我。他麾下将领虽怒,却也无法反驳。
“好!好一个袁公路!”孙坚怒极反笑,“我孙文台一心为国,竟被你如此污蔑!这南阳,你既要,便给你!我等自去酸枣会盟,讨伐国贼!不与你这等徒逞口舌之辈为伍!”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带着程普、黄盖等将领,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太守府,当日下午,便整顿兵马,离开了宛城,向北往酸枣方向而去。
看着孙坚离去的烟尘,我心中冷笑。猛虎虽去,却替我背走了所有的恶名,留下了最丰厚的遗产。
孙坚一走,早已对孙坚擅杀行为心怀恐惧和不满的南阳本地官员、士族、以及原南阳太守张咨的部分部将,纷纷前来拜见。
其中,两人最为引人注目。一人年约五旬,鬓角微霜,但身材魁梧,目光锐利如鹰,步履沉稳,乃是南阳宿将,以勇力闻名的中郎将黄忠,黄汉升!另一人年纪稍轻,约三十许,面容刚毅,气度沉稳,乃是南阳本土出身,素有名望的将领文聘,文仲业!
“末将黄忠(文聘),参见明公!”两人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我连忙上前,亲手扶起:“汉升将军,仲业将军,不必多礼!二位乃南阳栋梁,术,早有耳闻!孙坚跋扈,擅杀大臣,二位能明辨是非,坚守臣节,实乃国士之风!”
我言辞恳切,给足了他们面子,也表明了我与孙坚的不同。
黄忠沉声道:“孙坚所为,确与贼寇无异。将军能仗义执言,斥退此獠,保全南阳,忠,感佩于心!愿效犬马之劳!”
文聘也道:“聘,世居南阳,只愿保境安民,追随明主。将军乃袁氏嫡裔,朝廷重臣,名正言顺,聘,愿听调遣!”
得此二将,我心中大喜!黄忠之勇,不下于吕布!文聘之才,足可镇守一方!历史上他们归于刘表,如今,却投入我的麾下!
随着黄忠、文聘的归附,原属南阳太守的两万郡兵,也顺利成章地被我接收、整编。加上我带来的两万汝南精锐,我麾下直属兵力瞬间达到四万!而这,还不算南阳郡那高达二百余万的庞大人口!
再加上汝南的二百万人口,我直接掌控的人口已超过四百万!几乎占据了天下人口的十分之一!而且都是位于中原腹地的精华区域!这是何等雄厚的资本!
站在宛城城头,俯瞰着这片被称为“帝乡”的富饶土地,我心潮澎湃。南阳,天下第一大郡,终于落入我手!这比历史上袁术得到南阳的时间更早,过程也更顺利!
“主公,南阳虽得,然四方虎视,北有董卓,南有孙坚,东有陶谦、曹操,西有……诸多势力。且孙坚此去,必怀怨恨。我军虽众,然防守战线漫长,还需进一步加强力量。”陈宫适时提醒。
“公台所言极是。”我深以为然,“传令,以南阳太守(我自领)名义,发布募兵令!再征两万劲卒!由汉升、仲业二位将军负责遴选操练!”
手握大义名分和充足的钱粮,募兵令一出,应者如云。南阳民风彪悍,自古多出精兵。就在这热火朝天的募兵和整军过程中,又有惊喜传来。
一名叫魏延的年轻小将,勇武过人,在选拔中连败数名军官,被黄忠亲自推荐到我面前。看着这个面容桀骜、眼神中充满自信的年轻人,我心中感慨,这也是历史上蜀汉的一员大将啊!虽有其性格缺陷,但用好了,绝对是一把利刃!
“好!魏延,我擢升你为军侯,先在汉升将军麾下效力,望你好生磨砺,建功立业!”
“末将遵命!必不负主公厚望!”魏延激动拜倒。
同时,一位名叫邓芝的年轻文士也前来投效,此人虽然年轻,但言谈举止不俗,见识明快,被陈宫看中,留在身边参赞军务。
人才、地盘、军队、人口……一切都在向着对我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我看着北方,那里,讨董联军正在集结,即将与董卓展开大战。
“打吧,打得越惨烈越好。”我心中暗道,“待讨董会盟结束,便是我袁公路,携南阳、汝南之众,南下扬州,全据东南,虎视天下之时!”
乱世的画卷,正徐徐展开。而我,已执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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